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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没有走正门。你的身影,像一只没有重量的夜猫,悄无声息地贴近了望月楼的侧墙。你那肮脏的手指,轻轻搭在冰冷的墙砖缝隙上,【天?九阴真经】的内力自掌心微吐,一股奇特的吸力产生,你的身体便如同壁虎般,违反常理地,垂直向上游走。

没有声音,没有灰尘落下。几个呼吸之间,你便已经攀上了三楼的屋顶。

你伏在冰冷的瓦片上,像一尊融入了夜色的石像鬼,将自己的气息完全收敛。从这里望下去,整个醉春坊的布局,以及门前那条被死亡气息笼罩的街道,都尽收眼底。

这是一个完美的、专属于看客的、上帝视角的观景台。

你看到,醉春坊的后门,几辆装满了货物的马车,在几名核心弟子的护送下,已经悄悄地驶入了另一条更黑暗的小巷,消失不见。紧接着,醉春坊那扇紧闭的正门,突然打开了一条缝。

身穿黑色宫装、身段妖娆的春娘,如同一条美女蛇,从中滑了出来。她的脸上,再无半点惊慌,只剩下一种破釜沉舟的、疯狂的狠厉。

她对着身后仅剩的十几个手下,用冰冷的声音下达了最后的命令:“走!任何线索,都不能留给那群疯婆子!”

“是!”合欢宗的弟子们打起灯笼,迅速收拾完了剩下大厅里的所有值钱东西,开始陆陆续续撤往其他据点。

春娘站在灯火之前,她那张美艳的脸,在跳跃的灯火映照下,显得无比狰狞。

她,在等待。等待着敌人的到来,为她手下的撤退,争取最后的时间。她没有等太久。就在人群即将分散结束的瞬间。

就在那她即将转身撤退瞬间——

“咻——!咻咻咻——!”

一阵尖锐的、如同鬼哭般的破空声,从街道的另一头,骤然响起!

紧接着,一道道白色的、如同冰雪精灵般的身影,以一种惊人的速度,出现在了街道尽头!她们脚不沾地,身形飘忽,仿佛不是在跑,而是在贴着地面飞行!

为首的,正是那位飘渺宗京城分坛的负责人——凌华!她那一身蓝色的宫装,在灯光下仿佛结了一层冰霜。她的脸,比寒冰更冷。她的眼,比杀意更利!在她身后,是数十名同样杀气腾腾、手持长剑的飘渺宗弟子。

她们的出现,让周围的空气温度,都仿佛骤然下降了几分!

“合欢宗妖妇!拿命来——!!!”

凌华甚至没有一句多余的废话!在看到那空空荡荡的醉春坊和站在门前的春娘时,她那滔天的怒火,便已经化作了最致命的攻击!她右手凌空一挥!“沧海冰封——!!!”

一股肉眼可见的、蓝白色的恐怖寒流,如同决堤的洪水,自她的掌心狂涌而出!地面上那坚硬的青石板,在这股寒流的席卷下,瞬间凝结出一层厚厚的、晶莹的冰晶!

这道冰封的洪流,目标直指春娘!

“哼!怕你不成!”春娘眼中闪过一丝狠色,不退反进!她双手猛地在身前一合,一股粉红色的、带着甜腻异香的真气,自她体内爆发开来!“沉沦欲海——!”那粉红色的雾气,形成了一个巨大的、不断旋转的漩涡,迎向了那道蓝白色的寒流!

“轰隆——!!!”冰与火,不,是冰与欲,两种截然相反的能量,在街道中央,悍然相撞!

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恐怖的气浪,向着四面八方疯狂扩散!街道两旁的店铺门窗,在这股冲击波下,如同纸糊的一般,瞬间被震得粉碎!无数瓦片和木屑,被卷上了半空!

屋顶上,你稳稳地伏着,任由那狂暴的气流吹乱你的头发,眼中默然的五味杂陈,江湖就是这样,一言不合就打生打死。

这,不是你想要的!但你无力阻止什么了。

只见那粉色的欲望漩涡,在至纯至净的寒冰真气面前,仅仅支撑了不到三息,便被彻底冻结、粉碎!蓝白色的寒流,余势不减,继续向前推进!

春娘闷哼一声,嘴角溢出一丝鲜血,身形暴退!而她身后的那十几个合欢宗弟子,就没有那么好运了。她们的招式和内力,在这宗师级的恐怖攻击面前,脆弱得不堪一击!

“啊——!”惨叫声此起彼伏,只见她们的身体,从脚开始,迅速地被冰霜覆盖!她们脸上的表情,永远地定格在了那最惊恐、最痛苦的一瞬间!眨眼之间,十几尊栩栩如生的、姿态各异的“冰雕”,便出现在了灯火摇曳的醉春坊门前。

一招!仅仅一招!凌华便废掉了合欢宗在场的所有喽啰!

“撤!”春娘见状,肝胆俱裂!她再也不敢有丝毫恋战之心,借着被击退的力道,转身便朝着后巷的方向亡命奔逃!

“想走?!给我留下!”凌华眼中杀意更盛,身影一闪,便要追击!

但就在这时,春娘情急之下抛出一个粉色烟幕弹,瞬间掩盖所有人。自己飞身就往后巷急奔。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成功地阻挡了凌华和飘渺宗弟子的追击路线。

她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春娘的身影,消失在了黑暗的后巷之中。

“啊——!!!”凌华仰天发出一声更加不甘、更加愤怒的咆哮!她猛地一挥袖,一道更加恐怖的寒气,将那些落下的粉色烟幕,尽数在半空中冻结、震碎!

烟幕、冰晶、空楼……

飘渺宗的仙子们,站在这一片狼藉的战场中央,一个个脸色铁青,杀气冲天。而你,这场大战唯一的看客,伏在对面的屋顶上,将这所有的一切,都尽收眼底。

你看到了飘渺宗的怒火。

你看到了合欢宗的狼狈。

你看到了醉春坊的破产。

你看到了自己作为江湖人,身不由己,但足够负有责任的混乱和厮杀。一股难以言喻的、如同亲手杀死这些无辜者的负罪感,充斥着你的内心。

你缓缓地、无声地,从屋顶上退去,再次融入了那无边的、深沉的夜色之中。

这场戏的序幕,很精彩,也很残酷。

你站在被寒气和杀意撕扯得支离破碎的街角,如同一个幽灵,呼吸着这由你一手造成的、混乱而又冰冷的空气。

观战,已经结束了。负罪感,也已经达到了顶点。

但现在,是时候将这份“消息”的价值,转化为最实在的利益了。

找个客栈休息?不,那太危险了。你的人头很值钱,随时会被合欢宗和锦衣卫找到。况且,现在正是整个京城情报最混乱、价值最高的时候,每一分每一秒,都可能意味着巨大的收益或损失。人血馒头虽然可耻,可是混江湖,天天都在和死亡比起来,这不算什么,比这更没有道德的事情,你也做过,拿这第一手的消息牟利,对你来说不算什么。

闭关修炼?这是根本,但不是现在。没有资源,没有安全的地点,所谓的闭关,不过是坐以待毙。合欢宗那“天欲追魂令”听起来就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东西,你必须在他们反应过来之前,为自己找到一个绝对安全的壁垒。

住所。

情报。

这一切,整个京城,只有一个地方能同时为你提供。

“万金商会,万珍楼,钱多多!”你心中瞬间有了决断。

你佝偻着身子,再次融入那些更深、更暗的小巷。你像一个生活在城市贫民窟的路人,熟练地避开了所有巡逻的城防军和那些四处乱窜、试图打探消息的江湖客。

整个京城,都像一个被烧红了的铁锅,到处都充满了滋滋作响的、嘈杂的声响。而你,就是那把点燃锅底的火。虽然你并不想当这把火,可是火最终还是烧起来了。

半个时辰后,你从一条散发着臭味的窄巷里钻了出来。眼前,豁然开朗。与城南那片狼藉的战场和冲天的杀气不同,这里,是另一番天地。

一座通体由白玉为基、琉璃为瓦、金光为饰的宏伟建筑群,在深沉的夜色中,依旧灯火通明,亮如白昼。它就像一头匍匐在黑暗中的、由金银珠宝堆砌而成的巨兽,散发着令人窒息的、奢华与权势的气息。

万珍楼。

你整理了一下自己身上那件蓝色的旧长袍,然后,挺直腰板,迈着一个普通读书人那特有的小碎步,朝着那座辉煌得仿佛能刺痛人眼的大门,走了过去。

“站住!臭穷酸的!这里是万珍楼!滚远点!别脏了这里的地!”

你才刚靠近大门十步之内,两名身穿碎金锦衣、腰挎弯刀的护卫,便立刻上前,将你拦住。他们的脸上,充满了毫不掩饰的、刻骨的厌恶与鄙夷。他们的手,已经按在了刀柄上,仿佛只要你再靠近一步,他们就会毫不犹豫地拔刀,将你这“穷酸秀才”劈成两半。

你停下脚步,没有说话。你只是缓缓地、从那肮脏的、满是油垢的怀里,掏出了一样东西。

一枚通体由黄金打造的、沉甸甸的令牌。令牌之上,刻着两个金灿灿的“万金”字样。

你将这枚令牌,随意地,丢在了地上。

“叮当。”一声清脆的、悦耳的、黄金与白玉地砖碰撞的声音。

那两名护卫脸上的鄙夷,瞬间凝固。他们的瞳孔,在看清那枚令牌的瞬间,猛地收缩成了针尖大小!

下一秒,那份鄙夷,被无边的震惊与惶恐所取代!他们比任何人都清楚,这枚令牌,代表着什么。

这是万金商会最高级别的贵宾令之一!是总会长金不换,亲自授予少数几位“最尊贵的客人”的信物!整个京城,拥有这枚令牌的人,不超过三个!而其中一个,就是他们万金商会的其中一位大掌柜,万珍楼主事——钱多多!这枚令牌,在万金商会内部,等同于总会长亲临!

“扑通!”

“扑通!”

没有任何犹豫。那两名刚才还凶神恶煞、不可一世的金牌护卫,双腿一软,齐刷刷地,跪在了你的面前!他们的头,深深地埋下,紧紧地贴着地面,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他们的身体,在剧烈地颤抖,一半是因为恐惧,一半是因为激动。

“不不知是贵客驾到!小人有眼不识泰山!罪该万死!求贵客恕罪!”

你没有理会他们的叩拜。你只是用脚尖,轻轻地,踢了踢地上的令牌:“带我去见钱老板。”

你的声音,平淡、斯文,像一个彬彬有礼的书院学子一般。

“是!是!小人遵命!贵客请!”

其中一名护卫连滚带爬地站起来,小心翼翼地、用自己最干净的衣袖,将那枚黄金令牌捧起,然后双手奉还给你。另一个护卫,则已经飞也似地冲进了大门,去通报了。

你接过令牌,重新塞回怀里,然后,在那名护卫谦卑到近乎谄媚的引领下,昂首挺胸地,踏入了这座象征着财富与权力的万珍楼。

你所过之处,所有见到你的护卫和侍女,都露出了和你门口那两个护卫,一模一样的、从鄙夷到震惊再到惶恐的表情。然后,他们都远远地、恭敬地,向你躬身行礼。

一个浑身散发着穷酸气息的书生,在一群衣着华丽的俊男美女的簇拥和行礼下,穿行在金碧辉煌的宫殿之中。这幅画面,荒诞到了极点,也讽刺到了极点。

你没有被带到任何一间富丽堂皇的会客厅,而被直接带到了万珍楼的最顶层,一间不对外开放的、幽静的茶室。

茶室的布置,看似简约,实则奢靡到了骨子里。地上铺着的是一整张不知名雪白巨兽的毛皮,墙上挂着的是前朝画圣的真迹,空气中,点着一根能让人心神宁静的、价值万金的“龙涎香”。

那个圆滚滚的、总是笑眯眯的胖子,钱多多,正坐在一张紫檀木的茶桌后。他的面前,正泡着一壶热气腾腾的、散发着异香的好茶。他没有睡觉。像他这样的人,在今晚这种时候,是不可能睡得着的。他的脸上,依旧挂着那副商人特有的、和气的笑容。但他的那双小眼睛里,却闪烁着一抹掩饰不住的、如同饿狼般的精光。

“呵呵呵我就知道,贵客今夜一定会来。”钱多多笑呵呵地,亲自为你面前那个白玉茶杯,斟满了茶。他的动作,熟练而优雅。“来,尝尝。南海的‘定神香茗’,千金难求。能压惊,能静心。”

你没有碰那杯茶。你只是拉开他对面的椅子,大马金刀地坐下。你身上那套廉价的长袍,瞬间就与这满室的奢靡,形成了一种充满了冲击力的、诡异的对冲。

“我以为,你会更惊讶一点。”你沙哑着嗓子说。

“惊讶?”钱多多哈哈一笑,胖乎乎的脸上,肥肉乱颤,“贵客太小看我万金商会的情报网了。飘渺宗的凌华,在城南剑挑妓院……哦不,是冰封青楼,这么大的动静,我要是还不知道,这万珍楼的招牌,也该摘下去了。”他顿了顿,拿起自己的茶杯,轻轻抿了一口,那双小眼睛,却像刀子一样,落在了你的身上。“我只是好奇这把飘渺宗合欢宗的战火,到底是怎么烧起来的。而贵客你,在这场战火里,又扮演了一个什么样的角色呢?”

你无奈地笑了。“我只是一个想活着的江湖客罢了……”

“只不过,偶尔也会出现这种李代桃僵的奇遇。”

钱多多的眼睛,瞬间亮了!那是一种猎人看到最完美猎物时,才会有的、贪婪而又兴奋的光芒!“呵呵呵好!好一个‘李代桃僵’!”他一拍大腿,“我就喜欢和贵客这样聪明的人做生意!说吧,你这个‘奇遇’,值多少钱?”

“我现在不是很缺钱。”你缓缓地说道。

“哦?”钱多多挑了挑眉,脸上的笑容更浓了,“那贵客想要什么?”

“第一,我要一个地方。一个绝对安全、绝对隐蔽、除了你我之外,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的地方。现在京城里这么乱,我要在里面,躲上一段时间。”

“第二,我要情报。关于合欢宗‘天欲追魂令’的一切情报。”

“第三,”你伸出三根肮脏的手指,“我要启动资金。不用太多,一千两黄金,就够了。”

钱多多听完你的三个条件,没有立刻回答。他那双小眼睛,眯成了一条缝,手指在紫檀木的桌面上,有节奏地轻轻敲击着。

他在评估,评估你这个“剧本”的价值,是否值得上这个价码。

“贵客的胃口,可不小啊。”他慢悠悠地说道,“一个秘密据点,最高级别的情报,再加一千两黄金我很好奇,你的‘奇遇’,究竟精彩到了何种地步?”

你没有再废话,你只是用最简单、最平淡的语气,将今晚发生的事情,掐头去尾,告诉了他。

你告诉他,任清雪是被一个叫“金生花”的合欢宗高手和朝廷锦衣卫的魅影二人联手暗算重伤的。

你告诉他,那两位凶手其实是为了搜捕之前在比武场羞辱了合欢宗刑罚长老的徐秋曳的“杨仪”,才潜入听雪小筑的。

你告诉他,现场留下了重伤任清雪的暗器,是合欢宗的【相思情长针】。

你告诉他,合欢宗现在认定,是“杨仪”在背后栽赃陷害。

你告诉他,飘渺宗现在认定,就是合欢宗偷袭了她们的弟子。

你唯独没有告诉他,你,就是杨仪。

你,就是那个合欢宗想要追捕的人。

你,就是这一切的导火索。

当你说完最后一个字,整个茶室,陷入了一片死寂。

钱多多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他那双眯成缝的小眼睛,缓缓地睁大。他看着你,眼神里,第一次,流露出了一丝真正的、发自内心的震撼。他不是震撼于这个事件的严重性。他是震撼于这个奇遇的完美!他当然知道你就是杨仪,不过就你表现出来的手段,体现出的价值,还不值得一万两银子卖给合欢宗。

一石三鸟!不!是一石四鸟!首先就借合欢宗之手重伤了任清雪!合欢宗还没有办法自辩!也激怒了无辜的飘渺宗!还把自己,完美地摘了出去,让合欢宗和锦衣卫,背上了所有的黑锅!

这已经不是奇遇了!这是艺术!一种将人心、时机、和人性弱点,玩弄于股掌之间的、最顶级的杀人手段!

“呼——”钱多多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他再次看向你时,眼神,已经彻底变了。那不再是看待一个“合作伙伴”的眼神。那是一种,看待同类的、充满了欣赏与忌惮的眼神!

“成交!”他猛地一拍桌子,脸上的笑容,重新绽放,比之前任何一次,都更加真诚,也更加危险。“贵客,从今天起,你就是我钱多多,我万金商会,最尊贵的客人!也是最值得投资的长期合作伙伴!”

他从怀里,掏出了一串钥匙,和一张叠好的银票。“城西,鬼柳巷,三十七号。那是一处废弃的宅院,地契在我手里,里面有我早就备好的密室,绝对安全。这是钥匙。”“这是一千两黄金的银票,我们万金商会旗下任何钱庄,见票即兑。”

“至于‘天欲追魂令’”他压低了声音,眼中闪过一丝凝重,“这是合欢宗最高级别的内部追杀令,非血海深仇不动用。一旦发出,合欢宗所有内外门弟子,都会像闻到血腥味的鲨鱼,不计代价地追杀目标,不死不休。他们有独特的秘法,可以追踪目标的气息。不过……”他咧嘴一笑。“只要贵客你,待在我的地盘里。我保证,就算他们把整个京城翻过来,也找不到你一根头发!”

你接过钥匙和银票,站起身,冷淡道:“合作愉快。”说完,你转身就走,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等等!”钱多多叫住了你。

你停下脚步,回头看他。只见他笑眯眯地,指了指你坐过的那张、由整张雪白巨兽皮毛制成的名贵椅子。在那雪白的皮毛上,留下了一个清晰的、由你身上之前在屋顶观战,沾染的污垢印上去的、肮脏的人形印记。

“贵客,”钱多多笑得像个偷了鸡的狐狸,“这椅子,可是我花了两万金,从西域买回来的孤品。”

“现在,它脏了。”

“你看这笔清洗费,是不是该算在,我们下一次的合作里呢?”

你看着他那张胖乎乎的、写满了“奸商”二字的脸,也无奈笑了。你没有回答,你只是转过身,身影,消失在了门外。

你离开了万珍楼那片奢华得令人作呕的光明,重新潜入属于你的、能让你感到安心的黑暗之中。钥匙冰冷的触感,和银票那轻飘飘却重如山岳的分量,在你偷来的蓝布长衫的怀里,成为了你能逃出京城这江湖险地的最坚实的基石。

立刻去鬼柳巷吗?不,不急。

你需要知道,自己这次造成的江湖纷争,平白无故连累了飘渺宗的任清雪,还变相重创了合欢宗,到底会让自己有多大的影响力。

你很好奇。你非常好奇。

在万金商会那无孔不入的情报网络,以及各大势力那些惊慌失措的探子们的共同推动下,你那个从西河府太康镇走出来的、如彗星般划过京城夜空的身份——“杨仪”,现在,已经被传成了何等模样?

是三头六臂的魔神?是算无遗策的鬼才?还是一个手段通天的、神通广大的魔头?

你想要知道,你想要亲耳听到,你的名字,在那些自诩为江湖好汉的口中,被如何地咀嚼、扭曲、神化、或妖魔化。

你压低了头,双手插在袖子里,就像一个听闲话的穷书生。朝着城中一处鱼龙混杂、三教九流汇聚之地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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