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得季后赛开门红，休斯顿火箭队的士气肉眼可见地涨了起来，但更衣室里压根没多少庆祝的动静。
杰夫·范甘迪捏着战术板站在中间，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声音不算大却字字砸在队员们耳朵里：“别在这儿飘，系列赛是七场四胜制，一场赢球连热身都算不上！达拉斯那群人肯定要变招，你们现在就得绷紧弦！”
这话没等多久就应验了。第二场比赛开打前，达拉斯小牛队的首发名单一出来，丰田中心的观众席就起了阵骚动——老帅艾弗里·约翰逊把德萨盖纳·迪奥普提上了首发，让他跟埃里克·丹皮尔凑成了双塔。
明眼人一看就懂，这是要往死里堵禁区，尤其是针对姚明的低位接球。不光是内线，小牛队对特雷西·麦克格雷迪的防守也更狠了，只要他一持球，要么是贴得密不透风的身体对抗，要么就是队友从斜后方扑过来的包夹，连抬手干拔的空间都不给留。
比赛刚开局，火箭队就实打实尝到了苦头。
姚明在低位要球，往日里还算宽敞的接球空间，今天被迪奥普和丹皮尔挤得只剩条缝——这俩两米一往上的壮汉跟移动大山似的，一个绕前卡位置，一个沉肩顶腰腹，姚明第一次伸手要球，愣是连球皮都没碰到就被吹了个进攻犯规。
麦迪那边更憋屈，外线拿球刚想晃开约什·霍华德，身后就传来迪奥普的脚步声，干拔跳投出手的瞬间，手腕被霍华德的指尖蹭了下，球砸在篮筐前沿弹了出来；第二次尝试突破分球，刚把球递出去，丹皮尔就从内线扑出来断了传球路线，险些被小牛队打反击。
这边火箭进攻卡壳，小牛队那边可没闲着。
德克·诺维茨基没像第一场那样死扛着单打，反而频频拉到罚球线附近策应，一个假动作就能把海耶斯骗起来，然后手腕一抖把球分给空切的杰森·特里。
特里今天手感热得发烫，借着丹皮尔的掩护绕出来，中距离跳投一投一个准，短短三分钟就拿了8分。
首节打下来，火箭队的进攻彻底被按在了地上摩擦，单节就得了17分，还是靠阿尔斯通最后时刻瞎蒙的一个三分凑的数；而小牛队这边，光是快攻就拿了10分，单节28分，硬生生拉开11分的差距。
丰田中心的欢呼声早没了，看台上全是球迷焦虑的叹气声。
林凯在首节还剩两分钟的时候被范甘迪换上场，他刚一上去就想冲一波——毕竟小牛队的替补阵容里，内线协防没首发那么密。可他还是想简单了，第一次突破往禁区冲，刚过罚球线，原本守在外线的哈里斯就跟疯狗似的扑过来，林凯勉强把球往篮筐上抛，球磕在篮板侧面弹了出来；第二次想给空切的海耶斯传击地球，手腕刚发力，约什·霍华德就从斜后方伸脚把球断了，转头就给特里送了个快攻助攻。
“他们防守换套路了！”范甘迪在场边扯着嗓子喊，领带都被他拽得歪了，“别盯着内线死凿！多传球！找外线空位！”
可今天火箭队的外线射手像是被冻住了似的。肖恩·巴蒂尔借着姚明的掩护跑到底角，眼前三米内没人防，接球、起跳、出手，动作一气呵成，可球砸在篮筐左侧弹了出去；阿尔斯通在弧顶得到空位机会，三分出手直接偏出了篮筐范围，连篮板都没碰到。
外线投不进，内线突不进，小牛队趁机又打了一波7-0，分差直接奔着20分去了。
第二节开场，范甘迪干脆把主力全换了下来，让林凯带着查克·海耶斯、卢瑟·海德这群替补阵容追分。
这套阵容里，也就林凯和海耶斯的挡拆能给小牛队制造点麻烦——海耶斯虽然个子矮，但挡拆质量高，能把防守人结结实实地挡住。
一次配合里，林凯借着海耶斯的掩护往内线冲，迪奥普刚想过来补防，林凯就把球回传给了罚球线附近的海耶斯，海耶斯抬手命中中投，总算止住了颓势。可好景不长，小牛队的替补控卫德文·哈里斯借着速度优势，连续两次突破海德的防守，要么上篮得分，要么造犯规上罚球线，刚缩小的分差又被拉开了。
半场哨响的时候，记分牌上的数字扎得人眼睛疼：38比52，火箭队落后14分。更衣室里静得能听见队员们喘气的声音，姚明坐在椅子上，毛巾盖着脸，半场就得了6分，全是靠罚球拿的。
麦迪靠着墙壁，手指捏着膝盖，8分的得分看着还行，可出手次数比第一场多了5次，效率低得吓人。
林凯拿着战术板，上面画满了传球路线，4次助攻的数据不算差，但那几次被抢断的传球，让他眉头一直没松开——小牛队的防守太针对性了，不管是传球路线还是突破空间，都堵得死死的。
“别跟着他们的节奏走！”范甘迪把战术板往桌子上一砸，声音都有点哑了，“他们就是赌我们外线投不进！那我们就偏要往内线打！姚，你待会儿要位往更深的地方去，接球就直接攻，别犹豫！林，少传那些冒险的球，你自己的中投不是不准，该出手就出手！特雷西，别总站在那儿要球，多跑无球，绕掩护找机会！”
林凯用毛巾擦着脸上的汗，额头上的汗珠顺着下巴往下滴。
他的【节奏之心】在不停跳，清晰地感知到球队的进攻节奏乱成了一锅粥——要么是传球太慢被断，要么是出手太急不进；而小牛队的防守节奏却稳得很，不管是轮转还是补位，都像提前演练好的一样。
他攥了攥拳头，心里清楚，下半场要是还这么打，这比赛就彻底没救了——必须变，不能再照着对方的剧本走。
中场休息的十分钟，队员们要么在拉伸，要么在听助理教练讲细节，林凯习惯性地摸出了手机——屏幕上有两条未读消息，一条是泰勒·斯威夫特发的，没有多余的问候，上来就是一句：“他们的防守像一堵密不透风的墙，就盯着你们平时走的那些路堵。或许……不用硬闯，试试更迂回的旋律？”
林凯看着这句话愣了愣——泰勒总喜欢用音乐的事儿打比方，可这次的比方却戳中了要害。迂回的旋律……不就是别硬冲硬传，多跑无球，多倒几次球，等防守乱了再找机会？
他还没来得及回复，另一条消息弹了出来，是林允儿发的。
没有文字，就一张她亲手画的简笔画：一个画着火箭标志的小人儿，正鼓着腮帮子往一堵墙上撞，那堵墙上画着小牛队的队标，旁边用歪歪扭扭的汉字写着“oppA加油！撞破它！”。
林凯看着那稚拙的画，忍不住笑了——允儿总是这样，不管什么事儿，都能用最直白的方式给人打气。
他手指动了动，给允儿回了个摸头的表情，又给泰勒回了一句：“谢了，正在找新的节拍。”
更衣室的门被推开，助理教练喊了句“该上场了”。林凯把手机揣回兜里，站起身的时候，眼神比刚才亮了不少——14分的分差在季后赛不算不可逾越，关键是得找到破局的办法。
他深吸一口气，跟着队友们往球员通道走，心里已经开始盘算下半场的跑位和传球路线——这轮系列赛的真正博弈，从这场的下半场才算正式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