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辆在崎岖的山路上颠簸,离开了苗疆的核心区域,周围的景色也逐渐从原始的密林变为相对平缓的丘陵。
姜灵儿似乎已经从离别的伤感中恢复过来,又开始活力满满地整理她此行的“收获”——大大小小的瓶瓶罐罐、记录得密密麻麻的笔记本,还有那块失去了活性的“源血之种”母体(被夜凰严格封存看管)。
“这次真是赚大了!”她抱着一本厚厚的、用某种兽皮制成的古老笔记,眼睛放光,“蓝姐姐送我的这本《蛊源初解》,里面记载了好多颠覆现代生物学的基础理论!还有这些样本,足够我研究好几年了!”
宋晓辉睁开眼,瞥了她一眼:“别光顾着研究,说说看,对苗疆这事,还有什么看法?”
“看法?”姜灵儿歪着头想了想,“‘天庭’那帮人,简直是疯子加天才!他们搞的那个‘神血’计划,虽然手段残忍邪恶,但从技术层面讲,确实触及到了生命本质的改造和提升,走的是一条……嗯……极端的捷径。”
“捷径往往通往深渊。”夜凰一边开车,一边冷不丁地插了一句,声音一如既往的平静。
“夜凰姐说得对!”姜灵儿深以为然地点点头,“他们的技术基石就不对,充满了侵略和掠夺,就像无根之木,看着繁茂,实则内部已经腐烂了。不像宋晓辉你……”
她看向宋晓辉,眼神又变得探究起来:“你的力量,感觉更像是……嗯……一种‘认可’?得到了这片土地、或者说某种更宏大规则的认可和加持?所以才能那么轻易地克制那些邪门歪道。”
宋晓辉不置可否地笑了笑:“也许吧。力量本身无分对错,关键在于执掌力量的人心。”
他顿了顿,看向窗外飞速掠过的景色,语气变得有些悠远:“苗疆之事,看似是铲除叛徒、对抗外敌,实则也是一场人心的较量。蓝凤凰能迅速稳定局势,靠的不仅是我们的武力,更是她本身的正统地位、对族人的责任感,以及关键时刻的决断力。”
“是啊是啊!”姜灵儿附和道,“蓝姐姐可厉害了!那些一开始还不服气的长老,后来看她的眼神都充满了敬畏呢!”
“东海的情况,只会更复杂。”宋晓辉话锋一转,将话题引向了前方,“那里没有圣地这样明确的信仰核心,也没有非黑即白的敌对目标。千年世家盘根错节,利益交织;国际资本暗流涌动;‘天庭’的势力隐藏更深;何允儿那个赌城女王,能在那种地方立足,也绝非简单角色。”
他看向姜灵儿和夜凰,语气带着一丝告诫:“到了东海,收起在苗疆的部分随意。那里是真正的名利场,杀人不见血。我们面对的,将是更擅长伪装、更精通规则、也更毫无底线的‘人’。”
姜灵儿缩了缩脖子,但还是挺起胸脯:“明白!我会小心,不会乱吃东西,也不会乱碰东西……尽量。”
夜凰则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但眼神变得更加锐利,仿佛已经进入了临战状态。
宋晓辉满意地点点头,重新闭上眼睛,脑海中开始梳理关于东海的有限信息:何允儿,赌城女王,“方舟”拍卖会,三大千年世家,还有“天庭”可能进行的“神血”输送计划……
车辆驶出山区,重新开上了平坦的公路,速度陡然提升。窗外的风景变成了整齐的农田和远处城镇的轮廓。
距离最近的机场已经不远,从那里,他们将直飞东海之滨的国际自由港——“明珠城”。
一场与苗疆风格迥异、更加波澜壮阔的人间博弈,即将拉开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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