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儿抬起头,看着一位俊俏的青年男子,青年男子对她微笑。
“小朋友,请问这两条路口中,哪条是去往安阳县的?”陈政语气温柔地对木儿道。
“是那条。哥哥你是这附近的村民吗?那些守在门口的家伙说了,附近的村民都不能进县城,俺们想买点药给母亲治病都没机会。”木儿奶声奶气道。
“我不是附近村的人,我是陈家村的陈政,很高兴认识你。
你叫什么名字呀?还有你长得这么胖,家里人肯定很宠你吧?”
陈政似乎很喜欢这位肥肥胖胖的木儿,意犹未尽地摸着木儿的脑袋。
“我叫木儿,我母亲和婶婶都很疼我,有什么吃的都让着我。
还有我很乖,不给母亲添麻烦。”
“你母亲生病了吧?可不可以带我见见她?”
陈政发自内心地喜欢木儿,别的不说,光这脸蛋谁都想捏上几下。他决定看看能不能帮其母亲解毒,也算是感谢木儿指点去往安阳县之恩。
“你真的能帮我救母亲?隔壁村的大夫说我母亲时日不多了,可我不信!”
木儿很高兴,但这种高兴很快消失了。
她埋着头,闷闷道。
“没事,我尽力而为。”陈政捏了捏木儿的脸,笑道。
随后,陈政拉着木儿的手,走向野村之中。
野村之中明明有几十户人家的草屋,却只有寥寥几人,一股死气扑鼻而来,这股死气越往里走,就越浓烈。
“祭祀阵!”陈政越往里走越难受,脑海中浮现出“祭祀阵”三字。
陈政在陈三清的书房看过相关记载:祭祀阵乃一种用死人活祭的阵法,若无病之人身在其中,便能安然无事。
若有疾病或中毒之人,就会逐渐变得虚弱无力,最后死去,死后散发的死气便能助布阵之人突破修为。
“能在如此多的地方布下这么大的祭祀阵,想必是金胎境以上的强者要以死气破境。
此人到底是谁,就连官府都不敢多管。”陈政蹙起眉头,喃喃道。
“木儿她娘,我们在黄家村讨了几杯灵水,有强身健体的作用,你快喝吧!”房间内传出女子的对话声。
“没用的,我患的不是病,是毒。
我能强撑这么久,就是放不下木儿啊!我希望在我死后,你们俩能好好照顾木儿,这样我就死得瞑目了。”
床中女子说完,又咳嗽不止,手帕上早已红一道白一道。
“阿婉,我们两姐妹都视木儿如亲生女儿,只要我还有口饭吃,就不会让咱们木儿饿着。”
站着的那位妇女道。
妇女擦拭着眼泪,还不时发出哽咽声。
这时,房间门被打开,打破了两位妇女悲伤的对话。
房间内走进一高一矮的身影:高的眉清目秀、风度翩翩,矮的小巧玲珑、明眸皓齿。来人正是陈政与木儿。
“母亲,木儿回来了!”木儿高兴地跑向母亲,卧床的女子姚婉莹也抱住木儿。
姚婉莹看到陈政走来,礼貌性地打了个招呼。
“我看不出是什么毒,不过并非没机会。我是陈家村人陈政,我村长爷爷懂些门道,可能比我了解得多,应该能帮你解毒。”
陈政走到姚婉莹面前,近距离观察其脸色,发现她因血脉精血无法流动而全身苍白无力。
不过到底是什么毒,陈政确实不清楚。但下毒之人应该是个有耐心的人,这种毒短时间内不会让人死亡,显然是怕惊动朝廷。
“小友,此话当真?”妇女道。
站着的妇女是姚婉青,跟姚婉莹是两姐妹,她是姐姐,看得出她的脸哭肿得不轻。
“我也没把握,但总比待在此处要好。这里不能久待,要是信得过我,就先到陈家村去,路途不远。”
“多谢小友!”
原本麻木的众人,仿佛看到救星一般对着陈政不停道谢。
“事不宜迟,我们动身吧!这野村我早不想多待,死气沉沉的。”
姚婉青说完,便朝门外走去,收拾东西去了。
“如此大恩,我们……”没等姚婉莹说完,身体里传来一股法力,瞬间全身那种痛苦难受的感觉消失了,身体也有了些力气。
“我只能暂时封住毒性的蔓延,你们不用谢什么,要谢就谢你女儿吧。
好了,路程你们应该也知道怎么走,我还有事,就不打搅了。”
说完,陈政便迈开腿准备走出去,忽然又停住了,转身望向姚婉莹。
“对了,木儿能不能跟我进一趟安阳县?她对我很有用!”
“好啊好啊,我早就想到安阳县去玩了,母亲你就让我去吧!我保证会听哥哥的话的。”木儿用祈求的目光看着姚婉莹。
“去吧去吧,有这位修为高深的哥哥保护你,我很放心。”姚婉莹摸着木儿的头笑道。
安阳县,县城外,十几道身影已经在小道上排成一队。县城口处正有几名官兵,皆穿黑色护甲,戒备森严地维持秩序。
另有两个身穿浅蓝色捕服的捕快,在队伍最前边负责登记:一人负责询问,一人负责登记和查资料。
队伍中时不时有被拖走的身影,被拖走时官兵时不时踢上几脚,他们不断大喊大叫,都说着自己不是附近村的。
良久才轮到陈政,陈政拉着木儿小手大步迈前,丝毫不拖泥带水。
“何人?住何村?如实回答。”长相偏向小人模样,黑脸高鼻梁,五官不端,给人看上去就极其霸道。
“陈家村,陈政。”陈政俯视两人,眼中带有鄙视。
对于这些人,陈政没有理由不厌恶:拿着朝廷俸禄,却对自家百姓如此恶毒。
看到陈政如此嚣张的眼神,黑脸捕快有些不爽,恶狠狠地盯着陈政道:“给我查,狠狠地查!倘若没有此人信息,老子非打断他腿不可。”
另一位负责查找资料的捕快很快翻找起来,他拿起一沓户籍道:“阿山,确实有此人,年满二十,隶属陈村长管辖,而且陈家村不是附近村落,可以进去。”
说完,黑脸捕快脸色更黑,一脚踹倒那位负责治料的捕快,发泄不悦情绪,转头又望向陈政身旁的木儿:“那她,哪里人?”黑脸捕快指着木儿。
“也是我们陈家村人。没什么事的话,我们走了。”
说完,陈政便带着木儿往县城里走去,神情自若,不慌不忙。
“等一下,我还没问她叫什么名字呢!就急着走,是不是有什么猫腻?”黑脸捕快叫住陈政,怒道。
“按照武国法律第三十四条规定:男凡未满十三岁、女未满十六周岁,可选择不入户。我妹妹芳龄十二,尚未入户。”
陈政大义凛然道。
武国法律确实有此条规定。因武国疆域辽阔、人口众多,仅靠近边界的安阳县就有五千多人,庞大的人口管理起来极为麻烦。
朝廷索性颁布法律:未成年可选择不入户,好处是免交税赋,坏处是官府对其事务一律不管。
这种做法简单粗暴,虽减轻管理压力,却牺牲了部分百姓权益。
“真当老子穿越后这段时间都在混吃等死吗?老子也了解过这世界形态、国家风俗和法律规定的好吗!”
黑脸捕快也知晓此法律,对他们而言,无户籍者可随意推诿,且多为贫穷百姓,生死无关紧要。
虽心中不爽,却不能违规办事:若一意孤行赶走陈政,便是对朝廷和法律不敬,有死罪之虞。
权衡后,他道:“通过,可以进去了。”
陈政略含笑意,牵着木儿小手,不想多待,驱动法力施展轻功向前而去,身影如闪电般消失在众人眼中。
看着消失的身影,黑脸捕快额头冷汗直流,许久未缓过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