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暴雨，冲刷着阳台山东侧一处不起眼的斜坡，护林员老张裹紧雨衣，手中的电筒光束在雨幕中划出一道模糊的光轨，山路已经泥泞不堪。
“这鬼天气......”他嘟囔着，正准备结束巡逻往回走，电筒光突然照到斜坡上一块不自然的凸起，眯起眼睛走近几步，雨水冲刷下，那片泥土正在缓慢塌陷，露出一个苍白的东西。
老张的心跳骤然加速，看清那是一颗埋在土里的人头。
“妈呀！”他踉跄后退几步，颤抖着掏出对讲机，“指、指挥中心，东坡发现......发现尸体！”
三小时后，现场拉起了警戒线，尽管大雨已经转为绵绵细雨，但勘查工作仍然十分艰难，黎阳蹲在尸体旁，皱着眉头看法医初步检查。
“死亡时间大约48到72小时，窒息征象明显，颈部有勒痕......”
“能确定这是第一现场吗？”
“暂时确定不了，雨水把所有痕迹都冲刷掉了。”
黎阳起身环顾四周，阳台山虽然不是热门景区，但白天也有不少登山客。凶手选择这里抛尸，要么是对地形熟悉，要么就是匆忙之下随便找的地方。
几个小时后，法医把检测报告放在他面前：“黎队，死者身份确认了，赵大勇，34岁，家住在城东锦绣小区，是个快递员，他妻子昨天报了失踪......”
......
帝都皇玺娱乐会所，秦霁站在门前，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袖口，抬手看了眼表，十一点半，正是夜生活开启的时间。
“头儿，耳麦测试。”藏在衣领下的微型耳机传来张吾的声音。
“收到，各小组就位没有？”
“A组控制后门，b组在停车场待命，c组伪装成代驾在前门候着，您悠着点，马三炮带了四个保镖。”
男人嘴角勾起一抹痞笑，迈步走进会所。水晶吊灯的光折射在大理石地面上，晃出一片奢靡的光晕。
“先生晚上好，请问有预定吗？”穿着旗袍的迎宾小姐微笑着迎上来。
一张黑卡在他指间转了转：“听说808包厢不错。”
迎宾小姐眼睛一亮，态度更加恭敬：“808今晚有客人了，给您安排909可以吗？同样是我们顶级包厢。”
“哦？什么大人物占了808？我上周来还空着呢。”
“那是我们会所一位贵宾长期包下的，他今晚确实在，909跟808一样，里面的设备也很高级，要不您先去看看？”
“那就909吧，顺便送瓶唐培里侬过来，要02年份的。”
“好的，您跟我这边请。”
跟着服务生走向电梯，秦霁不动声色地观察着会所布局，808在八楼最里侧，走廊尽头站着两个穿黑西装的壮汉，警惕地扫视过往人员。
电梯门关上后，他迅速按下9楼和7楼：“查一下，马三炮在808，四个保镖，有两个在门口，里面应该还有两个。”
“收到，头儿，909包厢我们安排了小关接应，她会带装备进去。”
909包厢，水晶茶几上已经摆好了果盘和冰桶，一个穿着亮片短裙的年轻女孩站起来，笑容甜美：“哥哥来啦~”
秦霁自然地揽住她的腰，在她耳边低语：“装备？”
女孩娇笑着往他怀里靠，同时将一个微型手枪和手铐滑进他西装内袋：“更衣室有监控死角。”
十分钟后，他换了一身会所工作人员的衣服，从员工通道走出来，端着香槟托盘，大摇大摆地走向808包厢。
“站住！”门口保镖伸手拦住，“这包厢没点酒水。”
秦霁露出一个心照不宣的笑：“马总特意点的特殊香槟，刚到的货。”说着掀开托盘上的红布，露出几粒蓝色小药丸。
保镖对视一眼，其中一个捏起一粒看了看，咧嘴笑了：“马总最近确实力不从心。”他敲了三下门，对着门缝说了几句。
门开了一条缝，秦霁低着头走进去，余光迅速扫视包厢，马三炮不在主厅，里间卧室门紧闭，另外两个保镖坐在沙发上喝酒，桌上散落着白色粉末和空酒瓶。
“马总在里面忙，东西放下就滚。”一个保镖头也不抬地说。
他弯腰放托盘，同时将一枚微型监听器粘在茶几底部，就在这时，里间传来女人的尖叫声和男人的粗喘。
“我们马总宝刀未老啊。”保镖淫笑着举起酒杯。
秦霁陪着笑退出包厢，一拐弯立刻闪进洗手间，锁上门拿出手机。监听器传来清晰的声响，女人夸张的叫床声和男人粗重的喘息，还有床垫有节奏的吱呀声。
他对着耳机说：“目标确认在808里间，准备行动，等我信号。”
五分钟后，会所突然断电，应急灯亮起的瞬间，一个黑影已经踹开808包厢门。两个保镖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放倒，里间的保镖刚掏出手枪，被他一个飞踢踹在手腕上，枪滑出老远。
房间里面，马三炮赤条条地跪在床上，压着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两人像被按了暂停键一样僵在原地，盯着门口突然出现的高大身影，画面甚是滑稽。
马三炮的啤酒肚随着急促呼吸上下起伏，后背刺着关公纹身，此刻关公的脸都扭曲了。他脸色由红转白再转青，手忙脚乱地去摸枕头下的手枪。
女人尖叫着扯过被子遮住身体。
“找这个？”秦霁晃了晃手中的格洛克，瞥了一眼他的胯间，戏谑道：“马老板，您这枪缴械得也太快了。”
张吾带着队员冲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马三炮光着屁股被铐在床头，他们头儿翘着二郎腿坐在一旁。
他憋笑着给秦霁递过外套，秦霁站起身，穿上外套，说：“取证一下，床上那些液体记得采样，说不定能检出毒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