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平静的不带一丝感情。
胡猛浑身一颤,额头渗出了细腻的汗水。
如今秦王正在逼宫,如何敢放他进城。
可定国侯威名赫赫,他这一个小小都虞候跟本不够看。
只能解释道,“定国侯可能不知,上头有令。
关闭城门,任何人不得入内,还望定国侯见谅!”
话刚说完,便看到了裴铭那冷如寒冰的双眸。
“哦?上头的命令?本侯竟然不知侍卫亲军司何时由秦王掌管了!”
语气中带着满满的质疑,胡猛眼神乱转。
“呃,侯爷多年未归这京都之事也是变化极大。
秦王如今替陛下处理朝政!”
裴铭不想在此耽搁时间,冷哼一声道,“哦,那本侯奉命回京,也不得入内了?”
胡猛眉头皱起,“啊,这……”这还要如何说……一时间也想不出来对策。
裴铭看出他的慌乱,目光一凛,手中长枪猛然指向胡猛咽喉处。
吓得胡猛瞬间惊起一身冷汗,“裴…裴将军!”
裴铭冷声道,“开城门!”
自己的身家性命尽在旁人手中,胡猛哪里还敢阻拦。
城门打开,裴铭轻蔑瞥了眼他,随即一拉缰绳。
胯下黑马瞬间疾驰而入,后方的军队紧跟其后。
待众军进入京城,胡猛整个人便瘫软在地。
完了…彻底完了…这次他算是在劫难逃了。
皇宫内的气氛更加剑拔弩张,两方人仍旧争战不休。
不过冥王霍启略处于下风秦王双目赤红,邪魅一笑。
“老二你赢不了我!呵……京都还有我的两千私兵。
立刻便会攻入皇城,皇位本王志在必得。”
这时从后方众人簇拥中一顶华丽的轿辇缓缓而至。
一道苍老却带着威严的声音响起。
“是吗?老大,朕怎么不知道!”
一众宫娥执伞提灯,护卫们按刀而立,齐齐簇拥着那顶明黄鎏金轿辇。
轿辇内,元帝身着龙袍,身姿端挺如松。
仅那周身散逸的帝王威仪,便令周遭人等屏息垂首,不敢有半分直视。
秦王骤见此景,瞳孔骤然紧缩。
一双眼睛死死盯着轿辇内面色沉静的父皇,连连摇头,声音发颤:
“不……不可能……父皇,这不可能!”
他宫中探子传回的消息明明是父皇已昏迷不醒,此刻怎会好端端地出现在这里?
另一侧,霍启早已躬身跪地,声音恭敬无半分错处:“儿臣,见过父皇!”
元帝对其轻轻抬手,“起来吧!”
霍启有眼色的立在一侧默不作声,父皇掌控一切。
他需要在一旁看着即可。
秦王颤动着眼睫,竟然有些不知所措。
元帝再次开口“秦王,你要谋反?好大的胆子啊!”
锐力的双眼紧紧盯着秦王,秦王虽然心中对父皇有些畏惧。
可现在这个时刻再加上,他所有的布置和安排,竟然有了几分,强硬的开口。
“父皇……儿臣也不想啊!
是老二还有您逼的儿臣如此的!”
三十多年了, 他是皇长子,父皇也对他喜爱和寄予厚望过。
可慢慢的随着兄弟们出生的越来越多。
父皇停留在他身上的目光也越来越少。
后来三弟这个嫡子出生,他对皇位从未有过想法。
可后来,得知三弟心智不全,不堪为储君。
慢慢的随着他的年龄逐渐增长,父皇的目光再次落在了他的身上。
开始让他入朝为官,让太子太师教导他,在官员和母妃的引导暗示之下。
让他以为父皇终于看到了他的优秀,把他当作储君栽培。
可后来二弟也入了朝堂,更是得到了父皇的褒奖。
四弟,五弟也都成长起来,他再次感受到危机感。
父皇迟迟不立储君,众兄弟们便觉得彼此都有机会。
对他也不再放在眼中,一再挑衅,他才知道什么兄弟手足情。
都是假的,只有掌控在手中的权力才是真的。
他要坐上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
所以他开始一步一步的筹谋策划。
招兵买马,所需要巨大的财力支撑。
即便有相府和母妃的支撑,也有些力不从心。
他哪里愿意看着即将胜利之时功亏一篑。
正在这时,崇州出现大旱,父皇即刻让户部拨了八十万两的赈灾款。
而且派出赈灾的人还是他的人,这让他看到了希望。
趁着父皇病重,偷偷将那份赈灾款全都转移。
将崇州事尽数控制,不透露一丝消息。
这样等父皇驾崩他登基为帝,再找个人顶替贪污赈灾款的事。
既可以博得仁君的名声也可以完美退身。
乃是一箭双雕,可偏偏就在这时被老二抓住了尾巴跑过来质问他。
为了不暴露,成为了众矢之地只能提前实行计划。
其实他,还对父皇抱着一丝幻想,幻想父皇临终能认可他。
可看到元帝眼中那失望的眼神,便知今日之事没有任何挽回的余地。
“呵……如今已经到了这一步,儿臣也没什么可说的。
还请父皇赐下传位诏书。如若不然,今日儿臣便血洗京都……”
元帝满脸怒色,气的胸膛起伏“混账!……咳咳你休想……”
霍启皱眉担忧上前“父皇……”
霍延冷冷一笑面目狰狞异常。
“呵,我还有如何不敢……整个京都都在我的掌控之中!
而且还有两千人兵马向皇城赶来。
若是父皇愿意写传位诏书,那您就是尊贵的太上皇。
若是不愿,今日便是您的驾崩之日,儿臣送别父皇……”
眼中闪烁着嗜血的光芒,显然已经癫狂。
随即大手一挥一众将士,开始缓缓向前逼近。
霍启立刻招呼剩下的众人护着元帝自己则是挡在元帝身前。
随时准备出手,正在这时,午门处,传来一阵刀剑碰撞的声音。
秦王还以为是自己的两千兵马到了,脸上露出一抹得意的笑。
霍启和元帝的神色则是更加的难看。
然而当打斗声停歇之时,一队整齐的队伍立刻出现在众人面前!
为首之人一身银甲,上前沾上了不少血污。
数千人的队伍,很快将整个广场包围其中。
秦王眼神微眯,看清楚来人,不由得一愣,脸上的笑容尽数化为疑惑。
来人不是他的部下,而是定国侯。
“裴铭!”
裴铭走至元帝跟前,跪地道,“臣,裴铭护驾来迟,还望陛下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