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格沃茨校长办公室的门虚掩着,里面飘出的声音让正准备敲门的救世主哈利·波特僵在了原地。
“哎呀,玛卡巴卡,唔西迪西……”阿不思·邓布利多的声音带着一种哈利从未听过的、近乎孩童般的雀跃,透过门缝,还能看到福克斯的尾羽在欢乐地晃动。
紧接着是另一个低沉、带着浓浓不耐烦和嫌弃的嗓音,属于某个本该在纽蒙迦德最高塔里待着的危险人物:“啧,阿不思。你看这个麻瓜儿童片看了一天了,这有什么好看的?”盖勒特·格林德沃抱着手臂,眉头皱得能夹死一只狐媚子,银灰色的眼睛死死盯着冥想盆上方悬浮的、正播放着色彩斑斓、动作缓慢的奇怪生物的水晶球投影。
“哎呀,你不懂,盖尔。”邓布利多笑眯眯地往嘴里塞了颗滋滋蜜蜂糖,银白色的长胡子随着他愉快的动作一翘一翘,“保持一颗童心是一种非常快乐的事情。哎,盖尔你也来一起看嘛!”他甚至还往旁边挪了挪,拍了拍柔软的天鹅绒沙发。
格林德沃像被针扎了一样,猛地往后一靠,仿佛那沙发是岩浆做的:“不。蠢得要命,多看一秒都是对我智商的侮辱。坚决不会看。”他语气斩钉截铁,带着黑魔王最后的倔强。
“哎呀,一起看吧!这个真的可好看了!你看那个红色的唔西迪西,蹦得多有节奏感……”邓布利多锲而不舍,试图把一盒蟑螂堆塞给格林德沃当“观影零食”。
格林德沃嫌弃地用两根手指把那盒噩梦般的糖果推得远远的:“不看。”
门外的哈利感觉自己的脚趾在龙皮靴子里尴尬地蜷缩了起来。他深吸一口气,准备完成自己的任务然后火速逃离这个精神污染现场。他抬手,准备敲门——
就在这时,办公室里的声音诡异地停顿了一下。
接着,一个极其轻微、带着点迟疑,但又莫名有点……上头的哼唧声,从那银发黑魔王的方向飘了出来:
“嗯~玛卡巴卡……”
“哎呀,汤姆布利柏!”邓布利多的声音立刻充满了惊喜和胜利的意味,仿佛打了一场大胜仗。
“砰!”
哈利几乎是下意识地、用力过猛地推开了校长室厚重的橡木门。
“邓布利多教授!我有事……找,你……”他的声音在看到办公室内景象的瞬间,像被掐住了脖子的鸡,戛然而止。
画面太美,不敢看。
伟大的白巫师阿不思·邓布利多,正盘腿坐在沙发上,怀里抱着一个巨大的、印着“玛卡巴卡”图案的抱枕,笑得像个两百斤的孩子。而臭名昭着的前黑魔王盖勒特·格林德沃,虽然依旧板着脸抱着手臂,但身体却诚实地微微前倾,银灰色的眼睛正一眨不眨地盯着水晶球投影里一个顶着绿色叶子、慢悠悠晃动的蓝色生物(汤姆布利柏?),嘴角似乎还残留着一丝……来不及收回去的、极其细微的弧度?
哈利感觉自己的大脑被巨怪的木棒狠狠抡了一下,一片空白。
“啊!抱歉打扰了!”他几乎是尖叫着吼出这句话,然后“砰”地一声,用比来时快十倍的速度,狠狠甩上了门!力道之大,震得门框上的灰尘簌簌落下。
门板隔绝了室内外,哈利背靠着冰冷的石墙,大口喘着气,脸颊滚烫。梅林的胡子啊!他刚才看到了什么?!邓布利多教授和格林德沃……一起看《花园宝宝》?格林德沃还……哼歌了?!
就在哈利灵魂出窍之际,他身后走廊的阴影里,无声无息地探出了一个脑袋。
科尔温·莱斯特兰奇教授。
这位新上任的、热衷于“烹饪伏地魔”的黑魔法防御术教授,此刻脸上完全没有课堂上那种优雅的疯狂,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闪闪发亮的、充满八卦气息的兴奋!他刚才显然也通过门缝看到了里面那“惊天动地”的一幕。
“哇哦~”科尔温压低了声音,对着紧闭的校长室门,发出了灵魂的喟叹,那双冰冷的眼睛里此刻燃烧着熊熊的cp之魂,“这cp……嘶……真好磕啊!”他搓了搓手,仿佛发现了什么稀世珍宝。
紧接着,他那充满探究欲的目光,像探照灯一样扫向了走廊另一端。
那里,靠近一扇高大的彩色玻璃窗下,他的孙子阿尔文·莱斯特兰奇正和德拉科·马尔福站在一起。阳光透过彩绘玻璃,在他们身上投下斑斓的光影。
阿尔文一如既往的冰冷沉默,他微微侧着头,似乎在听德拉科说话。德拉科则靠得很近,正皱着眉,一脸嫌弃地用手指小心翼翼地去捏阿尔文肩头黑袍上沾到的一点——大概是魔药课上溅到的、极其微小的、几乎看不见的灰尘。他一边捏,一边低声抱怨着什么,淡金色的头发在阳光下几乎发光,脸颊因为靠得太近而微微泛红。
这个画面,在经历了校长室精神冲击、且自带八百万倍cp滤镜的科尔温眼中,瞬间被解读成了另一个版本!
“哎呀呀!”科尔温激动地捂住了心口(虽然那里大概率没有心,只有对黑魔法的狂热),眼睛瞪得更亮了,“这俩娃子!靠这么近!德拉科那小眼神儿……啧啧,干什么呢这是?整理衣服需要凑到耳边说话?脸都红成这样了……下一步是不是就要亲上……哎哟哟!”他感觉自己快要被这“绝美”的“互动”甜晕过去了。
他看看左边紧闭的校长室门(里面是刚刚磕到的、反差萌到爆炸的GGAd),又看看右边窗下光影里“暧昧”互动的阿尔文和德拉科(在他眼里已经自动脑补了十万字同人文)。
科尔温脸上露出了一个堪称“幸福”的、扭曲的笑容。他猛地一拍大腿(发出清脆的“啪”一声,吓得不远处路过的皮皮鬼一个哆嗦):
“不行不行!独乐乐不如众乐乐!这么甜的糖,怎么能只有我一个人磕到呢!我要赶紧把这事儿告诉纽特!”他像是找到了人生新目标,转身就要走,嘴里还念念有词,“小斯卡曼德肯定懂!他那本《神奇动物在哪里》里连隐形兽的爱情都写得那么细致……这种跨越立场、冰与火的碰撞、无声胜有声的张力……他一定懂!”
科尔温教授脚步轻快,带着发现新大陆的兴奋,迅速消失在走廊拐角,目标直指猫头鹰棚屋——他要立刻写信给远方的纽特·斯卡曼德,分享这霍格沃茨今日份的、齁甜到掉牙的双重暴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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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时的窗下,阳光依旧温暖。
德拉科终于用指尖把那粒几乎不存在的灰尘拈了下来,嫌弃地弹开,仿佛那是什么剧毒物质:“……所以说,斯拉格霍恩那个老家伙简直偏心到了胳肢窝!凭什么波特那锅巨怪鼻涕一样的生死水都能拿‘E’?我的明明比他强十倍!阿尔文,你评评理!”
阿尔文面无表情地看着德拉科因为激动而微微泛红的脸颊和喋喋不休的嘴。他银灰色的眼眸像结了冰的湖面,清晰地映出德拉科放大的、气鼓鼓的表情。德拉科靠得确实很近,近到阿尔文能闻到他身上惯用的、昂贵的柑橘调古龙水味道,混杂着一丝魔药教室特有的草药气息。
阿尔文沉默了几秒,在德拉科期待的目光中,薄唇微启,吐出的字眼像冰珠子砸在石板上:
“你的生死水,上周三下午第二节课熬制的那锅,”他声音毫无波澜,“色泽偏暗,搅拌方向错误三次,加入瞌睡豆粉末时温度过高了2.5摄氏度,导致药效稳定性下降约17%。巨怪鼻涕?呵。波特的至少像巨怪洗脚水,你的……”他顿了顿,给出了致命一击,“……像被巨怪踩过又晒了三天的洗脚水。”
德拉科脸上的红晕“唰”地一下褪得干干净净,瞬间变得比阿尔文的脸色还要苍白。他难以置信地瞪着阿尔文,嘴唇哆嗦着,淡金色的眉毛气得几乎要竖起来:“阿、尔、文·莱、斯、特、兰、奇!你——!”
阿尔文无视了德拉科即将爆发的咆哮,目光越过他的肩膀,敏锐地捕捉到走廊拐角处一闪而逝的墨绿色袍角。是科尔温。那个方向……是去猫头鹰棚屋?
他银灰色的眼底掠过一丝极其微弱的、几乎无法察觉的波澜,像冰层下暗流涌动了一瞬。那个疯子祖父,又想搞什么名堂?联想到刚才校长室方向传来的、救世主那声惊恐的关门巨响……阿尔文心中升起一丝不祥的预感。
但很快,这点微澜就被冰封掩盖。他收回视线,重新聚焦在眼前气得快要冒烟的德拉科身上,语气依旧是那种冻死人的平静:
“与其抱怨波特的成绩,不如现在去图书馆把《高级魔药制作》第147页关于瞌睡豆临界温度的论述抄十遍。或者,”他微微偏头,目光扫过德拉科气得发红的耳朵,“你更想继续站在这里,让我评价你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炸毛白鼬?”
德拉科:“……”
他彻底噎住了。所有的愤怒和委屈都堵在喉咙里,对上阿尔文那双毫无温度、仿佛能洞穿一切愚蠢的银灰色眼睛,他感觉自己像个在魔药大师面前炫耀搅拌技术的巨怪。一股巨大的无力感和……诡异的熟悉感涌上心头。又是这样!每次他想在阿尔文这里寻求点认同感或者安慰(虽然他自己绝不会承认),最后都会被这家伙用精准到残忍的毒舌和无情的现实砸得晕头转向!
他狠狠瞪了阿尔文一眼,从鼻子里发出一声愤怒的冷哼,像只斗败但又不肯认输的小公鸡,转身气冲冲地走了,袍角甩得飞起,把阳光都搅得有些凌乱。
阿尔文看着他怒气冲冲的背影,直到消失在走廊尽头。四周安静下来,只有窗外偶尔传来的鸟鸣。他抬起右手,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袖口下掩盖的、那圈冰冷的绷带——下面是他逆转黑魔标记留下的如尼文烙痕。刚才科尔温那匆匆一瞥和兴奋离去的背影,像一根细微的刺,扎进了他冰封的意识深处。
霍格沃茨的糖分,似乎在某些人眼里严重超标了。而他,阿尔文·莱斯特兰奇,只觉得这甜腻的空气里,弥漫着令人警惕的、属于他疯批祖父的、疯狂而不可预测的气息。他需要保持绝对的清醒,在这越来越荒诞的漩涡中,维持自己那方冰封的、不被糖衣炮弹融化的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