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九点多钟。
天气寒冷,街上已经看不到什么人了。
樊仁独自走在大街上,路灯将他的身影拉得老长,显得有点落寞与孤独。
他在思考着唐锋给他打来的电话。
忽然,右侧的方向传来一阵恐慌惊悚的喊叫声:“救命,救命啊!救命啊......”
樊仁从思索之中回神过来,迅速抬头朝着四周望去,分辨声音发出的方向。
那喊叫救命的声音似乎正在离他越来越远。
他转身凝视着右边的街道,眉头一皱,迅速抬步,朝着这条街道冲了上去。
那喊叫救命的声音随着他往前冲的步伐逐渐变得大声起来,说明他距离那个喊救命的人越来越近了。
当他来到一个十字路口的时候,那呼救声音却突然停了下来。
樊仁皱眉,环视四周。
就在他不知道该走向哪个路口的时候,呼救声音再次传出。
樊仁立马辨别方向,疾步朝着声音发出的方向跑了过去。
在走入一条偏僻小巷的时候,呼救声音从拐弯处的方向传来。
他身形如闪电般迅速,冲到了小巷拐弯的地方。
这是一条死胡同,站在他面前有三个男性,围着一个浑身剧烈颤抖,蹲坐在地上,靠在墙身上的白裙女子。
微弱的灯光投射在那女子的脸上。
樊仁目光及处,不由大吃一惊。
这不是吴琳吗?
可是,现在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吴琳,已经不是往日那个娇艳无比的吴琳了。
她那张美丽的脸庞,已经彻底被毁容了。
她的脸庞像一幅被暴力撕碎的油画,皮肤上蜿蜒着粉红色的疤痕,如同干涸河床上龟裂的纹路。右眼睑似乎无法完全闭合,露出浑浊的眼白,而左嘴角被一道锯齿状的伤痕拉扯成诡异的弧度。
这是一张狰狞的脸庞,即便是樊仁,看到这张脸的时候,也被微微吓了一跳。
而樊仁出现在这条巷子里面,也引起了吴琳及另外三个男子的注意。
他们同时将目光投射在樊仁的脸上。
经过伪装后的樊仁,现在呈现在别人面前的容貌,是一个四十多岁人的中年男子,相貌平平无奇,是那种人海中一把抓去能够抓出一堆来的那种人。
吴琳惊恐地看着面前这三个男子和刚刚出现的中年男人,嘴里不断地发出哀求:“求,求求你们,你们放过我吧!我,我再,再也不会留在东洲了,我,再也不,不会在秦家所有人面前出现了。”
三个男子之中的其中一个转身过来,凝视着樊仁,对他进行了一番细致的打量。
然后他抬步朝着樊仁走了过来,在距离樊仁大约半米多的地方停下脚步,露出一脸的不屑和樊仁对视着。
而樊仁此刻心里面也在思索着,这吴琳怎么会变成今天这副模样。
难道是因为那天自己将她和秦志国的行踪告诉了周天鸿,是周天鸿的人对她下的手?
“喂,你干什么的?给我滚远点,别妨碍老子办事。”说完后,这人伸手从自己的腰间拔出一把匕首,在樊仁面前来回地比划了几下,似是在恐吓樊仁。
樊仁伫立在原地,一动不动,也一言不发,但是目光里面投射出来的杀气,已经能够让人后背发凉了。
面对着吴琳的两个男子,其中一个从身上抽出一把砍刀,嘿嘿一声冷笑:“丑八怪,要怪,就怪你自己下贱,什么人不好招惹,去招惹秦家的大公子,明知道他是有家室的人,你居然还愿意做他的情妇,你他妈的是真贱。”
“是,是秦家的人让你来杀我的?”吴琳的声音已经带着哭腔了。
现在的她,已经是穷途末路了。
生命,是她仅剩的东西了。
另一个面对着她的男子也从身上掏出一把匕首,在手上晃动了两下,发出冷笑说道:“你是个贱妇,可以不要脸,可以人尽可夫,可是,秦家还要脸面。阿武,将你面前这个老东西赶走,我们要做事了。”
他们两人都面对着吴琳,却背对着樊仁。
在他这个“了”字一出口的时候,樊仁的左手如灵蛇出洞,探到对面这个男子的脑后勺部位用力往下一按。
同时,右手一把抓住这个男子握着匕首的手腕,用力一扭。
“咔嚓”的一声骨头碎裂脆响。
男子还没有来得发出惨叫,他的喉咙已经被自己手中的刀柄撞击上了。
“嗬嗬”几声呜咽,匕首已经被樊仁夺走,同时身体还被樊仁踢了一脚。
身后的怪异声音引起那两人的注意。
他们同时转身过来,樊仁的身体已经冲到他们的跟前。
樊仁手中的匕首寒光乍现,一个上提,一个下割,两道寒光尾部都带着一缕鲜红的光芒。
“叮叮”两声金属撞击的声音。
这两人手中的砍刀和匕首都已经掉落地上。
而他们的手腕,已经被樊仁手中的匕首割出了一条血槽,鲜血喷涌而出。
这两人根本就没有任何的疼痛感,因为这一切发生得太快了,他们都还没有感觉到自己的手腕被人割裂开了。
当痛楚传导到他们的痛觉神经之时,两人手腕上的鲜血已经滴落在地面上了。
樊仁冷冷地哼了一声:“如果你们十五分钟之内不找医院去止血的话,那你们就可以去见阎王爷了。”
两人一听,顿时心胆俱裂,惊恐万分地看着樊仁。
还是第一个被樊仁放倒的男子反应快一点,听到樊仁的话之后,立马就扯着嘶哑的嗓子喊道:“腕,腕动脉,你们的腕动脉......”
那两人对望一眼,再看了一下充满杀气的樊仁,身体一颤,马上撒腿就朝着巷子的出口跑去。
被樊仁放倒的第一个人,也连忙起身,紧跟在他们的身后,仓惶而逃。
樊仁手里握着匕首,站在吴琳的跟前,静静地看着吴琳。
他没有开口说话。
吴琳用惊恐的目光看着他,颤抖着声音,用哭腔说道:“放,放过我吧!我,我再也不敢,不敢得罪秦家任何,任何人了。”
樊仁凝视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