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护车声音在外响起,照月两眼一翻的晕了过去。
直到他们离开小诊所,霍希彤也没有出现。
两日后,养和医院。
白色的病房里,照月虚弱的躺在床上,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醒来的第一句,声线弱到快听不见:
“晋怀哥呢,脱离危险没有?”
薄曜没换衣服,还是昨天那身血衣,阴沉着脸:“醒来第一句就这,这么想去抵命?”
巴特也走了进来,小声说了句:“老板,您消消气,照月小姐还很虚弱。”
照月眼泪巴巴的看着他,嗓音发颤:“我没有,薄曜。”
薄曜走到她床边,垂下眼眸看了她一眼,伸出手指抚去她眼下泪痕:“霍晋怀刚脱离危险。”
心松了下去,照月伸出小手去牵他的手掌:“你别生我的气好不好,我没有不在乎我们的孩子,只是那情况太危急了。”
可在薄曜眼里,她已经做了取舍。
照月为了救霍晋怀,不要命的献血,知道自己有流产的风险还是这样做了。
孩子还在,薄曜这会儿没跟她计较,这女人昏睡48小时才醒来。
脾气暴躁的男人一直忍着气:“再睡会儿。”
照月眉心拧了起来:“去叫医生,我小腹好痛。”
薄曜神色一沉,立即叫医生过来。
医生走入病房,掀开照月的被子一看,薄曜也站在一边,同时看见了被子里的鲜血。
男人怒火一瞬就燃了起来,眼神里的心疼也带了浓浓的怨气。
医生对护士吩咐道:“病人有流产征兆,准备手术室。”
照月被推去手术室,薄曜站在手术室外,高大的身躯笼罩在医院冰冷的光影里,似一道凌冽的孤峰,峰上寒气裹身。
巴特前来说:“老板,霍小姐在楼上,让您去一趟。”
薄曜坐在手术室外的椅子上,闭上双眸:“让她滚远点儿。”
萨仁扯了下巴特的袖子:“闭嘴吧,哥。”
他把巴特拉到一边:“昨天半夜,老大跟霍家大小姐吵好大一架,你别在老大面前提她。”
巴特摸了下寸头:“哦。”
前天救护车抵达医院后,霍晋怀直接被送往手术室。
照月也因为输血超量随之昏迷,险些出生命危险。
到了医院后正在慢慢回输血时,霍希彤就来了。
在医院里大吵大闹,还说要照月的命。
霍希彤扬言要把事情告诉霍家父母,薄曜让她随便,直至此刻霍家父母也没来找薄曜。
手术室的灯熄灭,照月被护士推了出来:“病人依旧危险,需要静养。先观察三天,如果没再继续出血,才算脱离危险期。”
照月在床上睡到晚上才醒来,看着床边趴着个人。
她眼泪潺潺的,伸手摸了摸薄曜的头,一下一下的摸着,头发上还有残留的弹片,她把弹片捡出来扔掉。
薄曜被她摸醒,抬起惺忪的眼:“饿了没?”
照月小声回:“家里还有很多好吃的,你好好回去吃顿饭,再给我送一点过来?”
薄曜还穿着浑身是血的衣服,她想让薄曜回去洗个澡休息一下,顺便把养胃的食疗粥给喝了。
看他的样子,眼睛里布满红血丝,人已相当疲惫。
薄曜看向昆卡跟萨仁:“你们在这儿把人守好。”
医院外科手术室,霍晋怀被推出来去了IcU。
顾芳华签病危通知书都签了好几次,人的魂都吓没了。
顾芳华站在门外,神情焦灼:“医生,我儿子到底怎么样了?”
医生道:“三颗子弹,其中一颗击中腹部内脏,引发大出血。
昨天幸亏有人给霍总就近输血,一直坚持到救护车抵达。
如果直接送来医院,或是反应速度慢了点,后果真的不敢想象。
昨天霍总那个出血量,真的太吓人了。”
顾芳华手指攥着手机,手背青筋绷起:“这是照月拿命抢来的时间。”
霍希彤气愤不已:“妈,这事儿全怪江照月,都是她害的!”
顾芳华两眼熬得猩红,霍政英现在正在霍氏集团稳住大局,人都没能过来。
她没理霍希彤,问医生道:“那晋怀现在安全了吗?”
医生:“病人失血过多,还是很危险。不过暂时稳住,我们会随时关注,请夫人放心。”
顾芳华无力的坐在椅子上:“晚点我要去一趟警局,你就在这儿守好你大哥,不准乱跑,听见没有?”
霍希彤点了下头,又说:“江照月就在底下,妈妈你不去质问她吗?”
顾芳华疲惫的看了她一眼,起身离开IcU门外去了警局,并未去找照月,她也很虚弱。
霍晋怀抢救完第一次后,命悬一线的他醒来过了一次,撑着一口气让她进手术室。
说不要怪照月,是他自己去挡的枪,薄曜也是自己求着去帮忙的,跟照月一点关系都没有。
霍希彤电话响了起来,走到楼梯间接听:“陆总,您倒是好走啊。留下一堆烂摊子,不怕引火烧身?”
陆熠臣在电话那头道:“文秀兰没死。”
霍希彤好一番挑唆,就是想要她成为江思淼手里的刀,杀了江照月。
届时,人是文秀兰杀的,杀人是江思淼安排的,跟她没半点关系。
没想到江思淼都死了,文秀兰居然还活着。
她笑了笑:“那麻烦陆总您告诉我一下文秀兰的方位。”
陆熠臣也回她一笑:“你好像对这个人极有兴趣?”
霍希彤:“我是好心好意给陆总收拾烂摊子。”
这次的绑架,江思淼被推出来做了主谋。
江思淼已死,死无对证,港城警方会很快结案。
她站在医院走廊里来回踱步,陆熠臣说江照月怀孕了。
不用想,肯定是薄曜的孩子。
这可是豪门里的大忌。
她连江照月的狗都没有争赢过,这孩子生出来,将来不知道有多麻烦。
霍希彤拿出手机拨了个电话出去:“你去替我办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