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城隍庙前证公义，伪举人身败名裂
辰时的太阳刚爬过城隍庙的飞檐，广场上已挤满了百姓。青石板路被打扫得干干净净，中间摆着一张长桌，桌上铺着天青色布巾，放着一个沉甸甸的木盒——里面是苏婉清准备了两夜的证据。小草站在桌旁，手里攥着质证清单，指尖微微发颤，却仍挺直了脊背，迎接着百姓们好奇的目光。
“听说今天苏姑娘要跟周举人断公道，不知道是啥事儿？”
“还能啥事儿？周举人那天在药坊耍威风，要抢苏姑娘的利润，肯定是苏姑娘要讨说法！”
“周举人也太不是东西了，当年休了苏姑娘，现在看人家生意好就来抢，啥人品！”
议论声中，一阵马蹄声传来。周文远骑着一匹白马，身着青色举人袍，手摇折扇，慢悠悠地穿过人群。他看到广场上的阵仗，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翻身下马，对身边的仆从说：“不过是个弃妇想哗众取宠，看我今天怎么让她颜面扫地。”
他走到长桌前，居高临下地看着苏婉清：“苏婉清，你召集这么多人，是想跟我耍什么花样？若还是为了利润的事，我劝你趁早收手，免得耽误我去拜访县尊大人。”
苏婉清没有理会他的挑衅，转身对百姓拱手：“各位乡亲，今日请大家来，是想让大家做个见证——周文远三年前休我时，曾立和离书，言明‘自愿支付十两白银，与苏婉清断绝关系，此后苏婉清的财产与周家无关’，可他近日却上门索要药坊三成利润，还污蔑我‘忘恩负义’。今日，我就拿出证据，还自己一个公道。”
话音刚落，里正和刘婶从人群中走出，站到长桌旁。里正拿起桌上的证词，声音洪亮：“我是当年周文远休妻的见证人，这是我亲笔写下的证词——当年周文远以‘性情不合’为由休妻，还逼苏姑娘签下和离书，拿走十两白银，说从此‘男婚女嫁，各不相干’。今日他来索要利润，纯属无稽之谈！”
刘婶也跟着说：“我可以作证！当年苏姑娘被休后，在我家借住半个月，天天以泪洗面，周文远连一次都没来看过。后来苏姑娘摆摊卖药膳，起早贪黑，手指都磨破了，哪样不是靠自己？周文远现在来抢功劳，良心都被狗吃了！”
周文远脸色一沉，打断他们：“你们胡说！当年我给她十两白银，是让她度日，她开这药坊，用的就是我周家的钱！再说，里正和刘婶跟她交好，你们的证词不作数！”
“不作数？那这个呢？”苏婉清从木盒里拿出和离书，走到周文远面前，“这是当年你亲手签下的和离书，上面有你的手印，还有县署的备案编号，你敢说这是假的？”
周文远盯着和离书上的手印，眼神闪烁，却仍嘴硬：“这和离书是真的，但十两白银只是‘补偿’，你开药坊的本钱，说不定就是从这十两银子里来的！”
“周文远，你可真会颠倒黑白！”苏婉清冷笑一声，从木盒里取出另一叠纸，“这是我摆摊时的账本，上面记着我每天卖药膳的收入——最初每天只赚十几文，后来慢慢攒到几十文，用了半年才攒够开小铺子的本钱，跟你那十两白银没有半分关系！这账本上还有当年买食材的铺子老板的签名，各位乡亲若不信，可随时去查证！”
百姓们凑上前看账本，上面的字迹工整，日期清晰，还有十几个不同的签名，显然不是伪造的。人群中一阵哗然，纷纷指责周文远不讲道理。
周文远额头渗出冷汗，却仍不想认输：“就算你开铺子的钱不是我的，可你这药坊的方子，说不定是偷我周家的！我周家祖上也是行医的，你肯定是偷了我家的药膳方子！”
“偷你家方子？”苏婉清拿出药茶的配方，递给身边的老郎中，“李郎中，您是县城有名的老中医，您看看我这药茶配方，跟周家的方子有没有半分相似？”
李郎中接过配方，仔细看了看，摇着头说：“苏姑娘这药茶配方，用的是菊花、枸杞、决明子这些清热的药材，还加了特殊的炮制方法，口感清甜，药效显着，跟周家那‘苦得掉渣’的汤药方子，一点都不一样！周举人，你可不能乱污蔑人啊！”
周文远彻底慌了，他没想到苏婉清会准备得这么充分。就在这时，萧策从人群中走出，站到苏婉清身边，眼神冷冽地盯着周文远：“周文远，你不仅污蔑婉清，还涉嫌科举舞弊，你以为这事能瞒多久？”
“科举舞弊？你胡说！”周文远后退一步，声音都在发颤。
苏婉清从木盒里拿出银票存根和书信，递给上前的县尊文书：“这是周文远考前给主考官送五十两白银的银票存根，还有他写给考官亲信的书信，承诺‘中举后以百两相赠，另托关系谋官职’。文书大人，您可核对一下笔迹——这书信的字迹，跟周文远当年给我的休书笔迹，一模一样！”
文书接过银票存根和书信，仔细核对后，脸色大变：“没错！这字迹确实是周文远的！而且这银票存根上的编号，跟钱庄的记录能对上！”
“不可能！这是伪造的！”周文远疯了一样冲上前，想抢过书信撕毁。就在他的手快要碰到书信时，萧策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力道大得让他痛呼出声。
“周文远，你还想销毁证据？”萧策的声音冷得像冰，“你以为你是举人，就能为所欲为？在公道面前，就算你是进士，也一样要受律法制裁！”
周文远被萧策的气场震慑，瘫坐在地上，冷汗湿透了衣袍。就在这时，县尊带着衙役赶到，看到地上的周文远，又接过文书递来的证据，脸色铁青：“周文远，你科举舞弊、诬陷良民，证据确凿，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周文远抬头看着县尊，又看看周围百姓鄙夷的目光，终于崩溃了，哭喊着：“县尊大人，我错了！我不该舞弊，不该索要利润，求您饶了我这一次！”
“饶了你？”县尊冷哼一声，“科举乃国家选材之本，你竟敢舞弊；和离书白纸黑字，你竟敢反悔诬陷！若饶了你，公道何在？律法何在？”他转身对衙役下令：“来人！将周文远革去举人功名，打入大牢，上报朝廷议罪！”
衙役们上前，架起瘫软的周文远，押着他向大牢走去。周文远一边走一边哭喊，百姓们纷纷扔出烂菜叶和石子，骂声不断：“活该！让你欺负苏姑娘！”“舞弊的小人，就该坐牢！”
看着周文远被押走，百姓们围到苏婉清身边，纷纷称赞：“苏姑娘，你好样的！终于让这小人受到惩罚了！”“以后我们都来买你的药茶，支持你！”
苏婉清看着眼前的百姓，心中满是成就感——从当年那个任人欺凌的弃妇，到如今能靠自己的力量讨回公道，她终于活成了自己想要的样子。她转头看向萧策，眼中满是笑意，萧策也看着她，眼神温柔：“辛苦了，都过去了。”
“嗯，都过去了。”苏婉清轻轻点头，握住他的手。阳光洒在两人身上，温暖而明亮。
广场上的热闹还在继续，伙计们趁机摆出药茶摊位，百姓们争相购买，不到一个时辰，两百多包药茶就卖光了。小草笑着跑过来：“姑娘，今天的药茶卖得比往常多了三成！好多人都说，以后要天天来买咱们的药茶！”
苏婉清看着忙碌的伙计和热情的百姓，心中有了新的想法——既然药茶这么受欢迎，不如趁机扩展贸易，在邻县多设几个收购点，建立更完善的种植-加工-销售网络，让“婉清药茶”的名字，传遍更多地方。
她转头对萧策说：“等忙完这阵子，我们去邻县看看吧——我想把药材收购点扩展到邻县，再建一个大的加工工坊，这样就能批量生产药茶和药膳原料了。”
萧策点头，眼中满是支持：“好，我陪你去。你想做的事，我都支持你。”
夕阳西下时，广场上的百姓渐渐散去，药坊的伙计们也开始收拾摊位。苏婉清站在城隍庙前，看着远处的炊烟，心中充满了希望。她知道，这只是她事业的开始，未来还有更长的路要走，但只要有萧策在身边，有百姓的支持，她就有信心，把“婉清药茶”做成真正的品牌，让自己的事业，比男人考状元还要风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