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镇霸索费，巧解危机
夕阳把镇口的青石板路染成暖橙色时，苏婉清正忙着收拾摊位。陶瓮里的药膳卖得一干二净，钱袋里的铜钱沉甸甸的，叮当作响，是今天赚的六十文——比昨天还多，回头客占了一半，还有人提前预定了明天的安神茶。她心里盘算着，照这个势头，再过半个月，就能攒够给母亲抓补药的钱，嘴角的笑意藏都藏不住。
“清丫头，今天收得早啊！”旁边卖糖葫芦的王大爷正收拾草靶，笑着跟她打招呼，“明天我多带点糖葫芦，跟你这药膳搭着卖，保准更热闹！”
“好啊王大爷，咱们互相帮衬！”苏婉清笑着应下，刚把最后一个陶瓮搬上小推车，就听见身后传来一阵粗鲁的脚步声，伴随着嚣张的吆喝：“都给老子让让！别挡道！”
她回头一看，只见三个汉子大摇大摆地走过来。为首的汉子身高八尺，膀大腰圆，脸上一道刀疤从额头划到下颌，眼神凶狠，走路时右腿微微有些跛，却丝毫不影响他的气势——正是刘婶提醒过的镇霸牛二。他身后跟着两个小弟，也都是身材壮实的汉子，眼神不善地扫过周围的摊贩，吓得摊贩们纷纷低头收拾东西，不敢吭声。
牛二径直走到苏婉清的摊位前，一脚踢翻了旁边的空碗，“哗啦”一声，碗碎成了几片。他双手叉腰，盯着苏婉清，语气嚣张：“你就是新来的？在这摆摊，不知道规矩？”
苏婉清心里一紧，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知道，硬碰硬肯定不行，牛二人多势众，真要动手，她和王大爷都讨不到好。她弯腰捡起地上的碎碗片，抬头看着牛二，语气平静：“牛大哥，我刚摆摊没几天，不知道这里的规矩，还请您指教。”
“指教？”牛二嗤笑一声，伸手拍了拍苏婉清的小推车，“在老子的地盘摆摊，每月交五两保护费，不然就别想再来！”
“五两？”苏婉清心里一惊——五两银子就是五千文，她现在一天才赚六十文，不吃不喝也要攒两个多月才能凑够！周围的摊贩也倒吸一口凉气，有人偷偷拽了拽苏婉清的衣角，示意她赶紧认怂，别惹牛二生气。
王大爷也赶紧上前打圆场：“牛二爷，这丫头刚摆摊，家里还有生病的娘，不容易，您看能不能通融一下……”
“滚一边去！”牛二不耐烦地推开王大爷，眼神凶狠地盯着苏婉清，“少跟老子废话！要么交银子，要么砸了你的摊子，你选一个！”
苏婉清攥紧了手里的碎碗片，指尖泛白。她知道，退一步只会让牛二得寸进尺，以后更难立足。她的目光落在牛二微微跛着的右腿上，忽然想起之前给母亲熬药时学的中医知识——风湿腿疼的人，走路会微跛，阴雨天更严重，看牛二的样子，显然是常年受腿疼折磨。
一个念头在她脑海里闪过，她深吸一口气，松开手里的碎碗片，抬头看着牛二，语气坚定：“牛大哥，五两银子我现在拿不出来，但我有个办法，既能让您不用收我保护费，还能让您欠我个人情。”
“哦？”牛二愣了一下，显然没料到她会这么说，他上下打量着苏婉清，嗤笑道，“你一个小丫头片子，能有什么办法？别跟老子耍花样！”
“我不耍花样，只跟您打个赌。”苏婉清指着他的右腿，“牛大哥，您这腿是不是常年疼，阴雨天更严重，有时候连路都走不了？”
牛二的脸色瞬间变了，眼神里满是惊讶——他这腿疼的毛病，只有亲近的人知道，这丫头怎么看出来的？他下意识地捂住右腿，没说话，却也没否认。
苏婉清心里有底了，继续说：“我这药膳能治腿疼，我给您做三天‘止痛粥’，每天送一碗到您家。若是三天后，您的腿不疼了，您就别收我保护费，以后我在这摆摊，您帮我挡着其他小混混；若是没效果，我就算砸锅卖铁，也凑齐五两银子给您。您看怎么样？”
周围的人都惊呆了，王大爷赶紧拉了拉苏婉清的衣角，小声说：“清丫头，别胡闹！他这腿疼是老毛病了，药铺都治不好，你这药膳……”
“王大爷，我有把握。”苏婉清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眼神，又看向牛二，“牛大哥，您敢赌吗？”
牛二盯着苏婉清看了半天，心里又惊又疑。他这腿疼折磨了他五年，药铺的大夫换了好几个，苦药汤子喝了无数，都没见效，这丫头的一碗粥就能治好？可他看着苏婉清坚定的眼神，又想起自己每次腿疼时的煎熬，心里竟生出一丝期待。他咬了咬牙，说道：“好！老子就信你一次！要是三天后我的腿没好，你看老子怎么收拾你！”
“一言为定！”苏婉清松了口气，“牛大哥，您家住在哪？我明天一早给您送粥过去。”
牛二报了个地址，又恶狠狠地瞪了周围的摊贩一眼，才带着两个小弟转身离开。看着他们的背影，周围的摊贩都围了过来，七嘴八舌地说：“清丫头，你胆子也太大了！牛二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要是治不好，你可就麻烦了！”
“是啊清丫头，要不你还是赶紧找里正说说，别跟他赌了！”
苏婉清笑着摇摇头：“谢谢大家关心，我有把握。这药膳是我用特殊方法熬的，治腿疼肯定管用。”她没提灵泉，只含糊地说“特殊方法”，既不暴露金手指，也让大家放心。
王大爷还是不放心：“清丫头，你可别逞强，要是真有麻烦，跟大爷说，大爷帮你找里正。”
“谢谢您王大爷，我知道了。”苏婉清感激地说，心里却已经开始盘算“止痛粥”的配方——独活、杜仲是治风湿腿疼的良药，再加上灵泉稀释液，肯定能见效。灵泉每日产量有限，但每天只用小半碗稀释，足够熬一碗粥，不浪费，还能解决眼前的危机，一举两得。
第二天一早，苏婉清特意早起，先给母亲熬了粥，然后按照昨晚的配方，抓了独活、杜仲，用灵泉稀释液熬了一碗“止痛粥”。粥熬好后，她装在一个干净的陶罐里，按照牛二给的地址，送了过去。
牛二家是镇上的一间小院，院门虚掩着。苏婉清敲了敲门，里面传来牛二的声音：“进来！”
她推开门，看到牛二正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脸色阴沉，显然还在怀疑。苏婉清把陶罐递过去：“牛大哥，粥熬好了，您趁热喝。”
牛二接过陶罐，打开一看，粥里飘着几片草药，散发着淡淡的药香。他皱了皱眉，犹豫了一下，还是舀了一勺喝了下去。温热的粥滑进喉咙，没有药铺苦汤子的涩味，反而带着一丝清甜，喝着很舒服。他没说话，一口气喝完了粥，把陶罐还给苏婉清：“明天再来。”
苏婉清点点头，转身离开。她知道，第一天的粥只能缓解疼痛，要彻底见效，还得再喝两天。
第二天，苏婉清又准时送粥过去。这次，牛二的脸色好了些，看到她，主动说了句：“进来坐。”苏婉清送完粥就走，没多停留。
第三天一早，苏婉清刚走到牛二家的院门口，就看到牛二站在门口等她，脸上带着少见的笑容。他看到苏婉清，快步走过来，语气里满是感激：“清丫头！你这粥太管用了！我这腿今天一点都不疼了，走路也利索了！”
苏婉清笑着说：“牛大哥，您满意就好。”
“满意！太满意了！”牛二搓着手，不好意思地说，“之前是我不对，不该跟你要保护费。你放心，以后你在镇口摆摊，有我在，没人敢找你麻烦！谁要是敢跟你耍横，老子第一个收拾他！”
苏婉清心里松了口气，悬了三天的心终于落了地。她知道，这次不仅解决了“保护费”的危机，还多了个“免费保镖”，以后摆摊就能安心多了。
从那天起，每天苏婉清摆摊时，牛二都会带着两个小弟来“站岗”，有时候还会帮着她搬桌椅、招呼客人。周围的摊贩都惊呆了，没人敢再小瞧苏婉清，还有人主动跟她打招呼，想跟她搞好关系。
苏婉清的药膳生意越来越红火，每天的收入都在增加。她心里盘算着，再过一段时间，就攒够钱修缮镇口的废弃茶棚，开个固定的铺子，再也不用风吹日晒。
这天收摊时，牛二主动跟苏婉清说：“清丫头，你这药膳这么好，要是开个铺子，生意肯定更火！要是有人敢跟你抢铺子，跟我说，老子帮你摆平！”
苏婉清笑着道谢，心里却想起了母亲说的茶棚——看来，开店的计划，可以提前提上日程了。她知道，这只是她事业的开始，有灵泉的加持，有牛二的保护，还有回头客的支持，她的药膳事业，一定会越来越好，她和母亲的日子，也会越来越红火。
而她不知道的是，家里的舅母王氏，已经听说了她摆摊赚钱的消息，正琢磨着怎么从她手里“借”点钱，一场新的矛盾，正在悄然酝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