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值夜者总部汇报时,夜月已经做好了被塞西玛阁下请去喝十杯以上“特别咖啡”(指精神拷问)的心理准备。他站在办公室里,看着面前神色平静的队长,以及旁边眼神里带着“你小子又搞了什么骚操作”好奇的伦纳德,内心的小剧场已经上演了全套《值夜者纪律处分条例》默背。
“所以,”塞西玛阁下放下手中的报告,那是夜月绞尽脑汁、用尽毕生文学修养(和甩锅技巧)撰写的任务总结,“你通过一种……嗯……‘极具创意的灵性信息广播’方式,成功遏制了符号污染的扩散,并将其负面影响导向了……对蘑菇种植业的兴趣?”
他的语气平稳,听不出喜怒。
夜月硬着头皮:“是的,阁下。当时情况紧急,常规手段无法覆盖大面积人群,我……我急中生智,认为用一种相对……温和且贴近生活的‘认知替代’,是阻止更严重疯狂的有效方法。” 他默默在心里补充:虽然替代物是蘑菇了点,但总比召唤邪神强啊!
他脑子里的【邪神污染】此刻也传来一阵模糊的杂音,似乎对“蘑菇”这个成果颇为满意,又似乎对“温和”这个评价略有微词,但总体上处于一种“慵懒看戏”的状态,没有进一步捣乱。
塞西玛沉默了几秒,手指轻轻敲着桌面。就在夜月感觉后背快要被冷汗浸湿时,塞西玛阁下竟然缓缓点了点头:
“虽然过程……不同寻常,但结果证明是有效的。根据后续监测,东区并未出现大规模精神失控事件,只有零星关于蘑菇种植的咨询量上升。在印版已被莫里亚蒂侦探摧毁的前提下,你阻止了事态的进一步恶化。任务评定……优秀。”
优……优秀?!
夜月差点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他体内的“房客”们也集体宕机了一秒。
【航海家直觉】:“……风平浪静?判断失误?”
【通灵者视觉】:“感知到上司灵性波动……确认为‘认可’与……一丝‘无奈’?”
【武器大师本能】:“……非常规武器应用获得肯定?”
【连环杀手指南】:“分析:组织对‘结果导向型’人才存在特殊容忍度。”
【邪神污染】传来一阵意义不明、但听起来像是打哈欠的杂音:“…@#¥%…无聊…#¥%…”
伦纳德也瞪大了眼睛,仿佛第一次认识塞西玛阁下。
塞西玛似乎看出了他们的惊讶,补充了一句,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在贝克兰德,尤其是在面对那些不按常理出牌的隐秘组织时,有时候……我们需要一点灵活的思维。当然,”他话锋一转,目光锐利地看向夜月,“下不为例。并且,你需要提交一份更详细的、关于那种‘信息广播’技巧的原理报告。”
“是!阁下!保证完成任务!”夜月立刻挺直腰板,心中狂喜:过关了!居然过关了!还能报销报告撰写时间!
然而,他的“房东”生涯注定无法平静。就在他以为可以暂时喘口气,研究怎么写那份注定要胡编乱造的报告时,新的任务接踵而至。
由于他在此次事件中(看似)沉着冷静、(实则狗急跳墙)力挽狂澜的表现,以及……他那份报告中隐晦提到的“对危险有异乎寻常的敏锐直觉”(这其实是【连环杀手】恶念感知的美化版),他被临时任命为几个外勤小队的战术顾问,主要负责——预警和反埋伏。
第一次带队执行对极光会某个疑似据点的突击任务时,夜月就感受到了这份新工作的“便利”。
他刚刚靠近目标建筑所在的街区,【连环杀手】的恶念感知就如同被投入石子的水面,泛起了清晰的涟漪。
“左前方第二个窗户,有埋伏,恶意程度:高,带着嗜血的兴奋。”夜月压低声音,通过特定手势向小队成员传达信息。
队员们虽然将信将疑,但还是谨慎地调整了队形。果然,当他们以交叉火力覆盖那个窗口时,一个正准备用弩箭偷袭的极光会成员惨叫着被打成了筛子。
“右侧小巷,垃圾桶后,两人,恶意程度:中,带有焦躁和恐惧。”夜月再次示警。
小队成员一枚震撼弹丢过去,顺利抓获了两个试图逃跑的喽啰。
整个行动过程顺畅得如同演习,我方零伤亡,敌方被一网打尽。队员们看夜月的眼神,从一开始的怀疑,迅速变成了“大佬带飞”的崇拜。
“夜月前辈,您这直觉神了!”一个年轻队员兴奋地说,“简直像装了恶意雷达!”
夜月表面谦虚地摆摆手:“经验,都是经验。” 内心却在和【连环杀手】力量交流:“干得漂亮!今晚给你……呃,多加一份‘抑制杀戮冲动’的冥想?”
【深渊之力】传来一丝满足的波动,似乎对这种“将恶意转化为战术优势”的“有序破坏”非常受用。而【邪神污染】则对这场“小打小闹”表示毫无兴趣,继续在意识角落里散发着慵懒的蘑菇味气息。
【魔药消化进度更新】
连环杀手:16.0% → 16.5% (精准感知并引导消除多方恶意,完成高难度“秩序侧狩猎”)
凭借这手“恶意雷达”,夜月带领的小队接连成功端掉了心理炼金会和极光会的几个外围据点,战术价值得到一致公认。他甚至获得了“人形危险预警机”的绰号。
但夜月清楚,这能力好用,却也危险。每一次感知恶意,都像是在刀锋上舔蜜,那冰冷的杀戮欲望和洞悉弱点的本能,时刻诱惑着他滑向深渊。他必须用更强的意志力,才能将这份源于“罪犯”途径的力量,束缚在“值夜者”的规则之内。
这天晚上,他刚结束一次成功的反埋伏行动回到总部,正准备去写他那份永远也写不完的“蘑菇广播原理报告”,【连环杀手】的感知再次被触发!
但这一次,恶意并非来自外界,而是……源自总部内部!一股极其隐晦、却带着冰冷刺骨仇恨和毁灭欲望的意念,如同一根毒针,刺向……正在资料室借阅文件的夏洛克·莫雷蒂!
这恶意并非针对夏洛克本人,更像是因为夏洛克可能触及了某个秘密,而引来的灭口之念!
“不好!”夜月脸色一变,也顾不得报告了,身形一闪,立刻朝着资料室的方向冲去。
刚消停没几天,“保姆”工作又来了!这次还是总部内部的黑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