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哒···
一声轻响,在死寂的实验室里清晰可闻
所有人瞳孔骤缩
他们看得清清楚楚
隔离舱侧面,那个标志着“内部紧急手动开启”的
本应从外部锁死并施加了能量封印的保险栓···
它自己···转动了四十五度
从“锁定”状态,转到了“预备开启”状态
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正在从内部
尝试打开这口最后的“棺材”
司徒文感觉自己的血液都要冻结了
它···已经能够影响到物理层面的锁具了?
这场“盛宴”···难道已经···开始了?
时间仿佛凝固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死死锁定在那枚泛着金属冷光的保险栓上
呼吸几乎停滞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近乎实质的恐惧和难以置信的寒意
“它···它怎么可能···”
一名年轻的技术专家声音发颤,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仿佛那口冰冷的金属舱体会突然弹开
释放出某种不可名状的恐怖之物
司徒文的心脏如同被一只冰冷的巨手攥紧
但他强迫自己维持着极致的冷静
他是这里的最高指挥官,他若慌了,军心即刻溃散
“镇静!”
司徒文低喝一声,声音不大
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瞬间压下了初生的恐慌
“能量读数?舱体内部压力?生命体征?”
“立刻报告”
他的目光锐利如鹰,扫向主控制台
负责监控的技术人员手指颤抖着在光屏上飞速滑动
声音因紧张而干涩
“能量读数···异常”
“来源不明”
“非神经信号,也非载体生命能量,是一种···”
“从未见过的低频波动,正在渗透舱体结构”
“舱内压力···稳定”
“生命体征···张小姐的指标有轻微波动”
“心率升高,脑波活动···复杂,无法解析”
不是物理力量,而是能量渗透?
司徒文的眉头锁死
这种针对精密机械结构的能量干涉
远比蛮力破坏更加可怕
意味着这个“意识”所掌握的力量形式
超出了他们现有的认知范畴
“博士”
司徒文看向脸色苍白的康纳德
“这种能量,能干扰吗?或者屏蔽?”
康纳德博士快速操作着面前的仪器
试图分析那诡异的低频能量波
额头上渗出细密的冷汗
“频率极其特殊···像是在···共鸣?”
“它在与舱体材料本身的分子振动产生某种共振···”
“我们的标准能量屏障无法有效阻隔这种形式的渗透”
“它在···‘说服’金属,而不是破坏它”
“说服”金属?
这近乎魔幻的解释,让所有人的心又沉下去几分
就在这时!
咔哒···
又是一声轻响!
这一次,声音来自隔离舱的另一个位置
位于顶部的气密循环阀
同样是在内部某种力量的作用下,微微转动了一丝角度
紧接着,舱体表面那些被激活的古老符文
幽蓝色的光芒似乎变得略微明亮了一些
那低沉的、源自舱体内部的嗡鸣声也变得更加清晰
仿佛某种沉睡的巨兽正在缓缓苏醒,调整着呼吸
无形的恐惧如同潮水般蔓延
留守的安保人员握紧了手中的武器
枪口不由自主地对准了隔离舱
尽管他们都知道,物理武器对这种情况可能毫无用处
司徒文的大脑飞速运转
强行镇压?
风险极大,可能直接伤害到舱内的张祈月
放任不管?
等于坐视这个意识彻底突破这最后的物理屏障
“断开所有外部能源连接”
“启动备用独立电源,仅维持最低生命保障系统”
“切断一切可能与外界存在能量交换的通道,包括数据线”
司徒文果断下令
试图用最笨拙但也可能最有效的方法
切断这个意识可能利用的任何“触手”
技术人员立刻执行
主能源被切断,实验室灯光瞬间切换为幽暗的应急红灯
隔离舱外接的诸多线缆被物理拔除
只留下维持基础生命体征的线路
然而,令人绝望的是
隔离舱表面的幽蓝符文并未因此而暗淡
那内部的嗡鸣声也未有丝毫减弱
它似乎···拥有着自己独立的能量源?
或者,它正在从虚空中汲取着某种他们无法理解的能量?
“不可能···”
康纳德博士喃喃自语,眼前的景象颠覆了他的科学认知
司徒文的心沉入了谷底
物理隔绝失效了
他们面对的,是一个超乎想象的存在
就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隔离舱的异变所吸引时
滋啦···
实验室主控台的一块辅助监控屏幕,突然闪烁了一下
画面变成了一片雪花
紧接着,第二块,第三块···
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干扰波正在悄然侵蚀着这里的电子设备
“司徒先生”
“外部传感器信号···受到强烈干扰”
“部分···失联了”
一名负责监控基地外围情况的技术员惊恐地报告道
内外交困!
司徒文猛地抬头,看向实验室唯一的入口方向
那扇厚重的合金闸门依旧紧闭
但他有一种强烈的预感
那所谓的“盛宴”
已经以一种他们无法理解的方式,悄然开始了
而此刻,隔离舱内部那细微的刮擦声,似乎停止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其轻微的、有规律的···叩击声
咚···咚···咚···
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内部
耐心地、一下下地,敲击着舱壁
※※※
规律而轻微的叩击声,持续从冰冷的金属隔离舱内部传来
像是一颗被囚禁的心脏在缓慢跳动
又像是一种古老而固执的密码
试图与外部世界建立联系
这声音并不响亮,却比之前的刮擦和嗡鸣更令人毛骨悚然
因为它带上了某种明确的“意图”
不再是无意识的能量泄露,而是有目的的“行为”
“它···想做什么?”
一名安保人员声音干涩地问,枪口微微颤抖
无人能答
司徒文紧盯着舱体,大脑飞速过滤着一切可能性
交流?威胁?
还是某种仪式的前奏?
康纳德博士则死死盯着生命体征监测仪上那条代表张祈月脑波活动的曲线
曲线变得极其复杂,各种频率的波混杂在一起,剧烈起伏
仿佛有两个意识正在她的大脑中激烈地争夺着主导权
“司徒先生”
康纳德突然喊道,声音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激动
“看这里”
“在那些异常高频波的间隙,偶尔会出现一小段···”
“非常微弱的、但特征明确的···阿尔法波”
“这···这通常是清醒、放松状态下的脑波”
“是张小姐本人的脑波模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