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效！”
司徒文惊喜大叫
然而，张祈月也因为耗尽了所有力量
意识陷入黑暗，软软地向下倒去
正倒向那失控的、即将爆炸的“清理者”
“祈月！”
霍子澄不顾一切地冲上前
而那失控的“清理者”，在最终湮灭前
猛地释放出最后一股混乱的能量冲击波，狠狠扫向四周
同时，它身后那个被强行开辟出的扭曲空间通道
也开始剧烈震荡、收缩，发出恐怖的吸力
要将附近的一切都吞噬进去
石室彻底崩塌！
霍子澄的手几乎要触碰到张祈月的衣角
却被那股能量冲击波和空间吸力狠狠掀飞出去，重重撞在墙壁上
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在彻底失去意识前，他最后看到的画面是——张祈月的身影
被那崩塌的光芒和收缩的空间通道产生的黑暗，彻底吞没
“···月···”
※※※
石室的崩塌仍在继续
巨大的石块混合着湮灭能量残留的诡异尘埃轰然砸落
林鸿博小队成员反应迅捷，冒着被砸伤的风险
奋力将失去意识的霍子澄
以及离得最近的萧修筠和崔然拖拽到相对稳固的墙角
用身体为他们构筑起一道脆弱的防线
司徒文咳着血，挣扎着操作几乎报废的探测器
试图捕捉任何一丝空间波动的痕迹，嘶哑地喊着
“祈月···能量 signature 彻底消失了···”
“那个空间通道···闭合了···”
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淹没了残存的每一个人
霍子澄在一片剧痛和深入骨髓的冰冷中恢复了一丝意识
他尚未睁眼，耳边是先于视觉恢复的、心脏被彻底撕裂的剧痛感
以及最后画面在脑海中的无限循环——
张祈月被那崩塌的光芒与黑暗吞噬的瞬间
“祈月···”
他猛地睁开眼，嘶哑地低吼出声
不顾周身骨头仿佛散架般的疼痛
挣扎着就要爬起来冲向那已然消失的通道位置
“霍总！别动！你的伤！”
林鸿博小队的队长死死按住他，声音沉重
霍子澄的左臂以一种不自然的角度弯曲着，显然是撞击所致
他额角破裂，鲜血糊了半张脸
但他仿佛感觉不到疼痛
眼中只有疯狂的赤红和一片死寂的空洞
“放开我，她还在里面，她一定还在”
霍子澄爆发出惊人的力量，几乎要挣脱束缚
他不相信！
他不接受！
那个刚刚还在他怀里
用生命最后光芒为他们搏出一线生机的女人
就这么消失了？
“子澄，你冷静点”
萧修筠扑过来帮忙按住他
声音带着哭腔和前所未有的严厉
“祈月她···她是为了救我们”
“你现在过去有什么用？那里什么都没有了”
是啊，什么都没有了
原本是石门的地方
此刻只剩下一面光滑到令人心悸的
仿佛被绝对力量瞬间切割熔铸过的岩壁
没有通道，没有扭曲的空间
甚至连之前战斗的痕迹都被某种力量“抹平”了
那个名为“清理者”的恐怖存在
连同它开辟的通道，以及张祈月
仿佛都只是众人濒死前的一场集体幻觉
但身体的伤痛，空气中残留的、那冰冷非人的能量余烬
以及胸口那仿佛被挖空般的剧痛
都在残酷地证明着刚才发生的一切
霍子澄的动作停滞了，他怔怔地看着那面光滑的岩壁
眼中的疯狂逐渐褪去，被一种更深沉、更绝望的死寂所取代
他不再挣扎，只是身体无法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
如同被困在极寒冰原的幼兽
他失去了她
又一次
在他以为终于可以紧紧抓住她、弥补所有遗憾的时候
以一种比他想象中最惨烈、最无法理解的方式
再次失去了她
“呃···”
一声压抑到极致的、如同受伤野兽般的呜咽从他喉咙深处溢出
他猛地抬手捂住了脸
温热的液体却无法抑制地从指缝中汹涌而出
混合着血水，滴落在冰冷的地面上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这一刻，什么霍氏继承人，什么商界冰山
所有的外壳都被彻底击碎
只剩下一个痛失所爱、灵魂都被抽空的脆弱男人
崔然早已哭成了泪人，靠在萧修筠怀里瑟瑟发抖
司徒文颓然放下探测器，摘下破碎的眼镜
默默擦去嘴角的血迹，眼眶通红
林鸿博小队的成员们沉默地警戒着
铁血的面容上也难掩悲怆与无力
黑暗的石室中，只剩下碎石偶尔滑落的窸窣声和压抑的哭泣声
希望，仿佛随着那道白色光针的湮灭和张祈月的消失，彻底熄灭了
然而，就在这无边死寂的绝望中——
无人注意到，霍子澄紧握的、受伤的左手中
那枚一直被他死死攥着的、属于张祈月的双鱼佩
忽然极其微弱地、几乎难以察觉地，闪烁了一下
一丝微弱到极致、仿佛随时会断开的温暖波动
如同跨越了无尽时空的涟漪
轻轻拂过霍子澄近乎冻结的心脏
那丝波动太微弱了
如同溺水之人恍惚中抓住的一根稻草
更像是极度悲伤下产生的幻觉
霍子澄猛地一颤，捂着脸的手指微微松开
猩红的眼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的茫然
是···错觉吗？
因为太过于思念而产生的幻痛？
他下意识地收紧左手
双鱼佩冰冷的边缘硌着他掌心的伤口，带来清晰的刺痛
除此之外，似乎并无异常
绝望再次如同冰水般浇下
他果然还是无法接受现实，竟然开始产生可笑的幻觉了
他颓然地放下手
目光空洞地望向那片吞噬了张祈月的光滑岩壁
心脏的位置空洞地发疼
但下一秒——
嗡···
又是一下！
比刚才稍微清晰了一点点
不再是单纯的温暖波动，更像是一种···
极其微弱、断断续续、无法解析的···“感觉”？
并非通过听觉，而是直接作用于他的精神
如同投入死寂深潭的一颗微小石子
荡开一圈几乎难以察觉的涟漪
这一次，霍子澄确定不是幻觉
他猛地坐直身体，这个动作牵扯到了他受伤的左臂和肋骨
剧痛让他闷哼一声，额头瞬间布满冷汗
但他毫不在意，全部心神都集中在了左手的玉佩上
“子澄？”
萧修筠被他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担忧地看着他
以为他悲伤过度导致了行为失常
“霍先生？”
林鸿博小队的队长也警惕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