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松的身影如鬼魅般穿梭在密林间,神识紧紧锁定着前方三道灰影。
分丝操神术运转到极致,八根归元丝如同无形的蛛网,将周遭百丈内的风吹草动尽数纳入感知——哪怕是一片落叶坠地的声响,都逃不过他的监听。
高瘦修士三人显然急于复命,速度极快,脚下的灵靴踩在腐叶上,只发出轻微的“沙沙”声。
王松不远不近地缀着,封灵敛息术将气息压得比林间瘴气还要稀薄,连偶尔掠过的灵鸟都未曾察觉他的存在。
穿过密林,前方出现一片隐蔽的山坳,坳里停着一艘不起眼的飞舟,舟身刻满了灰纹,显然是石骨宗特制的隐匿法器。
三人刚踏上飞舟,王松便在山坳边缘停下,指尖在储物袋上轻轻一点。
“嗡——”
一道与王松气息几乎无二的身影悄然浮现,正是杨长老的傀儡。
王松对着傀儡打了个手势,傀儡会意,身形一晃,化作一道青灰流光,竟比王松的速度还要快上三分,直奔飞舟而去。
“谁?!”飞舟上的石骨宗弟子察觉到动静,厉声喝问。
傀儡模仿着杨长老的语气,沉声道:“慌什么?是老夫。”
高瘦修士闻声回头,见是“杨长老”,连忙躬身行礼:“杨长老?您怎么会在此地?”他眼中闪过一丝诧异——杨长老此刻应在石骨宗宗门才对。
傀儡面无表情,声音带着金丹修士的威压:“刚在青云台见你们行色匆匆,特来看看。祭坛之事,成了?”
高瘦修士虽然有些疑虑杨长老为何知道此事,却还是开口解释:“禀杨长老,我们已经探明异兽猲狙确实在青云门,而且还活着,后续的机会可以进行了”
“什么计划?”
“就是宗门准备……嗯?不对,杨长老您不知道?”高瘦修士勃然变色,本来以为杨长老提到祭坛的事,还以为他已经知道了,所以才回话,如今看来这杨长老并不知道此事。
傀儡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依旧是杨长老惯有的阴沉:“老夫近日闭关,宗门之事有所懈怠,你且细说。”
高瘦修士眉头紧锁,脚步下意识后退半步,目光在傀儡身上来回扫视。
杨长老的气息确实没错,金丹威压也做不了假,可……宗门这次的计划是绝密,除了核心几位长老,绝不可能外泄,眼前这“杨长老”怎么会知道?
“长老说笑了。”高瘦修士的声音冷了几分,手悄悄按在腰间的法器上,“这计划宗主亲自主持过三次推演,怎么会……”
话音未落,他猛地看向傀儡的左手——杨长老的左手小指在早年一次争斗中被斩,留下明显的断痕,可眼前这具“躯体”的手指却完好无损!
“你不是杨长老!”高瘦修士厉声暴喝,腰间的骨鞭瞬间抽出,带着破空之声抽向傀儡面门。
另外两名弟子也反应过来,各自祭出骨刃,呈三角之势围了上来。
傀儡不闪不避,左手成爪,竟硬生生抓住骨鞭,玉色的真骨在袖中一闪而逝,只听“咔嚓”一声,坚韧的骨鞭竟被捏得粉碎!
“找死!”傀儡口中发出与杨长老一般无二的怒喝,身形一晃,金丹威压毫无保留地爆发开来,震得飞舟都剧烈摇晃。
高瘦修士三人脸色剧变——这威压比传闻中杨长老的气息还要强横!
王松隐在山坳暗处,指尖法诀微动,识海中的归元丝与傀儡紧密相连,操控着它的每一个动作。
当初他炼制傀儡时,为了和自己进一步统一,他微调过杨长老身上的一些小问题。
他故意露出断指的破绽,就是要逼对方动手——不动手,怎么套出更多消息?
“说!你们的计划到底是什么!”傀儡一把掐住高瘦修士的脖子,将他按在飞舟甲板上,声音如同冰锥,“否则,今日就让你们葬身在这青云山地界!”
高瘦修士被掐得面红耳赤,却死死咬着牙:“你到底是谁?为何要冒充杨长老!怎么还会用我宗功法”
“看来不动点真格的,你是不会说了。”傀儡右手成拳,真骨纹路在拳面浮现,显然是要下杀手。
“等等!”一名年轻弟子慌了神,脱口而出,“我们是要借猲狙的‘噬魂啸’,从内部扰乱青云门的护山大阵!那祭坛是用来定位猲狙位置的,只要在论道大会最后一日引它发狂,护阵就会出现破绽,到时候……”
“闭嘴!”高瘦修士厉声打断,却已经晚了。
傀儡眼中闪过一丝冷光,实则王松在暗处操控,手腕猛地用力——“咔嚓”一声,高瘦修士的脖子被硬生生拧断。另两名弟子吓得魂飞魄散,转身就要跳船逃窜。
王松哪会给他们机会?操控傀儡祭出早已备好的“锁灵网”,黑网瞬间展开,将两人牢牢罩住。网丝上的咒印亮起,瞬间封住了他们的灵力。
“说,你们做这些是为了做什么,猲狙又是什么情况”傀儡提着网中的弟子,声音不带一丝感情。
那名年轻弟子早已吓破了胆,涕泪横流:“我……我们也不太清楚,只知道宗门在找猲狙,而我们俩侥幸传承有其一丝血脉,才参与这个行动,其他我们真不知道,我们的血能勉强影响猲狙,还请留我们一命”
傀儡的手指微微收紧,铁网勒得那弟子骨骼咯吱作响,声音依旧冰冷如铁:“一丝血脉?”
年轻弟子疼得浑身发抖,眼泪鼻涕糊了满脸,却不敢有丝毫挣扎,只是断断续续地哭喊:“是……是真的!我们是猲狙混血后裔,宗门说……说我们的血能当‘钥匙’,唤醒沉睡的猲狙……至于唤醒它要做什么……真的不知道啊!长老们从来没说过!”
他旁边的同伴也急着辩解,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我们只是外门弟子,能参与这事全凭血脉,哪有资格知道核心计划?求求您高抬贵手,放我们一条生路,我们发誓再也不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