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松要是知道楚言的想法,得尴尬死,他不是不想丢下啊,只是他立誓要尽力而为,楚言不知道,可他知道,当时那个局面根本就不算什么,储物袋里的金丹傀儡、小挪移符等等都能解决问题,只是他不想浪费太多,所以算不上尽力,才搞了这样一幕,才算是满足了誓言。
楚言抬手倒了一杯酒在坟前:“你放心,我会替你报仇的!”
王松在远处以神识静静看着,一时间哭笑不得。他没想到楚言竟是个如此知恩图报的人,竟还为自己这个“死者”立了衣冠冢,甚至记着要报仇。
其实当初他假死脱身,本就是为了避开后续楚言的麻烦,如今楚言这份心意,虽有些乌龙,却也让他心中泛起一丝暖意。
不过转念一想,既然事情早已了结,自己与楚言本就只是交易关系,如今再现身,反而可能徒增事端,不如就让这“鸦傀道友”永远活在楚言的记忆里。
王松轻轻摇了摇头,不再停留,转身悄无声息地离去。身后,楚言依旧在坟前静坐。
前路漫漫,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执念与要走的路。王松加快脚步,朝着青木坊市的方向而去,聚灵玉髓还在等着他,金丹期的门槛已近在眼前,他没有时间再为这些意外的插曲停留。
只是他没注意到,在他转身离去的瞬间,楚言似有所觉,猛地抬头望向他消失的方向,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却终究没有追上去——他还有更重要的仇要报,不能在此刻分心。
只是王松没想到,才过了三天,竟然又遇到了楚言,只是此时他正被一群人追着,狼狈不堪。
王松躲在暗处,看着楚言被七八名修士围追堵截,灵力碰撞的光芒几乎将这片林地照亮,不由得在心里叹了句“孽缘”。他本想安安分分回青木坊市,却偏偏又撞上这档子事。
楚言此刻已是强弩之末,身上又添了数道伤口,灵力运转都开始滞涩。他一边躲避着呼啸而来的法刃,一边在心中暗骂——那遗迹地图明明已经引走了云煞的大部分注意力,可没料到那老狗竟如此狠辣,不惜耗费自身元气,用煞狼血脉的天赋凝聚出“追命印”,死死锁着他的气息。本想祭拜完“鸦傀”道友就远遁,偏偏耽误了这点时间,就被云煞麾下的修士堵住了。
“束手就擒吧,楚言!”为首的修士狞笑着逼近,手中长刀泛着寒光,“云长老有令,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楚言咬紧牙关,正想燃烧精血搏命,忽然几道矫健的豹影从斜刺里冲出,皮毛泛着紫色灵光,利爪一扬便撕开了袭来的法刃,硬生生替他挡下了致命一击。
那豹影动作迅捷,配合默契,招式间带着一股熟悉的灵动。楚言瞳孔骤缩,脑海中猛地闪过一个身影——那个在战场上操控傀儡、身形鬼魅的修士。
“鸦傀道友?”他失声喊道,声音里满是难以置信。
暗处的王松眉头微皱,他本不想露面,可眼看楚言就要丧命,想起那座简陋的衣冠冢,终究还是动了恻隐之心,悄悄放出了几具猎豹傀儡。
“别废话,走!”王松的声音隔着灵力传来,带着几分刻意压低的沙哑。
楚言愣了一瞬,随即反应过来,不再犹豫,借着傀儡掩护,转身就往密林深处冲。
那几具猎豹傀儡则如同不知疲倦的卫士,死死缠住追兵,利爪与獠牙撕开一道又一道灵力屏障,给楚言争取了宝贵的逃生时间。
“追!别让他跑了!”为首的修士怒吼着,挥刀斩断一头傀儡的脖颈,却见那傀儡化作木屑散落,根本伤不到操控者分毫。
王松见楚言跑出老远,指尖一动,剩下的傀儡瞬间自爆,掀起一阵灵力乱流,暂时阻挡了追兵的脚步。
他自己则如同融入阴影的鬼魅,悄无声息地跟在楚言身后百丈之外——既不能让他跑丢,又不能想太近。
“鸦傀道友,真的是你?你没死?”楚言跑出一段距离,见追兵被甩开,终于忍不住回头喊道,眼中满是激动与疑惑。
王松没应声,只是用神识传音:“闭嘴,往前跑。想活命就别回头。”
楚言虽有满肚子疑问,却也知道现在不是追问的时候,只能咬着牙,拼尽最后一丝力气狂奔。
他心中翻江倒海——原来鸦傀道友没死!那座衣冠冢竟是白立了?可他为何要装死?
无数疑问盘旋在心头,却只能暂时压下。而身后,王松看着他踉跄的背影,无奈地叹了口气——本想清静,这下怕是又要被卷入麻烦里了。
楚言一路狂奔,直到冲进一处隐蔽的山涧,才敢瘫坐在地上大口喘气。王松的身影如同鬼魅般出现在他身后,依旧是那副遮面的模样,只露出一双平静无波的眼睛。
“鸦……”楚言刚想开口,就被王松抬手打断。
“此地不宜久留,追兵最多半个时辰就会跟来。”王松的声音透过面具传来,带着一丝冷硬,“想活命就赶紧调理气息。”
楚言连忙收敛心神,运转灵力疗伤。他偷眼打量着王松:“你真的是鸦傀道友?可当初明明……”
“当初是假死。”王松淡淡道,“好了不说这个了”他指尖一弹,几枚符篆飞向楚言,“这是敛息符,能暂时屏蔽气息,想来能帮上你一点。”
楚言接过符篆,心中震撼不已。原来鸦傀道友不仅没死,还藏着这么多秘密。他不敢耽搁,立刻将一张敛息符贴在身上。
同时运转之前的禁术重新将自身气息隐下。
“鸦傀道友,多谢你的又一次救命之恩,楚某感激不尽。”
“这是最后一次,我很快就要离开,楚道友自己保重吧。”
“多谢道友,楚某省的,救命之恩无以为报,这是我偶然发现的一块宝物残片,看道友傀儡精通,想必用的上,算是我的一份心意。”
楚言接过符篆,指尖触到符纸的瞬间,便知是上品货色,心中对王松的感激又深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