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他,知道自己命悬一线,只能寄希望于满足这个神秘人的要求,从而换取一线生机。
“呵呵”
王松冷笑两声,那笑声在这寂静的山洞里回荡。
“道友别担心,我是个好人。”
他故意拖长了语调,慢悠悠地说道,若不看他那健壮的体型和眼前这绑架逼问的现场情况,光听此话,还真容易让人误以为是个和善之人。
“此次邀请道友来此,只是想问问道友是什么人?”
“我住在玉华坊市,此番是为了出门访友。”
左玉眼神闪烁,心中盘算着如何蒙混过关。
他顿了顿,又急忙开口,像是生怕王松打断他。
“我是好人,是一名散修,和道友素未蒙面啊。”
他求生欲极强,不等王松开口就说了一堆,只不过每一个字都不是实话。
“道友不老实啊,前不久你不还抓捕了一个画修吗?怎么就是访友了?”
王松向前踏出一步,身上散发的气息愈发冰冷,他目光死死地盯着左玉,似乎要将他内心的想法都看穿。
左玉心中一紧,但仍强装镇定,咬着牙说道:“道友,您肯定是误会了,我真的只是路过,我一向胆小怕事,哪有参与什么抓捕画修啊。”
他心里清楚,一旦承认,恐怕下场会很惨,所以只能死咬着不松口。
王松眉头紧皱,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悦。
他缓缓抬起手,只见一只小巧的蜘蛛从他的袖口爬出,这蜘蛛浑身散发着幽绿的光芒,八条腿上布满了诡异的符文,正是王松精心蕴养的咒印蜘蛛。
王松盯着左玉,眼神冷冽如冰,一字一顿地说道:“看来道友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我帮你回忆一下。只要你老老实实交代,我还是可以饶你一命的。”
说罢,他手指轻轻一弹,那只散发着幽光芒绿的咒印蜘蛛,如同一道鬼魅般的流光,瞬间没入左玉的识海之中。
蜘蛛刚一进入,便毫不犹豫地一口咬下,仿佛有一把烧红的铁钳,狠狠地夹在了左玉的神魂之上。
左玉只觉一阵钻心的剧痛袭来,全身的肌肉瞬间紧绷,疼得他身体不由自主地直抽,嘴里发出一阵痛苦的闷哼。
“道友我真不知……知道”左玉的声音因为剧痛而变得颤抖扭曲,可即便如此,他仍在苦苦坚持,不愿吐露实情。
王松本就没打算跟他多费口舌,见左玉如此顽固,顿时没了耐心,决定全力开始审问。
他双手快速结印,一道道灵力丝线如蛛丝般缠绕在左玉身上,同时口中念念有词,加强咒印蜘蛛在左玉识海中的威力。
随着王松的动作,左玉只感觉那疼痛呈几何倍数增长,仿佛神魂都要被生生撕裂。
他的脸上满是豆大的汗珠,双眼因为痛苦而瞪得滚圆,眼球上布满了血丝。
他的嘴唇被咬得鲜血淋漓,却依旧死死地咬着牙关。
然而,在这般非人的折磨下,左玉的意志终于渐渐崩溃。
终于,在咒印蜘蛛咬下第二口后,他再也坚持不住,口中断断续续地吐出一些消息。
原来他隶属于一个极为隐秘的组织,名叫鸦羽。
这个组织很神秘,成员之间以代号互相称呼,每个人的真实身份都被严格保密,平日里则通过特殊的令牌接取组织下发的任务。
左玉也是机缘巧合之下,才加入了鸦羽。此次抓捕那名画修,正是组织下达的任务。
但对于一些组织的关键信息,像是首领身份、总部所在之类,左玉似乎也不知道,即便在如此剧痛之下,也无法透露分毫。
王松又看了眼手中从左玉身上搜出的令牌,这令牌质地古朴,上面刻着一只展翅欲飞的乌鸦图案,隐隐散发着一股神秘的气息。
经过左玉的讲述,王松得知这鸦羽组织实际上就相当于一个地下赏金组织,其管理模式极为宽松,一切只认令牌不认人。
也正因如此,这个组织在阴暗角落里一直长盛不衰,不断地招揽着各路散修,从事着各种见不得光的勾当。
王松手里掂了掂令牌,眼神中闪过一丝思索,随后将其缓缓收起。
七日后,王松身处青木坊市的一个客栈客房之中。
他盘膝而坐,神色凝重地拿出从左玉那里得来的令牌。只见他运转法力,缓缓注入令牌之内。
刹那间,令牌上那只栩栩如生的乌鸦羽毛陡然亮起,散发出神秘而幽邃的光芒。
紧接着,光芒凝聚成几个虚幻的地址投影,在半空中若隐若现。
王松全神贯注地将这些地址一一记下,待确认无误后,才缓缓断开法力输送,那投影也随之消散。
王松仔细端详着手中的令牌,心中暗自思忖。
这些地址几乎遍布各个坊市,而他此刻身处青木坊市,自然是选择距离最近的地点前去一探究竟。
其实,他原本并不想过多理会这个神秘的鸦羽组织,只是之前咒印蜘蛛在折磨左玉时。
意外从左玉的记忆中获取了一些对他而言颇为关键的信息,这才促使他决定来尝试一番,看看能否借此揭开鸦羽组织的更多秘密。
按照令牌所指引的路线,王松在坊市内七拐八绕,经过一番兜兜转转,他竟来到了一个极为熟悉的地方——暗市。
王松顺着暗道走进了一个毫不起眼的小房间。
房间内光线昏暗,仅有一盏散发着微弱光芒的灵灯摇曳着。
一个炼气八层的老者正坐在桌前,百无聊赖地摆弄着手中的茶杯。
见王松进来,老者连眼皮都没抬一下,仿佛早已习惯了这般场景,径直伸手从桌下拿出一张灵契,递了过去。
王松刚要伸手接过灵契,老者却突然伸出一只干枯的手,不紧不慢地说道:“前辈,诚惠五十灵石。”
王松微微一愣,眼中闪过一丝疑惑。老者见状,不慌不忙地开口解释道。
“前辈,我只是被人雇佣在此,但凡有人进来,我便递上一张灵契,一切全凭自愿,其他的我什么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