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次的场景又切换了,床上作光在休息,拉哈娜确认完后走到隔壁的房间中和其他男人交谈起来。
“那个药真有那么神奇吗?”
拉哈娜见这五个男人沉默的围坐在一起,盯着桌子上的东西。
“实验了两次,小老鼠都立刻活蹦乱跳了。”
根据观察,并没有发现什么后遗症,他们还去走访了用过药的人,甚至精神都比以前好了一点。
“那这些人的商会申请…”
“举手表决吧,同意他们加入镇子。”
这是以前从未有过的事,镇上的人们经历了那场劫难,组成了一个大家庭,相对比较排外。
以前也不是没有人想过要定居在这里,他们都拒绝了,只让他们暂住。
僧侣们手里那张药方价值很高,镇子上的战士们很需要,镇长已经在考虑这件事了,同时也问了他们的意见,如果他们也给出肯定的答案,这件事自然能顺利通过。
“现在交通闭塞,他们能够在外走商绝对不简单,还是没打听出来那些人的消息吗?”
“有哦,”其余几人看向说话的人。
“这些人是些传教士,往这个方向打听就知道了,往内陆湖走的那片方向,半年前就有他们的寺庙了。”
“因为手里有这份夸张的药方,很多人愿意为他们卖命,这些人富得流油呢。”
想到一份药要多少货,也不难怪这些人个个都是富翁,最近也在不断的涨价,比起一开始已经涨了1\/5了。
“这样下去他们不就成垄断了吗?”
没想到原本世界的资产阶级又要死灰复燃,他们好不容易打造出来的美丽家园,又得回到以前那种为资本打工的日子吗?
“但是现在我们也没资格谈论这种东西吧?灾难临头,他们能拿出来售卖,感谢他们的人多了去了。”
“那就这样,同意他们入驻,但也要签署一份协约,市场上的药品不能够再抬高价格了,至少控制在一个水平线内。”
那些药对他们本地的药简直是降维打击,原本就因为灾难降临导致很多药物稀缺。
目前总体来看利大于弊,只要把管理权捏在手上,他们想传教就让他们传好了,日子都过得这么苦了,人总得有点盼头。
“对了,他们宗教是什么?还留头发也不像佛教吧。”
小乘教,也有人把他们叫做黄教,他们念的经文是佛经,池云回在脑子搜索了下关于那些人的记忆。
小乘教会的宗旨是戒律,但显然和这些人的行为不符。
黄教吗?往上溯源的另一条支脉应该是红教吧,不过红教信仰的人太少了,早就消失在历史中了。
那是姐姐对他说的,池月岚出战回来总会时不时带些故事,那时他还是个傻子,跟在姐姐身后跑。
他是在某天听到了太多关于小乘教的讨论才有印象,姐姐那天回来受伤的很严重。
「黄教吗?分明是红教吧…」
……
池云回想起了作光他们说过的话,第五小队的人全都是孤儿,向青荼是烈士子女,孚优是被救出来的实验儿童,作光呢?
似乎已经有了答案,但过程他还未能解明,便耐心继续看了下去。
……
小乘教正式入驻了,他们张灯结彩,在买下来的院门上挂上他们的牌匾,同时7折出售平日里的稀有药物。
限购十份一下子就被抢光了,不管是自家备着自用还是拿去换人情都是好的。
小作光也去凑了热闹,那些僧人在布施,做了好大一餐美食给大家享用。
镇长和副镇长他们都在,场面还算其乐融融。
“我先夹到的!”
“不对,是我先看到的!”
小作光眼睛里喷射出火焰,看着和自己抢骨头的大孩子,他不甘示弱,拿出和爸爸们抢食的力量,瞄准后一个技巧打落对方的筷子,把大骨头夹到自己的碗里。
然后场面就没完了,两个小孩在那里拼起来抢菜,专门挑贵的东西抢。
拉哈娜让爸爸带小孩,自己和其他姑娘们在其他桌,大老远看到了这动静。
那个二爸爸还在旁边不断起哄助威:“好样的光仔!那边那块鱼肚快帮爸爸抢!”
拉哈娜走过来阴影覆盖在了饭菜上,很多人都说这个女人身上最美丽的东西就是那股野性。
而野性十足的老母亲,终止了这丢人现眼的画面。
“吃,看看你拿了多少,全部先给我吃光了。”
小作光一低头才发觉自己大碗里摞起来的肉都能装两只碗了,刚刚他已经吃了不少了,感觉会剩……
为了避免自己被体罚,把好不容易抢过来的可口饭菜推到了爸爸面前。
“这…都是给爸爸抢的,我是个好孩子。”
“对!我们作光是好孩子!”当了接盘侠的二爸爸毫不客气拿起那碗肉吃了起来,小作光在旁边看的黯然伤魂,忍不住吸了吸鼻子。
居然真的不留一点给我吗?
……
“真是幸福的一家人,”
“见笑了,”副镇长面对调侃的眼神淡定地说道。
“诸位的努力不就是为了让所有人都能成为这个幸福的人。”
…
……
这场宴会过后,一切又重归于平静了,池云回看着飞速流逝的时间,世界的角落到处都是那人欢歌笑语的身影。
小作光在嬉笑玩闹中逐渐长大,门梁上刻着的身高线悄悄往上爬着。
直到某天镇子上的广播再一次接收到了信号,广播中是令人熟悉到泪目的官方嗓音。
那标志着人类的一大进步,随着人类稳定剂的不断生产,他们成功召集了一批强者夺回了卫星基地。
那一天全世界不知道多少个幸存的家庭围坐在广播机前,饱含热泪听着国家的信息。
国家呼吁大大小小的人类幸存者基地应当聚集起来,这些年来高级污染物也在逐渐递增,只有拧成一股绳结才能在未来生存下去。
国家承诺会给予所有人一个栖身之所,同时会向所有年龄适格的民众发放稳定药剂。
“最近的基地是四区,你们有什么想法?”
见大家都不说话目光给到了作光,这孩子是在灾难后出生的,还从未见过以前和平的模样。
“作光,想去大城市看看吗?”
7岁的小朋友也不是很清楚什么叫大城市,但他对所有未知的事物都表现出了向往和好奇。
“那爸爸带我去!”
副镇长摸了下孩子的头:“我去和镇长商量,你们…”
“我也去吧,万一到时候真的要转移,我图书馆里的书还是个问题呢。”
有两位爸爸离开了,作光听着广播里面开始循环的话,发现大人脸上的表情还是那么认真,他也装出一副正经脸跟着听。
今天的消息无疑冲击力十足,这个曾经固若金汤的小镇,在上一次遭遇了几头五级异种冲击出现了小范围的伤亡。
如今他们的力量已经不足以让所有居民放心了,有很多人打起了移居的主意。
镇长已经能预料到待会儿会有雪花一样的待处理信件飞到他的桌子上了。
“镇长,我来了。”
大爸爸敲门进来,看着这位年过半百的镇长,对方为这个小镇付出了太多太多的心血。
“今天不是在家陪老婆吗?这件事是件大事,想急也急不了。”
“我没什么想法,我是来处理另外一件事的。”
副镇长拿出了文件,上面是他统计的这次事故的受灾人数,还有直接间接的经济损失。
这份数据直观表明了他们镇子安全性在不断下滑。
“所以你也觉得应该转移,”镇长看懂了对方拿出这份文件的意思。
“嗯,您总不会说舍不得镇长的位置吧?”
“那倒不至于,这位置干的累死人了,要是退休了一秒都不会去惦记。”
他们心中的天平已经有了倾斜……
……
“师傅!你救救我儿子吧!”一个妇人跪在寺庙的门口哭叫道。
被她叫住的僧人面露慈悲,把人拉了起来。
“你儿子的命不是保住了吗?” 有人忍不住说道,这么些年来许多人都成了教徒,自然看不得这妇人得寸进尺。
这妇人给孩子保住性命的药已经是寺庙里面看他们家的情况给了折扣了。
周围围观的人群中还有几人在观望,因为这场突如其来的事故而伤残的又何止那一家。
“大师父。”
那名被拉住的僧人行了一礼,围观的人群看着从寺庙里走出来那位头发花白的老人为表示尊敬也同行了一礼。
“把这位夫人请进来吧,还有她的儿子。”
围观的人群议论纷纷,但看着寺庙的门口被闭合上好奇又不敢冒犯。
这位老僧人把人请到了内殿,殿中时刻燃烧着香火,让老妇人的心情放松了下来。
她虔诚的跪在蒲团上,诉说着自己家里的遭遇。
那位老僧人听着对方的哭诉,半晌后睁开了半拉拢的眼皮。
“上天有好生之德,贵子昔日待人和善,尊老爱幼,也理应好人有好报。”
妇人大喜过望,却又听到了老僧人的后句;
“不过,世间之物皆讲究公正,我教教意戒律,必须得放置上同等的因果。”
“请大师父赐教。”
老僧人摸了摸胡子,从供桌上拿起了削水果的刀……
……这里的记忆又是谁的呢?池云回站在一旁,看着那位老僧人划开了自己的手臂,让血落到了地上。
他在这一场梦境里看到了太多奇怪的视角了,明明偏离了主体,其他地方的情景都应该不复存在才对。
“大师父!你这是?!”
那位妇人不知所措,在场的其他僧人都面露慈悲。
“这是大师父的大善。”
“古有佛祖以身饲鹰,不过效仿先人。”
那名老僧人差点摔倒,被其他人接住了,众人眼睁睁的看着那些血液活动起来,汇集到那个昏迷的妇人儿子手上。
对方已经断掉的肢体开始血肉重生,骨骼,筋脉,肌肉,皮肤,一只完整的手回到了对方的身上。
“各位师傅的大恩大德我无以回报!”妇人在地上一直磕着头,把自己磕的头破血流,也没有人上前去阻止。
“回报就免了,老人家,还请保密,这法子太伤身了,救不了多少人。”
……
“出来了!出来了!”
“真的有办法吗?”
“也是个可怜人,希望她能在师傅们的帮助下走出来。”
……
众人的讨论声在某刻哑然无声,他们震惊的看着被抬出来的人,那个被子底下分明就是手的形状。
妇人在亲朋好友的帮助下匆匆忙忙的抬着人回家了,有人不可思议的跟了上去,也有人去询问师傅们。
镇子就那么大一块地方,这种消息怎么可能藏得住?
因为这消息本身师傅们就不愿意开口,而且也有些居民知道了大师父已经病倒的消息。
表面上没有人谈论,私底下却已经到处流通了。
作光一家倒是没怎么听到消息,他们一家人的地位很高,没多少人会主动和他们提。
……
“见鬼了。”
今天二爸爸回来之后对拉哈娜忍不住说道。
“发生什么事了?”
二爸爸把其他在家的大人都叫过来。
“之前不是已经有打算要去四区了嘛,我就去做行军准备,做个预告,上次那场战斗有很多人受伤了,我打算把他们安排进安全区,结果上门的时候,你们猜我看到了什么?”
“那些人全须全尾的站在屋子里,还有人拍着我的肩膀说想跟我一起继续保护镇民。”
他的表情像是在讲什么鬼故事一般,拉哈娜听懂了对方的话:“你是说那些人的身体恢复了?”
“对,然后我就去打听了下,花了点功夫找了特别信任的手下,这才知道原来这些人都去求了小乘教。”
“哦,那群家伙还有这种本事呢,三年了怎么没见他们以前用过?”
是啊,为什么以前不用?
根据打探出来的消息说,僧人们会受到身体上的伤害,也倒是情有可原。
“我还是觉得不对劲,我再去走访一下。”
……
二爸爸又出门了,小作光原本在院子里练习,看对方来也匆匆去也匆匆,脑袋旁边多了个小问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