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娇坐在沙发上，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衣角，心里反复掂量着系统的提议。最终还是轻轻点了头，决定试试这所谓的位面交易。七七把那块温润的玉佩收走后，就像断了线的风筝似的没了动静，屋子里又恢复了先前的安静。
她深吸一口气，集中精神默念着“开启位面连接”。果然，对面的墙面上瞬间亮起两块悬浮的面板，无数光怪陆离的画面像翻书似的在上面飞速闪过——有冰雪覆盖的荒原，有车水马龙的未来都市，还有战火纷飞的古代战场……看得人眼花缭乱。
片刻后，画面渐渐慢了下来。其中一块面板定格在一片郁郁葱葱的丛林里，参天古木遮天蔽日，藤蔓像绿色的绸带缠绕在树干上，地面还能看到不知名的奇花异草，透着股原始又生机勃勃的气息。
另一块面板的景象却截然相反，灰蒙蒙的天空下，街道上挤满了行动迟缓、面目狰狞的丧尸，有的缺胳膊少腿，有的半边脸都烂得露出了骨头，光是看着就让人头皮发麻。
陈娇皱着眉端详了片刻，心里大概有了数：“丧尸那边一看就是末世，倒是这丛林世界……植物长得这么夸张，生态好得不像话，说不定是古代？或者是什么奇幻位面？”
思来想去，她还是觉得先跟看起来相对“正常”的丛林位面搭话比较稳妥。刚做好决定，墙面的屏幕就弹出提示，让她选择一个虚拟形象——也就是说，对方看到的她，会是这个样子。
陈娇对着屏幕里的形象库挑了半天，试了温婉的江南女子造型，又看了娇俏的邻家女孩装扮，最后还是选了个现代感十足的女性形象：
一身剪裁利落的白色修身西装，衬得身形高挑挺拔；一头浓密的大波浪卷发随意披在肩头，配上那张明艳大方的脸，活脱脱一个气场全开的职场精英，透着股不好惹的干练劲儿。
“就这个吧。”她点了确认，然后选择了与丛林位面建立联络。屏幕闪烁了几下，画面里突然出现了一个……野人？
没错，简直就是从原始森林里跑出来的野男人！乱糟糟的头发像个鸟窝，只用一根粗壮的藤蔓胡乱束在脑后；上身光溜溜的没穿衣服，古铜色的皮肤在斑驳的树影下泛着健康的光泽，像是上好的巧克力被阳光镀了层金边；肌肉线条流畅又充满力量感，一看就不好惹。
可就是这么个看起来凶悍的男人，此刻正直勾勾地盯着前方，眼睛里先是爆发出狂喜的光芒，随即又涌上浓浓的不敢置信，最后竟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似的，嘴唇一瘪——“哇”地一声就大哭起来。
他一边用粗糙的手背抹着眼泪，一边抽抽噎噎地嘟囔：“你是我的金手指吗？呜呜……你怎么才来啊？你知道我这些日子是怎么过的吗？天天吃生肉，蚊子能把人抬走……到底怎么用啊？你是系统吧？快说话啊……”
陈娇看得嘴角抽了抽，心想：一个大男人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还真是有点辣眼睛。不过从他这几句话里，她倒是猜出了大概——这八成也是个穿越的，还是从现代穿过去的。
她清了清嗓子，开口打断了对方的嚎啕大哭：“你能不能先别哭了？吵得我眼睛都快要看不清了。”
“呃……”男人哭声戛然而止，愣了愣，眨巴着还挂着泪珠的眼睛看向屏幕：“系统？”
陈娇靠在沙发背上，语气平淡：“我不是系统。准确来说，我有个交易系统，而你是系统匹配到的客户。简单说，就是两个世界可以互相交易东西。”
男人恍然大悟，连忙抹了把脸，眼睛亮晶晶地盯着屏幕里的陈娇：“哦！明白明白！位面交易是吧？我在小说里看过！你这身打扮……是在现代吧？太好了！我们现在就交易行不行？我有肉，可多野兽肉了！给我换点盐，还有调料！对了，再给我弄点内裤和鞋子，我这光脚踩在石头上，脚都快磨破了……”
他越说越兴奋，恨不得把超市货架都报一遍。陈娇听得无奈，心想：再这么说下去，你是不是还想让我给你搬个超市过去？
“等等，”她抬手打断他，“你先告诉我你叫什么，你那边到底是什么情况，我们再看看能换些什么。”
男人这才意识到自己太急了，挠了挠乱糟糟的头发，讪讪地说：“我叫纪昌生，之前还在念大学呢。结果出了车祸，一睁眼就到这儿了。”
“魂穿？”陈娇挑眉。“对对对，魂穿！”纪昌生连连点头，低头看了看自己壮实的胳膊，苦笑。
“穿成了个野人，还是个不知道在哪个犄角旮旯的野人。”看来他自己也对这形象有清晰的认知。
“原始社会？”陈娇又问。纪昌生摇摇头，神秘兮兮地说：“你看过小说吧？我感觉这地方像是远古世界。”
“兽人那种？”“不是不是，纯人类，”他连忙摆手，又兴奋地补充，“但其他设定跟兽人世界差不多！你见过比萝卜还粗的人参吗？还有比南瓜还大的红薯！扔地上能把人砸个跟头！”
陈娇听得有些惊讶：“那不是挺好？至少不用担心饿肚子。”“好什么呀……”纪昌生垮了脸，随即又挺了挺胸膛。
“不过我这力气倒是变大了，以前一百斤的东西都扛不动，现在感觉扛头大象都没问题！”
“哟，这是从脆皮大学生进化成力量型猛男了？”陈娇忍不住打趣。
纪昌生对着屏幕翻了个白眼，语气委屈：“姐，你就别拿我开涮了，风凉话听得我都快感冒了。”
“哈哈哈，行，不逗你了。”陈娇笑了笑，目光扫过旁边显示着丧尸的面板，话到嘴边改了口，“我给你说说我这边的情况吧——我这儿是末世，遍地都是全身腐烂专吃活人的那种丧尸。”
“啊？”纪昌生一脸懵，“那还交易啥啊？末世里哪有吃的？”
陈娇神色平静地解释：“能交易的多了去了。末世是缺吃的，但不缺物资。药品、武器、布料这些，还是能找到的。”
她正说着，眼角余光瞥见屏幕下方有个“租赁”选项，心里一动，抬头问纪昌生：“对了，你要租个空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