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东西，老子早就想揍你了！”明富川被迫想起许多年前的回忆，冲过去就狠狠给了明富江几拳。
见状，村民们没有一个人上前拦架。
换位思考，要是他们给自己亲哥背黑锅，从小背到大，就算躺到了棺材里也不能释怀。
这哪里是亲哥，这是一辈子的仇人！
小半辈子在城里，也就这两年回到了村里干了两年农活，干活时还总是偷奸耍滑的明富江，哪里扛得住身强体壮的明富川的拳头。
没挨几下就倒在地上开始求饶。
“弟啊，收手快收手，是哥错了，哥在这跟你道歉，你再打哥就要死了！”明富江被绑住，躲也躲不了，跑也跑不动，只一个劲在地上蛄蛹。
明富川不语，只一个劲报仇。
等到他觉得差不多了，明富江已经趴在地上冷汗直冒。
“够了，别把他打死了，等会警察还要来问话。”村长沉声阻拦。
“哼！便宜你了。”明富川揉揉有些微痛的手，站到了一旁，看向地上颤抖的明富江有些嫌弃。
他就搞不懂了，从小脑子这么好使，能考上城里上班的人，怎么人到中年竟能愚蠢到这个程度。
换做是他，他就是上课坐不住，要是换做是他在城里上班，打死他都会紧紧捏住手里的工作，才不会越活越回去了。
眼下已经出了气，心里憋屈几十年的事也重见天日，现在他倒是有些怜悯他这个亲哥了。
“做人失败成你这样的，还真不容易。”
“可不是。”旁边有知情的村民接话了，“听说他那个媳妇改嫁了，枕边人都瞧不起他，据说后来跟了个老头。”
这人说话时还抬手捂住嘴，在明富川耳朵边说着刚知道的消息。
鬼鬼祟祟的模样引起不少人侧目。
要不你把手拿下来呢？
这么大声音，谁不知道是你说的。就算说了也没啥，这件事也不是秘密，又有一个村民接话了。
“这事儿我知道，那老头有退休金，前一个死了的媳妇给老头生了三个儿子，这三个儿子各个有出息，对老头也孝顺，每个月都拿生活费给他。”
有八卦，地上的躺着的明富江突然也没那么招人恨了，村民们的注意力都在徐小曼后嫁的那个老头身上。
“那徐小曼嫁的还不错啊！有退休金，还有三个便宜儿子每个月的孝敬，这小日子过的，比跟着明富江好多了吧！”王寡妇接话，隐隐竟还有些羡慕。
老头怎么了，能过上好日子才是正经的。
老头好啊，老头年纪大会疼人。
王寡妇这样想的，嘴巴里也跟着嘀咕了出来。声音虽小，听到的人也不少。
知道内情的那人哼笑一声，“疼人？打人的确很疼。”
别以为条件好过的就一定好，据他远房表弟透露，住在他们家隔壁的徐小曼，三天两头就从隔壁传出动静声。
那徐小曼脸上的青紫就没干净过，比起以前，人也越来越沉默。
甚至有传言，老头之前的那个媳妇就是被他失手打死的。
王寡妇闭嘴了，那就没什么好羡慕的了，她现在也算是熬出头了。虽然住在乡下，但她有一个在城里的儿子啊！
这样想着，脸上也透露出几分自得。
爆料那人瞅了眼，悄悄笑了一下，“王寡妇，你羡慕啊？要不要给你介绍个，你守寡也大半辈子了，这个年纪开展个第二春，我相信你儿子也不会介意的。”
话音刚落，周围传来一阵忍笑声。
王寡妇人缘不行，人还刻薄，有看她笑话的机会，大家伙都来掺和一脚。
“我去你的！江老三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小子憋着坏，一肚子坏水。”王寡妇骂人熟练，声音洪亮，一般人还真骂不过她。
但在场的人不是多吗，一人一句就能让她破防。
“你不为自己考虑考虑啊？你儿子都去城里做上门女婿去了，已经好几年没回来了吧？”
“想着拿捏人家闺女，让人家跪着给你洗脚？还想给人家一个下马威，你也不看人家吃不吃你这套，闹狠了人家连你儿子都不要了。”
“我看王虎是把你这个妈忘了，在城里过好日子，生怕媳妇家不满，连你这个妈都不敢联系。”
一字一句准确的命准王寡妇的心脏，被刺的心里直勾勾的疼，一阵酸涩感瞬间布满全身。
“你们别满嘴喷粪，我儿子孝顺的很，他在外面忙事业，等走上正轨，一定会回来把我接到城里！”王寡妇慌乱的到处指指点点，眼里溢出一点晶莹。
有看不过眼的悄悄对那几人使眼色，差不多就得了，他们都知道是咋回事，王寡妇这人也怪可怜的。
自己一人辛辛苦苦拉扯大的儿子，好不容易儿子大了，能轻松些了，却没想到儿子压根是为别人养的。
“你鬼迷日眼干啥呢！当着我的面就敢使坏，你打量我好欺负是吧？我告诉你，惹到我，你算是撞到硬茬子了！”
我真是多余出来打圆场，王寡妇人缘差是真的有原因的，打圆场那人抿嘴无语的笑了一下。
一片嘈杂声中，村口的那条小河传来噗通一声，有眼尖的人看到河里飘荡着一个人影，顿时脸色大变。
“都别叨叨了，有人跳河，赶紧过去救人！”
村民们自发的留了几个人看守躺在地上的明富江，剩下的人一窝蜂的往河边跑去。
刚冲到河面，几个水性好的村民猛的扎到河里，几人合力没花多长时间就把河里那人捞上了岸。
“死没死啊？要我说不想活的人，就别费劲救他，把他救回来，他也不一定感激你们，说不定还怪你们多事呢！”
王寡妇因为刚才的事心里不愉快，嘴巴上也没多积德。投河的人已经救上了岸，正痛苦咳着水，王寡妇才慢悠悠走过来，风凉话听的大家伙太阳穴一跳一跳的。
村民们跟看大傻子似的看着她，齐刷刷给她让出一条路，王寡妇还感觉奇怪呢，往地上一看，顿时开始哭天喊地。
“儿子啊！你为什么想不开，你有事和妈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