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虎双眼迷茫，意识回归的那刻，眼神瞬间变得冷硬，一把就推开了趴在他身上嚎哭的王寡妇。
就像王寡妇刚才说的那样，王虎一点都不领情，甚至还怪上了刚才把他救起的村民们。
“你们救我干什么！坏了我的好事你们能赔得起吗！”王虎慌乱的想要重新跳到河里，被王寡妇一把扯住。
周围的村民面面相觑，这是什么情况，他们咋有些看不懂呢？救了人反而讨不到好，哪有这样的道理？
“唉，走吧走吧，咱们也是多事，耽误了人家投胎，下次救人之前可要睁大眼睛，别再招人烦。”
刚才跳下水的一名汉子拧着滴水的衣角，嘲讽的看着还闹着要往河里去的王虎，面露不快。
“你怎么说话的，我儿差点死了，有你这样说话的吗？”王寡妇抬头怒吼，满脸泪水，语带崩溃。
“刚才不是你说的吗？想死的人就别救了，你儿子想死，你这个当妈的还是赶紧成全他吧。”
说完对着村民们招了招手准备回村。
王虎折腾一通，又被王寡妇按在地上不让他投河，这两年在城里也没干什么体力活，一时之间竟然被王寡妇按住卸了力。
“你放开我，放开我！我没时间了，真的没时间了！”王虎大喊，面目狰狞的样子让在场的所有人心里直打鼓。
什么没时间了？难不成要死的人还能提前知道投胎时间？错过了时间就投不成胎了？
大家互相交换着眼神，纷纷往邪门的方向猜。
要说邪门，还真邪门。
“都是你们，都是你们坏了我的好事！本来我能重新再来一次，都怪你们让我错过了时机，我不能重生了，不能重生了，我过不上好日子了……”
王虎仰头躺在河边，闭着眼喃喃自语。
“儿子，你在说什么啊！”王寡妇惊诧的看着王虎，第一次觉得自己儿子好像有些陌生，这真的是她的儿子吗？
或者，是哪里来的孤魂野鬼占了她儿子的身？
不然怎么解释这几年她儿子跟换了个人似的，浑当没她这个妈似的。
她的猜测没能进行下去，警察来了。
进村的路上来了四名警察，都骑着自行车快速骑行在进村的主路上。
直到四道人影遮住王虎头顶的光亮时，王虎才睁开眼睛。睁眼的那刻，瞳孔紧缩，他完了！
“王虎，你小子真够能跑的。”其中一名警察拿出手铐，咔咔两声将他铐住。
自己干了什么亏心事自己知道。
王虎一言不发，最后深深看了一眼水面，不甘心的情绪把他整个人淹没。
他魔怔了。
“民警同志，王虎犯了啥事要把他抓起来？”
“不该问的别多问。”其中一名警察硬声回答。
王虎呵呵笑了两声，最后竟笑的直不起腰，“老子杀人了！听到了吗？老子杀人了！媳妇被老子杀了，还要问吗？那臭娘们当老子是要饭的，三天两头的闹不痛快，死了也活该！”
接着就是一片寂静，一时间只听到丝丝流水声，还有微风吹动树叶的声音。不知道谁咽了口唾沫，打破了静的吓人的现场。
杀人？
这俩字咋这么吓人。
王虎还没说完，“明富江呢？给老子出来，骗了老子五百块钱，说等老子离了婚，就把明叶介绍给老子的，滚出来！”
他疯了似的大喊大叫，村民们再次不约而同的咽了口口水。
还有这回事呢！
明富江躺在地上呢。有眼力见的村民赶紧把明富江拉过来移交给警察们，这俩瘟神赶紧走，他们村可留不下这两个毒瘤。
……
“就是这样，王虎和你爸……嗯你应该也不想要这个爸，反正他俩蹲牢房去了，明富江说不好，反正王虎这辈子是没希望了。”
楚小花和明叶坐在学校的花坛旁边说着悄悄话，这些事还是她叔告诉她的。信里有多幸灾乐祸就有多幸灾乐祸。
总之一句话，王虎倒霉，他就高兴。
明叶和楚小花也高兴。
这些年她也算是弄明白了，结合王虎被抓之前的动作以及话里的含义，王虎这厮怕是重生过一次。
那么前些年王虎的迷惑行为就可以解释了。
他牙齿不好，想吃软饭。然后这辈子翻车了，想按照前世的路子，再重来一次。
只是就算再给他一次机会，也不会有任何改变。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自己反而不努力，注定是死局。
“不说这个了，你这次喊我来开家长会有啥事？”明叶今天刚好休假，爷爷奶奶店里走不开，她刚好来学校给明智参加家长会。
可巧，楚小花毕业后被分配到这个城市，机缘巧合是明智的班主任。
刚才说八卦的时候，楚小花眉飞色舞，说不完的话。说到工作，明叶看的明明白白，楚小花的脸上瞬间出现了班味。
就连眼角都耷拉了许多。
嗯，班主任的气质，没毛病。
“你说说，明智班上前五的成绩，咱们班可还是尖子班，这么好的成绩走哪条路不行，偏要去搞体育。”
说到这，楚小花就气不打一处来，她是一个负责的班主任，看不得学生这样糟蹋自己的前程。
明叶挑了下眉，她倒是没听明智在家里说过，家里一向是自己的事自己决定，别说明叶了，就算爷爷奶奶也没插手过。
不过走这条路也不是不行。
“他要去就让他去呗，反正我没意见。”明叶没把这件事当回事，大不了重头再来，年轻就是用来试错的。
楚小花被噎了一下，两人说着，明智手里捧着一本书找了过来。
在教室的时候就被同学告知，他们班主任和他姐在花坛那边嘀嘀咕咕的，说不准回去他就得挨批。
心里心虚，明智急匆匆的赶了过来。
“老师好，姐～”明智挂上心虚的笑容，喊明叶的声音稍稍有些夹。
这时候书比天高，成绩这么好的情况下，偏要去搞什么体育，属于是捡起芝麻丢了西瓜。在不知道明叶想法的情况下，明智有些怂。
明叶看了眼楚小花，刚才的漫不经心不着痕迹的收起，板着一张脸微微皱眉，“我就不说了，你自己老实交代，最近怎么惹老师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