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咬牙切齿放着狠话。
作为村长,他不愿意自己村子任何一个村民出事,一人出事就是全家人的祸。
“各位同志,我们就是在这里挖出来的。”
饶自秋努力忽略村长刺人的眼神,明白他这个福地算保住了,表面上仍是一副心虚模样,暗地里快要笑疯。
饶自秋把饶轻香放下来,又从背后的背篓拿出饶国栋给她做的小木铲让她玩去。
看宋老师拿出笔记本和笔一脸严肃的模样,或蹲或站,时不时在笔记本上写几个字。
饶自秋就知道,时间还早,他们没那么快结束。
“爸,我也要铲子,我的呢?”大鹏伸手就是要,腆着肚子理直气壮。
一路上的野果子,让他吃饱了肚子,他跟掉进了米缸里的老鼠似的,肚子撑的不行,是时候需要活动活动了。
“你看我像不像铲子,只有这个,拿去吧!”饶自秋拿出一个一人高的铁锹丢给他。
一人高指的是大鹏本鹏。
大鹏也不嫌弃,费劲的拿起铁锹往土里杵,只听到一声闷响,是金属间的碰撞声。
大鹏眼睛一亮,费劲的抬起铁锹,插到土里撬起,只见撬起的那点泥土里隐约露出一点黄。
“哇!爸爸爸,你快看,真的有金子!”大鹏的欢呼声传到另一边选定了位置开挖的专家团那边。
几人低头看着面前挖的大大小小的几个深坑,又看着抬手捏起金块仰头对着太阳观察的饶大鹏。
不是,你这样显得我们很废。
很显然,这是一个几率问题,运气占有很大程度。现在的探金全靠地表观察和经验推断,专业的探金设备是一个也没有。
于是,一群人就听到两个小孩子不停的发出声音。
“哇~”大鹏挖出一个足有刚才两倍大的一块。
“god!”这是饶轻香,用她那把钝得蚂蚁都戳不死的小木铲,挖出了一个手掌大的块状金。
不一会,两个孩子间已经堆起一个小金堆。
宋老师趁着铁锹直喘气,低头看着地上寥寥无几的几块金,又开始怀疑人生。
按书上写的,这里的环境最有可能有金的地方,只有他们脚底下这块地啊!怎么他们这些个大人加起来还没有两个孩子挖得多呢?
看着大鹏手里不趁手的铁锹,和饶轻香手里轻飘飘的木铲,宋老师团队深深沉默了。
只有饶自秋靠在一棵大树上,抱着胳膊差点笑岔气。
但他们来的目的可不是让两个孩子把所有金都挖出来,主要劳动力还是专家团队,于是饶自秋看了一阵子热闹后,还是发话了。
“大鹏,香香,咱们和宋老师他们换个地挖吧。”
“我不嘛,这底下还多着呢,干啥要让给别人。”大鹏一脸不情愿,这些可都是金子,金子啊!
他爸也太不会过日子了,辣么多金子,难道就要让给别人吗?
暗搓搓不赞同的小眼神在饶自秋身上瞥来瞥去,直到……
“你挖再多也不是咱家的,这都是公家的。”
“啊?这不是土里种出来的吗?”大鹏不理解,低头看了眼脚边金灿灿的颜色,抬手悔恨的狠狠往自己额头上一拍。
“爸!你怎么不早说啊,我都挖了这么多啦!把我累坏了。”
大鹏无语,大鹏罢工。
手里的铁锹无力的倒地,“行吧行吧,你们挖吧,我可不挖了。还想着卖了钱给我小姑姑买漂亮衣裳的,这倒霉催的,一根线都买不着……”
大鹏不爱替别人干活,把铁锹往他爹那边丢去,就把饶轻香扯起来,也不让她挖,把她按到附近一棵倒地的大树上坐着。
“小姑姑,咱们可省省力气吧,挖再多也不是咱们的,我爸也太坏了,让我干了这么久的白工,啥也捞不着。”
大鹏嘴里嘀咕个没完,一屁股坐在饶轻香旁边,双手托脸看着和他爹一样在旁观看。
饶轻香不挖土了,饶星河就凑了过来,从兜里掏出一个铁盒递给她。
“哇!动物饼干!”饶轻香还没说话,大鹏的脸已经凑了过来,盯着饶星河手里的铁盒,嘴角已经有了可疑的液体。
饶星河坏笑的把饼干盒在他眼前晃来晃去,他的注意力也跟着饶星河的手晃来晃去。
动物饼干在他们这些孩子的小社会里,算零食中的奢侈品,谁家里有闲钱给孩子买这种贵价零食。
大家有钱不是存起来就是拿去买日用品,除了过年的时候能狠狠心给孩子们买一盒甜嘴,其他时候想都别想。
“大鹏,想吃吗?”
“想吃~”
他不光想吃,更想玩。
铁盒里的饼干都是动物造型,里头有大象,长颈鹿等许多动物。吃饼干之前,他们还得玩一会“动物园开会”。
开完会再吃,这才是吃动物饼干的流程。
“你想吃就问问你小姑姑,这是给她的。”饶星河也不吊他胃口,直接把铁盒塞到饶轻香怀里。
“香香奶,这是给你的。上次把你吓到了,我给你赔礼道歉,还有我在大队的工作,也是因为你才拿到的,这也是谢礼。”
饶星河至今想到他的好工作,脸都要笑烂,这是求都求不来的好事。
“oK。”既然他这样说,饶轻香接的心安理得,两根手指在衣服上擦擦干净,打开饼干盒就捻了一块塞到大鹏嘴里。
大鹏猝不及防被塞了一块饼干,还没尝到味道,浓郁的奶香味就已经把他包围,多幸福啊。
“谢谢小姑姑~我不吃啦,小姑姑你吃,很好吃的!”已经尝到味道,见饶轻香又要拿起饼干喂他,大鹏赶紧拒绝。
饶轻香不爱吃饼干,况且一路上大鹏不停给她投喂野果,肚子还饱着,饼干顺势塞到饶星河嘴里。
饶星河也不拒绝,“味还挺不错,香香奶……”
本想继续说点啥,就听到专家团队那边一阵骚乱,几名军官利剑般冲了出去,没一会就扣住一名浑身黑漆漆的可疑人员。
只见他“长发及腰”,胡子拉碴,面露凶光。
被人扣住不停挣扎,领头的军官本想放开他好好问话,就听到低沉又生疏的一句骂语。
“巴…嘎!”声音喑哑,紧咬牙关,似乎是从牙齿缝里挤出来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