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过雕花窗棂洒进寝殿,朱瞻基缓缓睁开眼,鼻尖萦绕着昨晚林清浅身上的淡淡兰香。
此时,林清浅早已起身,正坐在妆台前梳发,月白中衣衬得她脖颈修长如天鹅。
她察觉到动静,回眸浅笑。
“殿下醒了?妾身已命人备好热水。”
朱瞻基听到这话,不由笑了起来,心里暗道。
“还是古代老婆会疼人,这要是换成现代,老婆怕是还在等着我给她做早餐呢。”
他对林清浅还是很满意的,不管是性格、样貌、家世等各方面,林清浅都是最合适太孙妃的人选。
朱瞻基坐起身来,对着林清浅点了点头应道。
“嗯。”
随后他走下床,任由宫女伺候着洗漱更衣。换上一身靛蓝色织金蟒袍,腰间玉带上悬着蟠龙玉佩,整个人英挺俊朗,气度非凡。
林清浅对着铜镜整理好最后一缕发丝,抬眸望向正在系腰带的朱瞻基。晨光透过窗纱洒在他身上,勾勒出挺拔的轮廓。
她恍惚间觉得有些不真实——明明前些日子还是待字闺中的官家小姐,如今却成了太孙妃。
她悄悄掐了下自己的手心,微微的刺痛提醒着这一切都是真的。昨夜红烛下的亲密还历历在目,让她耳根发烫。说来也怪,虽然与朱瞻基相识不过数日,她却莫名觉得熟悉、亲切。
眼前人身姿挺拔,眉目如画,谈吐温雅又不失威严,正是她闺阁中幻想过的良人模样。
林清浅抿了抿唇,暗自下定决心。
既然天意如此,她定要当好这个太孙妃,绝不给夫君添麻烦。
朱瞻基穿戴洗漱完,对门外的小太监吩咐道。
“去传早膳,把几位娘娘都请来偏殿用膳。”
“是。”
过了一会,几位佳人陆续入席。
李青萝与李青璇姐妹手挽着手,一个端庄娴静,一个灵动活泼。秦红玉依旧是一身劲装,英气逼人。胡善祥温婉含笑,举止得体。孙若微则神色淡淡,不悲不喜。
朱瞻基坐在主位,目光扫过众人,缓缓开口。
“从今往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
他的声音不轻不重,却让所有人都安静下来。
朱瞻基微笑着扫视所有人,然后语速缓慢的轻柔说道。
“我不管你们从前是什么身份,有什么心思,但既然进了我的门,就要守我的规矩。”
他端起茶盏,故作自然的轻抿一口,然后接着说道。
“我希望日后你们能做到相亲相爱,宛如亲姐妹一样。但实在做不到,我也不强求,只是至少要相敬如宾,不能让外人笑话了去,明白了吗?”
他太清楚后宫争斗的可怕了。
以前的什么宫心计、甄嬛传,他都看过一些。那里面的明争暗斗、尔虞我诈,简直比朝堂上的刀光剑影还要让人头疼。
我可不想自己的后宫,天天上演宫心计。
他作为太孙,未来的大明皇帝,眼里看的是整个世界,哪有闲工夫整日去处理后宫妃嫔们争风吃醋的破事。
日后他除了维护林清浅的大妇正宫娘娘的地位权利,其他方面他都会尽力一碗水端平。
毕竟他也不是那种喜新厌旧的人,而且他的心里还装着整个天下,装着黎民百姓,自然也能装下这些真心待他的女子。
六人听完后反应不一,但却还是齐声回应道。
“妾身明白。”
朱瞻基满意地点点头,目光温柔的看向每一个人。
“在我心里,你们都是一样的,没有高低之分,以后我会好好待你们每一个人。”
孙若微听到这话时,眼睛都快泛白了。
心里正在不停腹诽:还好好待我们每一个人……合着我不算人吗?还是说,昨天晚上那样子对我就已经算是好好待人了?
朱瞻基看到了孙若微的白眼,可以猜想到此时她心里正在怎么样痛骂自己。
他嘴角不禁微微上扬,强忍着笑意接着说道。
“只不过礼不可废,清浅毕竟是太孙妃,你们敬她一杯茶,算是全了礼数。”
林清浅闻言,连忙就想起身推辞。
“殿下,这…”
朱瞻基按住林清浅的手,用不容置疑的轻柔语气说道。
“无妨,只是走个过场。”
这时,宫女捧来描金茶盘,上面摆着五盏青瓷茶盅。
李青萝率先上前,双手捧茶,盈盈下拜:“姐姐请用茶。”她的声音温柔似水,举止端庄大方。
林清浅接过,轻啜一口,微笑着说道。
“妹妹客气了。”
李青璇笑嘻嘻地跟上,杏眼弯成月牙:“姐姐喝茶!”她性子活泼,敬茶时还不忘冲林清浅眨眨眼。
林清浅也是含笑接过了茶盏喝了一口。
接着是秦红玉。
她大步上前,单膝点地,捧着茶杯说道:“姐姐,请!”豪爽得像个江湖侠女,惹得众人忍俊不禁。
胡善祥仪态万方,行礼时发间金步摇纹丝不动:“姐姐请用茶。”她声音轻柔,却字字清晰。
林清浅同样也没有拒绝。
轮到孙若微时,殿内气氛微微一滞。
她缓步上前,面无表情地奉茶。
“太孙妃,请。”
短短几个字,好像是不情不愿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很显然,她依然对朱瞻基有怨气,现在还把气牵扯到了林清浅身上。
旁边的胡善祥见状,眼底闪过一丝焦急,想劝说孙若微,但也不知道当着众人的面该怎么开口去劝。毕竟她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所以这会只能干着急。
林清浅是个心思细腻的人,通过刚才的暗中观察,知道这位“妹妹”肯定对夫君有所埋怨,所以才会做出这个样子。因此她不以为意,依旧温和地接过茶盏,温柔笑道。
“妹妹有心了。”
朱瞻基将一切尽收眼底,却并未多言。
说实话,他收下孙若微可不是让她来享福的。孙若微越不高兴,他就觉得越有意思。
其中的美妙滋味,不足为外人道也。
早膳后,朱瞻基领着六位新妇前往东宫。
朱高炽和张妍早已端坐正堂,案几上摆着红枣、桂圆等吉祥物件。
朱瞻基走上前,拱手行礼道。
“儿子给爹娘请安。”
六位佳人齐齐跪拜:“儿媳拜见太子殿下,太子妃娘娘。”
张妍笑得合不拢嘴,连忙抬手:“快起来,快起来!”
她目光在六人身上转了一圈,越看越满意。
“嗯,都是好孩子。”
朱高炽挺着圆滚滚的肚子,笑眯眯地点头:“不错,不错。”
宫女奉上茶盘,林清浅率先上前,双手捧茶:“请爹、娘用茶。”
“好,好。”
朱高炽接过,象征性地抿了一口,从袖中取出一个锦盒。
“这是我和你娘的一点心意。”
盒中是一对羊脂玉镯,温润如凝脂,一看便知价值连城。
其余五人也依次敬茶。
张妍给每人备了厚礼——李青萝姐妹得了一对嵌宝金钗,秦红玉获赠一柄镶玉匕首,胡善祥得了一串珍珠项链,就连孙若微也得了一精美金玉钗。
张妍拉着林清浅的手叮嘱。
“以后要好好服侍太孙,早日为皇家开枝散叶。”
林清浅脸颊微红,轻声应道:“儿媳谨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