祥云被天禄与止水联手打散时,白色的云絮如碎玉般簌簌飘落,在空中划出几道转瞬即逝的弧线。
止水旋即抬手摸向腰间,一块泛着冷光的金属板应声而出,等止水和天禄坐到金属板上,随后化作一道银芒朝着凌霄宝殿的方向疾驰而去。
等二人赶回殿内,登基典礼已近尾声。殿中礼乐声渐弱,文武仙官们正陆续起身,唯有供桌上还残留着半桌佳肴,蜜渍金橘堆成小山,琉璃盏里盛着未凉的玉露羹,酥香的点心还冒着淡淡的热气。
天禄刚踏进门,目光就被那桌美食牢牢锁住,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两下,晶莹的口水差点顺着嘴角滑落。
天禄懊恼地挠了挠头,心里直犯嘀咕:“可恶刚刚为什么我没吃几口,真想给刚刚的自己两巴掌。”
就在他对着空了大半的食盘唉声叹气时,四不像慢悠悠地从袖中掏出一个锦盒,盒里整齐码着几块杏仁酥和一碟桂花糕。“本来想带回去给大家分着吃,既然你馋了,就先给你吧,只能吃一些哦。”
话音刚落,天禄瞬间两眼冒星星,一把抢过锦盒,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嘴角还沾了不少糕粉。
止水、四不像和辟邪看着他这副贪吃的模样,都忍不住笑了。止水摇了摇头,眼底满是无奈;四不像轻轻拍了拍天禄的背,怕他噎着。
辟邪则挑了挑眉,心里想着:还是这样鲜活的天禄最让人安心,要是一直绷着不开心的脸,反倒不像他了。
这时,辟邪迈步走向止水,语气带着几分急切:“怎么样?事情办得顺利吗?”
止水点了点头,从怀中掏出一个布包:“都办完了,不仅向炎帝道了谢,还有两个意外收获。”他打开布包,里面是数十粒泛着微光的种子,“炎帝送了不少稀有草药的种子,说是能在凡间的田里种下,日后入药也方便。”
说到这里,他的语气顿了顿,指尖微微收紧,“他还。。。告诉了我,我这具身体的来历,还有一些关于百解的信息。”
“百解的线索!”辟邪听到这三个字,猛地抓住止水的肩膀,眼神里满是激动,“他在哪?炎帝有没有说百解现在在哪里?”
止水下意识地撇开头,不敢与他对视,声音也低了几分:“我也不确定。。。只知道了百解肉体的一些线索,至于他具体在哪,我还没查清。”
刚刚还满心期待的辟邪,像是被泼了一盆冷水,肩膀瞬间垮了下来,声音也变得低落:“这样啊。。。”
止水看着他失落的模样,疑惑地皱了皱眉:“你怎么一听到百解的消息就这么激动?”
辟邪眼神闪烁,也别过脸:“这个。。。”
止水盯着他不放,越是盯得紧,辟邪越不敢抬头。忽然,止水像是想到了什么,嘴角勾起一抹“姨母笑”,语气带着几分调侃:“你俩背着我有关系?!你俩该不会有一腿吧?”
“胡说什么!”辟邪抬手就给了止水脑袋一锤,力道不轻不重,“百解也是我弟,我担心他去向不是应该的吗?”
止水捂着被打的地方,委屈地瘪了瘪嘴:“哎哟,开个玩笑嘛,有必要下手这么重吗?qAq”
“谁让你没个正经样。”辟邪轻哼一声,眼神却软了几分。
止水揉着脑袋,单睁着眼看向辟邪,语气认真了些:“说真的,百解的肉体制作的产地不在天庭,应该在其他的地方。”
“其他地方?是地府吗?”辟邪立刻追问,眼里重新燃起一丝希望。
止水摇了摇头,笃定地说:“地府现在的科技我比谁都清楚,不可能做得出来。更准确地说,他的肉体可能不是在这个世界诞生的,甚至百解现在都未必在这个世界或者肉体诞生的世界,但是我能确信百解还活着。。。一定还活着。。。”
辟邪听完,眉头拧得更紧,低头陷入了沉思。过了片刻,他突然抬头看向止水,眼神带着几分探究:“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事瞒着我?”
“啊?什么事?”止水愣了一下,眼神有些闪躲。
“你和百解的情况太特殊了。”辟邪缓缓开口,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先不说当初你们一心同体,分离后,你们的能力觉醒速度也比我们快得多。刚刚你又提到‘其他世界’却没有表现出意外,这里面肯定有问题。”
止水的额头渐渐冒出冷汗,爪子无意识地绞着地面,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他心里暗忖:(辟邪哥难道发现什么了?)
辟邪看着他为难的模样,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轻轻叹了口气:“算了,我不问了。”
“辟邪哥,你真的不问了吗?”止水有些意外,抬头看向他。
“你难道想让我问下去?”辟邪反问。
止水先是点了点头,随即又摇了摇头,声音带着几分犹豫:“我不知道。。。这个事情的真相,可能让辟邪哥和天禄哥你们有点难以接受,你们说不定会讨厌我,甚至。。。”
他的话还没说完,辟邪抬手又在他之前被打的地方敲了一下,同样的力大不伤脑。
“疼!”止水疼得叫出了声,捂着脑袋瞪他,“辟邪哥你干嘛!再敲下去我要被敲傻了!”
辟邪作势还要再敲,止水下意识地抱紧了头,紧闭着眼睛。可预想中的疼痛没有传来,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温暖的拥抱,辟邪轻轻抱住了他,语气柔和得像春日的风:“傻弟弟,我说过很多遍了,我们永远不会讨厌你。你想说的时候,再慢慢告诉我们就好,就像天禄这次事情一样,你可是我们的弟弟啊。”
止水听完点了点头,也抱住了辟邪:“等我们找到百解,或者等我准备好,我一定会告诉你们真相的。。。一定会。”
---小剧场---
天禄像饿了几天一样,风卷残云般地吃着食物,完全不顾及形象。就在他吃得正起劲的时候,不出所料地,他突然噎住了。
四不像见状,连忙拿起一杯水递到天禄嘴边,示意他赶紧喝下去。辟邪也急忙跑过来,站在天禄身后,用手轻轻地拍打着他的后背,希望能帮助他缓解噎住的情况。
然而,一旁的止水却有些惊慌失措,他一边哭喊着:“天禄哥你不要死啊!你死了我怎么办啊!”一边手忙脚乱地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四不像和辟邪看到止水这副模样,忍不住对止水喊道:“别耍宝了!赶紧过来帮忙啊!”
止水听到他们的话,这才如梦初醒般地回过神来,不再演的喊了一声“诶嘿”一声,然后赶紧跑过去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