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向一族的族地深处,一片被高大竹林环绕、铺设着特殊吸能地板的修炼场,此刻正回荡着一种低沉而富有韵律的嗡鸣声。
场中,一个身影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那是一个不过三岁的孩童,身形尚且稚嫩,穿着日向一族标志性的白色练功服,额头上光洁一片,象征着如今日向一族早已废除的“笼中鸟”咒印已成为历史。
然而,他手中握持的东西,却与他小小的身躯形成了强烈的反差,那是一把长度几乎与他身高相当的“查克拉狙击枪”。
枪身线条流畅,泛着冰冷的金属光泽,枪管上铭刻着细密的符文,尾部连接着一条能量导管,正从旁边一个特制的查克拉储存单元中汲取着稳定的能量流。
这把枪,正是木叶科学研究院结合日向白眼特性研发出的新式忍具之一,名为“白夜”。
此刻,日向宁次那双纯净无瑕的白眼已然开启,眼周经络微微贲张,瞳孔中倒映着常人无法看到的查克拉流动景象。
他小小的身体站得笔直,姿势却异常标准,小脸紧绷,神情专注得不像一个三岁的孩子。
他稳稳地托着对他来说过于沉重的枪身,将脸颊轻轻贴在冰冷的枪托上,透过高倍率的查克拉瞄准镜,锁定了远在一公里之外,一个只有硬币大小的移动标靶。
标靶在复杂的轨道上高速不规则移动,模拟着实战中敌人闪避的情景。
宁次屏住呼吸,小小的胸膛几乎没有起伏。
他感受着枪身传来的细微震动,计算着标靶的移动轨迹、风速、甚至空气湿度的细微影响。
这些信息通过白眼清晰无比地传入他的大脑,被一种近乎本能的天赋迅速处理。
砰!
一声沉闷而短促的枪响,并非火药爆炸,而是高度压缩的查克拉束瞬间激发产生的空气爆鸣。
一道肉眼几乎无法捕捉的淡蓝色光束撕裂空气,以惊人的速度跨越千米距离!
远处,那个高速移动的标靶中心,瞬间出现了一个焦黑的小洞,边缘光滑,精准无比!
“好!”一声洪亮的喝彩响起。
站在一旁观战的日向日足用力拍着手掌,脸上洋溢着毫不掩饰的骄傲与喜悦。
“宁次!太棒了!这一枪的精准度和时机把握,已经远超许多成年忍者了!”
站在日足身旁的日向日差,同样难掩激动,但他性格更为内敛,只是用力地点了点头,眼中闪烁着欣慰的光芒:“宁次,做得很好。”
作为父亲,他深知儿子付出了多少努力。
日差对宁次的要求一向严格,近乎苛刻,因为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在这个天才辈出的时代,尤其是在木叶日新月异的环境下,唯有真正的实力才能赢得尊重和未来。
而宁次,从未让他失望过。
宁次听到伯父和父亲的夸奖,紧绷的小脸终于放松下来,露出一丝腼腆又自豪的笑容。
他放下沉重的狙击枪,关闭了白眼,小跑着来到日足面前:“伯伯,我打中了!”
“当然打中了!我们宁次是最棒的!”
日足蹲下身,宠溺地揉了揉宁次柔软的头发,语气温柔。
他对这个侄子的喜爱,甚至超过了自己的亲生女儿雏田。
在日足心中,宁次就是日向一族未来的希望,是承载着家族荣耀与复兴的关键。
他倾注了大量的资源和心血在宁次身上,无论是顶级的体术指导、查克拉控制训练,还是这柄价值不菲、专为他小手和瞳力定制的“白夜”狙击枪。
他要把宁次培养成日向一族前所未有的强大领袖。
宁次也很喜欢这位伯父。
不像父亲日差总是板着脸,要求他一遍遍重复枯燥的训练,伯父日足总是很温和,在他失败时鼓励他“没事,加油”,在他成功时毫不吝啬地给予赞美。
这种支持,让小小的宁次充满了动力。
如今的日向一族,在木叶的繁荣中同样积累了惊人的财富。
像“白夜”这样的查克拉狙击枪,虽然价格昂贵,但族内精英上忍几乎人手一把,大大提升了日向一族的远程打击和战术侦查能力。
而宁次手中这把,更是研究院根据他的年龄、臂力、瞳力特点量身打造的“幼年版”,虽然威力有所限制,但精度和操控性都达到了极致。
就在日足和日差围着宁次,讨论刚才那一枪的细节时,修炼场边缘的茂密灌木丛里,两双好奇的大眼睛正透过缝隙,偷偷地观察着场内的一切。
“看!宁次哥哥又在打那个好厉害的大枪!”
雏田压低声音,奶声奶气地对身边的鸣人说。她粉嫩的小脸上带着崇拜,但更多的是对那个发出巨响的大家伙的好奇和一点点畏惧。
鸣人则完全被那把枪迷住了。
他那双湛蓝的大眼睛瞪得溜圆,一眨不眨地盯着宁次手中的“白夜”,小嘴微张,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好……好帅!”
他喃喃自语,小手不自觉地握紧了雏田的手。
“我也想要!雏田,我想要那个!”
宁次的白眼虽然关闭了,但日向一族天生的敏锐感知并未消失。
他几乎是立刻就察觉到了灌木丛后那两道熟悉的气息。
他眉头微皱,转过身,对着灌木丛的方向,用一种刻意装出来的、小大人似的严肃口吻喊道:
“修炼场重地,闲人免进!你们两个小鬼头躲在那里干什么?以为能瞒过我的感知吗?”
鸣人见被发现了,也不躲了,拉着雏田的小手,大大方方地从灌木丛后面钻了出来。
他拍了拍沾在裤子上的草屑,仰着小脸,理直气壮地说:“宁次,我和雏田是不小心走到这里的!才不是故意偷看!”
只是他那飘忽的眼神和红扑扑的脸蛋,暴露了他在撒谎。
其实是他死缠烂打,非要雏田带他来看宁次训练,他对那把能射出光线的“大玩具”简直着了魔。
宁次的目光第一时间就落在了鸣人那只紧紧抓着雏田小手的爪子上,一股无名火“噌”地就冒了上来。
他最看不惯的就是这个小黄毛整天黏着他的雏田妹妹!
雏田明明是他的妹妹!凭什么被小黄毛牵着到处跑?
要不是顾忌这小黄毛是四代火影的儿子,他真想用柔拳教训教训他!
“拿开你的臭手!”
宁次指着鸣人抓着雏田的手,小脸绷得紧紧的,“谁允许你随便牵雏田妹妹的手了?男女授受不亲懂不懂!”
鸣人最烦宁次这点,管得比老爹水门还宽!
他梗着脖子,毫不示弱地回瞪宁次:“我就牵!雏田愿意!日足伯伯都没说什么!要你管!”
说着,他还示威似的把雏田的手抓得更紧了。
雏田被夹在中间,小脸通红,看看鸣人,又看看宁次哥哥,不知所措。
“呵呵,是鸣人和雏田啊。”
日向日足看着眼前这充满童趣的一幕,忍不住笑了起来,他当然知道鸣人那点小心思。
“修炼场里很危险的,流弹无眼。日差,麻烦你带他们两个去安全的地方玩吧。”
日向日差应了一声,走上前,一手一个,轻松地将两个小家伙抱了起来。
鸣人还不死心,在日差怀里扭动着,眼睛依旧恋恋不舍地盯着宁次放在侍从手中的狙击枪:“宁次!给我玩玩嘛!就一下!一下下就好!”
宁次抱着胳膊,小脑袋一扬:“哼!想都别想!这是我的武器!你连查克拉都控制不好,给你玩?打坏了你赔得起吗?”
那副骄傲的小模样,活像一只守护着自己最心爱骨头的小狗。
日差抱着两个吵闹的小家伙刚离开修炼场没多远,就听到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呼喊声,由远及近,带着显而易见的焦急:
“鸣人!鸣人!你这臭小子又跑哪里去了?!给我出来!”
声音的主人正是漩涡玖辛奈。
她原本带着鸣人在商业街买东西,结果一眨眼的功夫,这小祖宗就撒丫子跑没影了。
玖辛奈急得满头大汗,红色的长发都快炸起来了,沿着街道一路飞奔寻找,引得路人纷纷侧目。
一名暗部忍者悄无声息地出现在玖辛奈身边,低声道:“夫人,鸣人少爷往日向族地方向去了。”
“日向?”玖辛奈一愣,随即火冒三丈。
“好小子!这媳妇还没过门呢,就把老娘忘到九霄云外了?有了媳妇忘了娘是吧?!”
她立刻调转方向,风风火火地冲向日向族地。
玖辛奈刚踏进日向族地大门,就看到日差抱着鸣人和雏田走过来。
她一眼就锁定了那个还在日差怀里扭来扭去、嚷嚷着要玩枪的金毛小混蛋。
“旋涡鸣人!”玖辛奈一声河东狮吼,震得旁边的树叶都簌簌作响。
她一个箭步冲上前,不由分说地从日差怀里把鸣人“抢”了过来。
“妈妈……”鸣人看到母亲怒气冲冲的脸,终于意识到大事不妙,小脸瞬间垮了下来。
玖辛奈二话不说,直接把鸣人按在自己腿上,动作熟练地扒下他的小裤子,露出白嫩嫩的屁股蛋子。
啪!啪!啪!
清脆响亮的巴掌毫不留情地落在鸣人的小屁股上。
“哎哟!疼!妈妈疼!”鸣人立刻杀猪般地嚎叫起来,小短腿乱蹬。
“臭小子!叫你乱跑!叫你一声不吭就溜!知不知道妈妈多担心!啊?!”
玖辛奈一边打一边数落,每一下都带着后怕和怒气。
她真是被这小混蛋吓坏了。
刚刚结束训练,背着那柄缩小版“白夜”狙击枪走过来的宁次,正好看到这一幕。
看着那个整天缠着雏田妹妹的小黄毛被打得哇哇大哭,屁股通红,宁次心里那个爽啊!
他努力绷着小脸,但嘴角还是忍不住微微上扬,露出一丝幸灾乐祸的笑意。
活该!让你整天缠着雏田!
雏田看到鸣人被打,急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挣脱日差的手,跑过去抱住玖辛奈的腿,仰着小脸,带着哭腔说:
“玖辛奈阿姨,别打鸣人了!是……是我带鸣人来的!不怪他!”
看着雏田那泫然欲泣、我见犹怜的小模样,玖辛奈的心瞬间软了一半。
她对雏田这个未来儿媳妇是满意得不得了,恨不得现在就抱回家养着。
但是,原则问题不能让步!
玖辛奈停下巴掌,但手还按在鸣人的光屁股上,对雏田柔声道:“雏田乖,阿姨知道你是好孩子。
但这臭小子乱跑,就该打!你别替他打掩护。”
说着,她又瞪了一眼腿上还在抽噎的鸣人。
鸣人本来被打得哭得稀里哗啦,眼泪鼻涕糊了一脸。
可就在这时,他眼角的余光瞥见了站在不远处,正背着那把帅气狙击枪的宁次。
宁次脸上那还没来得及完全收起的幸灾乐祸的笑容,像根针一样刺中了鸣人小小的自尊心。
一股莫名的倔强涌了上来。
鸣人突然止住了哭声,抬起泪痕斑斑的小脸,湛蓝的眼睛里充满了执拗,他指着宁次背后的枪,对着玖辛奈大声喊道:
“妈妈!我要枪!我要宁次背后那把枪!”
这一嗓子,把在场的大人都喊愣了。
玖辛奈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这小混蛋屁股还肿着呢,居然还敢提要求?
她扬起手,又是一记更重的巴掌狠狠落下!
啪!
“哎哟!”鸣人痛得浑身一哆嗦。
“你还想要枪?!”
玖辛奈的声音拔高了八度,“上次你偷偷拿你老爹的苦无,把自来也老师新买的内裤戳了十七八个洞!
害得他老人家穿着破洞内裤在澡堂门口被围观!
那笔账我还没跟你算清楚呢!
给你枪?你是不是想把我这广场的玻璃穹顶给轰下来?!
还是想把火影大楼炸个窟窿?!”
玖辛奈越说越气,想到这小混蛋可能造成的破坏力,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
啪!啪!
“哇——!我要枪!我就要!”
鸣人疼得龇牙咧嘴,但那股执拗劲儿上来了,就是不肯服软,一边哭一边喊。
“要枪?我看你是要翻天!”玖辛奈毫不手软,巴掌如同雨点般落下。
终于,在屁股传来一阵火辣辣的剧痛后,鸣人那点可怜的倔强被彻底打散了。
他扯着嗓子嚎啕大哭:“哇啊啊啊……不要了!我不要了!妈妈别打了!疼!好疼啊!我再也不要枪了!哇……”
看着儿子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小屁股红肿一片,玖辛奈这才停下手,心里又气又心疼。
她没好气地给鸣人提上裤子,把他抱起来,轻轻拍着他的背,嘴里却还在教训:“记住教训没有?下次还敢不敢乱跑?还敢不敢乱要危险的东西?”
鸣人趴在妈妈怀里,哭得一抽一抽的,小脑袋埋在玖辛奈颈窝里,闷声闷气地说:“不……不敢了……呜呜……”
日向日足和日差在一旁看得哭笑不得。
日足连忙打圆场:“玖辛奈夫人,孩子还小,慢慢教。快进来坐坐,喝杯茶消消气。”
玖辛奈抱着还在抽噎的鸣人,对日足点点头:“打扰了。”
她又看了一眼旁边眼圈红红的雏田,语气软了下来,“雏田,来,跟阿姨一起进去。”
雏田乖巧地走过来,拉住了玖辛奈的衣角。
宁次看着鸣人那副惨兮兮的样子,又看了看他母亲怀里那把属于自己的、象征着力量与责任的“白夜”狙击枪,心中那份幸灾乐祸渐渐淡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莫名的复杂情绪。
他默默地将狙击枪交给侍从保管,然后跟在大人身后,走进了日向家的和室。
只是他的目光,偶尔还是会扫过那把枪,再扫过鸣人红肿的眼睛,小小的眉头微微蹙起,不知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