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得吓得屁滚尿流，拼命用头撞击笼门，发出‘砰砰’的声响，仿佛在求饶。
但斯内普眼中只有翻涌的恨意，那冰冷的脸庞、逐渐失去温度的身体、消失的太阳……
所有的痛苦和自责，此刻都化作了对眼前这只老鼠的滔天怒火。
“你以为躲在霍格沃茨就能安全吗？”斯内普的声音如同来自地狱一般。
“你以为变成老鼠就能逃避罪责吗？彼得·佩蒂吉鲁，我会让你为莉莉的死……付出代价！”
杖尖的猩红光芒骤然转为刺眼的白光，斯内普手腕翻转，魔咒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射向笼中鼠：“钻心剜骨！”
彼得的身体猛地弓成弓形，尖锐到不似鼠类的惨叫冲破铁笼，震得窗棂嗡嗡作响。
它在狭小的空间里疯狂翻滚，四肢以诡异的角度扭曲，灰毛被冷汗浸透成深褐色。
斯内普站在原地，黑袍如化不开的墨色，魔杖稳定地指向笼子，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他看着彼得的皮毛一片片脱落，看着它的眼珠暴突、口吐白沫，看着它从凄厉尖叫到只能发出嗬嗬的破风声——就像当年莉莉倒在血泊中时，他听到的最后声响。
“说！”斯内普的声音冷得像淬了毒的冰棱，“你为什么要背叛莉莉！！这些年你藏在哪里？”
彼得的身体抽搐着，前爪徒劳地指向门外，喉咙里挤出不成调的音节。
斯内普眼中怒火更炽，杖尖白光再盛：“看来你还没尝够痛苦。”
就在彼得的身体即将瘫软成一滩烂泥时，他猛地收了魔杖。
白光骤然熄灭，笼子里的老鼠像被抽走了所有骨头，软塌塌地贴在笼底，只有腹部微弱的起伏证明还活着。
斯内普深吸一口气，胸腔里翻腾的恨意被强行压下，化作冰冷的决断。
他的视线重新落回笼子里奄奄一息的彼得身上。
他袍袖一拂，一个小巧的水晶瓶凭空出现在掌心，瓶中墨绿色的液体泛着诡异的光泽。
“既然不肯说，”斯内普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魔杖尖端对准彼得的下颚，“那就让魔药替他开口。”
彼得似乎预感到了什么，绿豆般的眼睛里充满了恐惧，拼命扭动着残破的身体想要躲闪。
但斯内普的动作快如闪电，魔杖轻轻一点，笼门“咔哒”一声弹开，一股无形的力量将彼得从笼中拽了出来，悬浮在半空中。
他另一只手捏开彼得的嘴，将整瓶吐真剂毫不犹豫地灌了下去。
墨绿色的液体顺着彼得的喉咙流下，他发出一阵剧烈的呛咳，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抽搐。
几秒钟后，他的眼神突然变得空洞，四肢无力地垂落，原本因恐惧而扭曲的脸变得一片麻木。
“说。”斯内普的声音如同魔咒，“当年，是谁向伏地魔出卖了波特夫妇的位置？”
彼得的嘴唇颤抖着，喉咙里发出嘶哑的声响，像是生锈的齿轮在转动。
几秒钟后，一个微弱却清晰的声音从他口中吐出，断断续续，却字字诛心：“是……是我……”
斯内普握着魔杖的手猛地攥紧，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为什么？”他追问，声音里压抑着滔天的怒火。
“我…我害怕…”彼得的声音依旧空洞，吐真剂强迫着他吐露最肮脏的秘密，“伏地魔……他太强大了，我不敢……不敢反抗他……”
“詹姆和莉莉……他们太信任我了……他们把我当成最好的朋友，将保密人改成了我……”
“所以你就背叛了他们？”斯内普的声音充满了无尽的恨意。
“是……是的……”彼得的身体继续抽搐着，空洞的眼睛里流下两行浑浊的泪水。
“我告诉了伏地魔……他们藏在戈德里克山谷，然后我就逃跑了…我变成老鼠……毁了房子…”
“留下……留下那截断趾。”
“让所有人都以为我死了…都是小天狼星干的。小天狼星……他是无辜的……”
彼得的声音越来越低，却像一把把尖刀，狠狠扎进斯内普的心脏，
“我欠他的……欠詹姆和莉莉的……但我……我不敢回去……我怕伏地魔……也怕……也怕你们发现……”
“这些年……你一直躲在哪里？”斯内普咬着牙问道，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韦斯莱家……”彼得的声音依旧空洞，“后来……后来跟着罗恩来到霍格沃茨……我以为……这里是最安全的……没人会怀疑一只…一只普通的老鼠……”
斯内普的身体因愤怒而剧烈颤抖，办公室里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一幕幕在他脑海中闪过，与彼得此刻麻木的供述交织在一起，化作无尽的痛苦和悔恨。
“胆小鬼！！”斯内普低声咒骂，声音里充满了鄙夷和愤怒。
他看着眼前这个背叛者，这个害死莉莉的凶手，心中的恨意如同火山般喷发。
但他知道，现在还不是杀他的时候。彼得知道的事情太多了，他是找到伏地魔的关键，也是洗刷小天狼星冤屈的证据。
斯内普挥了挥魔杖，彼得重新被扔回笼子里，昏迷了过去。
他看着笼子里那只奄奄一息的老鼠，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愤怒、鄙夷、悔恨，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解脱。
真相终于大白，莉莉的死，终于有了一个明确的答案。
他对着笼子挥了下魔杖，铁笼立刻脱离桌面，平稳地漂浮在他身后半尺处。
黑袍在寂静的走廊里拖曳出沙沙声响，斯内普的脚步快而稳，身后漂浮的笼子像一口移动的棺材。
经过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时，画像里的胖夫人突然探出头：“斯内普教授？这么晚了——”
话音未落便被他冰冷的眼神冻在原地，悻悻地缩了回去。
石兽雕像在口令“蜂蜜巧克力蛋糕”下缓缓移开，旋转楼梯带着他向上攀升。
每一步踏落，都像是踩在彼得的心跳上。
当校长室的橡木大门在面前打开时，斯内普停下脚步，侧耳听着身后笼子里传来的微弱喘息，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