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布利多握住阿塔利亚微凉的小手，掌心的温度透过羊毛衫传过来，带着令人安心的力量。
“别怕，夫人，”邓布利多的声音温和得像晚风，“我们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
画中的胖夫人这才慢慢探出头，语气带着哭腔，泪珠像断了线的珍珠般滚落画布：
“他有恶魔的眼睛，黑暗的灵魂，跟他的姓氏一样！”
“就是他，校长，大家都在说的那个人！他到城堡里了！！小天狼星·布莱克！！”
她激动地挥舞着蕾丝手帕，尖叫着躲得更深，裙摆被河马的蹄子踩住。
邓布利多的眉头微微蹙起，镜片后的目光深邃如夜。他转头对费尔奇沉声说：
“费尔奇先生，立刻戒严城堡，禁止学生随意走动。其余的人——”
他扬声道，“去礼堂集合，级长负责清点人数！”
人群像退潮般散去，脚步声和窃窃私语声渐渐消失在走廊尽头。
邓布利多视线与阿塔利亚平齐，两双一样的眼睛互相对视着：“你们回校长室，晚上在里面睡觉，知道吗？”
他轻轻捏了捏阿塔利亚的脸颊，又挠了挠多多的下巴，“盖尔会陪着你们的。”
“好的。”阿塔利亚用力点头，拉着多多的爪子朝邓布利多挥了挥。
邓布利多笑着揉了揉他的头发，看着一人一狗转身走向螺旋楼梯。
阿塔利亚的校服长袍扫过石阶，多多的爪子偶尔碰到地面，发出“嗒嗒”的轻响。
而邓布利多正站在胖夫人的画像前低声说着什么，月光从走廊的窗户洒进来，给他红色的头发镀上了一层温柔的光晕。
夜凉如水，月光透过校长室的彩绘玻璃窗，在地毯上投下斑斓的光斑。
阿塔利亚盘腿坐在丝绒沙发上，怀里抱着一颗沉甸甸的榴莲，果皮上尖锐的硬刺像小火山般凸起，散发着浓郁到近乎霸道的气味。
多多蹲坐在他身边，两只前爪扒着榴莲，雪白的尾巴兴奋地拍打地面粉嫩嫩的舌头时不时舔一下鼻尖，尾巴在地板上扫出“啪嗒啪嗒”的声响。
一人一狗面前的银盘里，还放着一把专用的榴莲刀，刀刃上沾着金黄的果肉碎屑。
“所以你们能告诉我，”格林德沃的声音从书桌后传来，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抽搐，“吃什么不好，非要吃尸米……”
他放下羽毛笔，墨绿色的丝绸睡袍在烛光下泛着幽光，眉头皱得能夹死一只苍蝇。
那双曾让整个欧洲为之颤抖的眼眸，此刻正死死盯着阿塔利亚怀里的榴莲，仿佛那是什么会移动的黑魔法物品。
“这不是尸米！！”多多立刻从榴莲上抬起头，萨摩耶的眼睛瞪得溜圆，蓬松的尾巴激动地拍打地面。
“这是榴莲！！是世界上最好吃的水果！！”
它甚至用爪子扒拉了一下怀里的榴莲，试图让格林德沃看清楚那层带着尖刺的外壳。
尽管在对方眼里，这玩意可能和尸米没什么区别。
阿塔利亚也跟着点头，腮帮子因为刚咽下一口榴莲而鼓鼓的，像只揣了坚果的小松鼠：
“这是水果！！甜得像蜂蜜，就是……有点臭臭的。”
他诚实地补充道，还特意把榴莲往自己鼻子前凑了凑，然后满足地眯起眼睛，“不过越臭越好吃！”
格林德沃扯了扯嘴角，似乎在努力理解“臭得好吃”这种反巫师逻辑：
“所以呢？跟尸米有什么区别？”
“这是水果！！”阿塔利亚和多多异口同声地喊道，连音调都一模一样。
男孩甚至抱着榴莲站了起来，多多也叼着自己的“战利品”跟在他身后，一人一狗交换了一个“坏心眼”的眼神——既然你嫌臭，那我们就“香”死你！
两个小家伙抱着榴莲手脚并用地朝格林德沃爬过去，像两只抱着炸弹冲锋的小恶魔。
榴莲的气味随着他们的移动扩散开来，所过之处，连烛火都仿佛颤抖了一下。
“别过来！”格林德沃瞳孔骤缩，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后退一步，后背撞到了书架。
他活了一百多年，打过最惨烈的仗，面对过最凶恶的敌人，却从未像此刻这样狼狈——被一颗水果逼得节节败退。
阿塔利亚和多多对视一眼，笑得更欢了。
他们继续往前逼近，多多甚至兴奋地“汪汪”叫了两声，用爪子扒拉着榴莲，试图把它推得更近。
浓烈的气味像无形的烟雾，缠绕着格林德沃，让他几乎要窒息。
“够了！”格林德沃低喝一声，终于忍无可忍。
他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猛地跨步上前。
在阿塔利亚和多多反应过来之前，一手拎住阿塔利亚的后领，一手揪住多多的后脖颈，像拎两只调皮的小猫一样把他们提了起来。
“哎？！”阿塔利亚惊呼一声，手里的榴莲差点脱手。
多多则委屈地“呜呜”叫，四条小短腿在空中乱蹬，却怎么也够不到地面。
格林德沃面无表情地走到门口，“砰”一声打开门，然后将两人轻轻放在走廊上。
紧接着，他以快得模糊的速度关上了门，还不忘落锁。
“咔哒。”
门锁扣上的声音在寂静的走廊里格外清晰。
阿塔利亚和多多抱着榴莲，傻乎乎地站在原地，面面相觑。
月光从走廊的窗户照进来，把他们的影子拉得长长的。
过了足足半分钟，阿塔利亚才扁了扁嘴，小声说：“我觉得……我们还是换个老爸吧。”
多多立刻猛点头，把脑袋埋在榴莲上，声音闷闷的：
“赞同！！居然嫌弃我们！！！连多多我最喜欢的榴莲都不喜欢！！”
它甚至用爪子拍了拍榴莲，仿佛在寻求“盟友”的安慰。
走廊尽头传来画像里骑士打哈欠的声音，而一人一狗抱着两颗散发着“毒气”的榴莲，在校长室门口委屈地控诉着。
当然，控诉的间隙，一人一狗一边说着一边挖勺榴莲塞进嘴里。
“唔……还是榴莲最好吃。”
“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