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霍格沃茨礼堂的穹顶下弥漫着压抑的阴霾。
半空中的灯在风中摇晃,投下摇曳不定的光影,仿佛连魔法火焰也染上了不安的颤栗。
小獾们围坐在餐桌前,银质餐盘里的烤土豆冒着热气,却无人动筷。
一个戴着圆眼镜的小獾攥紧了餐巾,声音颤抖着:
“现在连校长的儿子都被石化了……那我们岂不是更完蛋了?”
他的手指在颤抖,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仿佛这样能抓住一丝安全感。
邻座的小獾猛地咽下口中的南瓜饼,脸色发白:
“对呀,对呀,我们可以回家吗?我父母肯定会同意的,只要我写信说学校不安全……”
他的声音带着哭腔,引得周围几个赫奇帕奇学生纷纷交头接耳,窃窃私语声如同暗潮在礼堂中涌动。
角落里的鹰院餐桌旁,几个拉文克劳学生正压低声音议论。
一个扎着黑色发辫的女生眉头紧锁,目光扫过礼堂里惶恐的人群:
“继承人现在连学院的纯血都石化了,那学校里的麻瓜出身的人怕是更危险了。”
她的话语像一枚石子投入湖面,激起周围一片赞同的点头。
几个小鹰交换着忧虑的眼神,有人已经开始翻找书包里的羊皮纸,准备给家人写信通报这突如其来的危机。
哈利·波特和罗恩·韦斯莱一踏入礼堂,就被这诡异的氛围笼罩。
罗恩的叉子“啪嗒”一声掉在餐桌上,他瞪大眼睛望着格兰芬多长桌尽头议论的人群,声音带着一丝难以置信:
“阿塔利亚被石化了?可他是邓布利多和格林德沃的儿子啊……怎么会?”
哈利攥紧了手中的叉子,金属的凉意透过掌心传来:
“蛇怪为什么要攻击阿塔利亚?明明他并不是麻瓜出身的。”
罗恩看着哈利沉思的表情,没有出声说道。
斯莱特林的餐桌前,气氛格外紧绷。
本来此次石化事件漠然的小蛇们此刻正手忙脚乱地拆开猫头鹰腿上的信封。
墨水在羊皮纸上洇开潦草的字迹:“速回,校内有致命危险!请求回家!”
德拉科·马尔福刚从寝室踏入休息室,就撞见布雷斯·扎比尼面露纠结地站在壁炉旁。
晨光勾勒出他向来冷静的侧脸,此刻却浮动着罕见的犹豫。
德拉科皱起眉头,铂金发丝在晨光中泛着冷意:
“怎么了你,大早上,露出一脸吃了鼻涕虫的表情。”他的语气带着惯常的傲慢,魔杖随意地垂在身侧。
布雷斯深吸一口气,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银质袖扣:“昨晚,阿塔利亚在走廊上被石化了。”
“你说什么?”德拉科嗤笑一声,转身时撞倒了高尔手里的饼干,“今天可不是愚人节,布雷斯。”
布雷斯表情严肃地看着他,再次说着:“我并没有骗你,德拉科,现在整个学校的人都知道这件事。”
德拉科的笑容僵在脸上,蓝眼睛骤然睁大,他猛地抓住布雷斯的肩膀,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不可能……他怎么可能……”喉头动了动,却没能说出更多话。
“是真的。”潘西哽咽着抬起头,睫毛上还挂着泪珠。
“我今早去送魔药作业,看到庞弗雷夫人在给阿塔利亚盖毯子……他的手指还保持着握魔杖的姿势。”
他想起他们几个人一起在学校调皮捣蛋的时光,想起昨晚离开教室时,阿塔利亚还在桌子上犹如睡神附体一样睡着。
此刻,那些记忆碎片像利刃刺入心脏。
布雷斯却罕见地没有反驳,他直视德拉科的眼睛,声音低沉:
“这是真的,德拉科。阿塔利亚现在就在校医室。潘西和克拉布、高尔都看见了,他们今早去礼堂时路过那里。”
德拉科猛地松开手,踉跄后退两步,魔杖“咔嗒”一声攥紧,杖尖迸出细小的火花。
他想起阿塔利亚的纯血身份,想起他父亲格林德沃那令人畏惧的魔咒——可此刻,连这样的血脉与力量都未能保护他。
一股寒意顺着脊椎爬上来,德拉科突然意识到,这场危机远比他们想象的更可怕。
他转身冲向休息室门口,黑袍在身后扬起:“我去校医室看看!”
布雷斯欲言又止,最终只是攥紧袖中的信纸,望着德拉科消失在门后的背影。
走廊里,德拉科攥紧魔杖的手心渗出薄汗,他想起阿塔利亚曾在休息室说过的那句玩笑:
“德拉科,如果我真被石化了,记得帮我舒服点的床和枕头,我可不想等我醒来的脊椎病。”
那时的阿塔利亚笑得如此张扬,多多在他怀里咬着他的袍子……
而现在,那个总爱捣蛋又总在关键时刻伸出援手的伙伴,此刻正躺在冰冷的校医室里,被石化咒禁锢着呼吸。
正当他快步奔跑时,转角处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
「霍格沃兹小剧场——
暮色透过穹顶的琉璃窗洒入书房,羊皮纸卷上泛黄的墨迹在昏光中若隐若现。
阿塔利亚的手指抚过断裂的章节编号——“第119章”。
指尖在边缘停顿片刻,眉峰微微蹙起。
他身着暗银纹路的法师长袍,袖口缀着几枚星辉石。
在动作间折射出幽蓝的光斑,垂落的银发随着转身的动作扫过羊皮纸,带起一缕细微的尘埃。
书案旁的多多正趴在软绒地毯上,蓬松的萨摩耶毛发在晚风中轻轻颤动。
尾巴欢快地拍打地面,爪尖偶尔蹭过案角摆放的瓶子。
阿塔利亚哈了口气,搓了搓冻得发红的手指。
“多多,”他转头看向趴在炉边打盹的萨摩耶。
“这故事讲到最关键的地方就没了,第120章到底在哪儿?”
多多懒洋洋地抬起头,蓬松的尾巴在地板上扫出“沙沙”声。
它凑到桌边看了看羊皮纸,忽然耳朵一竖,像是想起了什么。
“哦,剩下的呀,”多多的奶呼呼的声音响起。
“给我送羊皮纸来的同事跟我说,剩下的章节在企鹅上,让我自己去找。”
“企鹅?”阿塔利亚抽了抽嘴角,把羊皮纸卷成筒状夹在腋下。
“这鬼地方除了雪就是松树,哪来的企鹅?难道要我去南极抓一只?”
多多甩甩尾巴:“我发现你有点笨笨的,这里肯定没活的企鹅呀!”
“当然是那只放在展览室编号:的那只企鹅。”
阿塔利亚恍然大悟地说:“原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