壁炉里的火焰噼啪作响,将校长室的石墙映得忽明忽暗。
格林德沃斜倚在办公桌边缘,银白色及肩长发用一根黑色丝绒带松松束在脑后。
几缕碎发垂落在他棱角分明的脸颊旁,苍白的皮肤下透着冷调的瓷感。
他指尖夹着一支细长的银质烟管,烟圈袅袅升起,在他深色的天鹅绒衬衫领口萦绕,领口处松开的两颗纽扣下,清晰看见凹陷的锁骨。
“咔哒。”
门把手转动的声音打破了室内的寂静。
格林德沃抬眼望去,邓布利多正站在门口,黑色巫师袍的下摆沾着星星点点的雪沫,显然是刚从室外回来。
二十多岁模样的邓布利多,红色的微卷发柔软地搭在额前,几缕不听话的发丝垂落在眼前上。
他摘下沾着寒气的手套,露出骨节分明的手,无名指上戴着一枚朴素的银戒。
“哟~瞧瞧,这是谁呀?”格林德沃的声音像碎冰碰撞,他缓步走到邓布利多面前,指尖划过对方胸前的银链。
“舍得从你最爱的学生那儿回来了?纽特·斯卡曼德的行李箱里,怕不是比我这里还热闹吧?”
邓布利多抬手握住他冰凉的手腕,试图将他的手从自己领口拉开:
“盖尔,别闹。我去纽特那里,是为了了解下利亚的情况。”
格林德沃站在他面前,雪松的气息混着烟味灌进领口,冰凉的手掌放在他的领口。
邓布利多屏住呼吸,却仍被那人俯身喷出的烟雾呛得睫毛微颤。
灰白色烟圈在空中扭曲成衔尾蛇的形状,缓慢地、挑衅地缠上他白皙的脸颊。
真的吗?耳畔传来震动的低笑,烟管几乎要燎到邓布利多的鬓角。
“真不是太久没见到斯卡曼德,所以呆这么久吗?”
“这么些天你就忍心把我一个人丢在这冷冰冰的城堡里,连个猫头鹰传讯都吝啬?”
他语气里的酸意几乎要溢出来,“我还以为,今天情人节,你早就忘了校长室里还有个人在等你。”
邓布利多看着他吃醋的样子,忽然低低笑了起来。
他抬手覆上格林德沃冰凉的手背,轻轻掰开他的手指,转而握住他的手指。
“盖尔,”他故意拖长了名字,语气带着哄诱。
“你明知道,我只爱过你,也只有你的。”
他微微俯身,额头抵着对方的额头,温热的呼吸拂过格林德沃的耳廓。
格林德沃看着近在咫尺的面庞,轻笑了一声:“老蜜蜂,你终于肯接受你的内心了。”
他掐住邓布利多的后颈向前一带,滚烫的烟气伴随着龙舌兰酒的醇香,透过微启的唇缝强行侵入。
呛人的雪茄香里混着血腥味,是格林德沃的牙齿咬破了对方舌侧。
墙上的历任校长画像纷纷熟练地自己拉上帷幔,只有菲尼亚斯·布莱克的骂声从蒙住的画布里闷闷传来。
纠缠的唇舌分开时,格林德沃唇边还残留着一丝红色。
“抱歉,盖尔。”邓布利多抓着格林德沃的衬衫。
“处理完事情我就立刻用幻影移形赶回来了,连斯卡曼德夫人特意准备的蜂蜜蛋糕都没来得及吃。”
他轻轻咬了咬格林德沃的耳廓,蓝眼睛里闪过一丝狡黠。
“不过现在,我回来了。所以,这位正在生闷气的先生,要不要给我个机会补偿?”
格林德沃打量着对方被风吹乱的卷发,伸手替他理了理,指尖不经意间划过邓布利多的喉结,声音低沉而沙哑:
“补偿?你打算怎么补偿?用你那根破魔杖变一束枯萎的玫瑰吗?”
“当然不。”邓布利多握住他的手,将其按在自己心口,那里的心跳沉稳而有力。
“这位正在吃醋的先生,要不要给我个机会,弥补一下这个被我‘冷落’的情人节?”
“比如……去霍格莫德村的三把扫帚酒吧喝杯黄油啤酒?或者,去看看日落?”
格林德沃的脸色终于缓和了些,但嘴上依旧不饶人:
“黄油啤酒?邓布利多,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没情趣了?”
他握住邓布利多的手,指腹摩挲着他指节上因常年握魔杖而生出的薄茧,声音却软了下来。
“要去就去之前利亚推荐的餐厅,我记得利亚说过里面巧克力蛋糕,你可能会喜欢。”
邓布利多笑着点头,细长睫毛在阳光下投下细碎的阴影:“都听你的,盖尔。”
他轻轻吻了吻他的耳垂,“只要你别再用那种眼神看着我,像我偷了你宝贵的东西似的。”
格林德沃挑眉,眼底的冰霜彻底融化,取而代之的是熟悉的炽热:“你偷走的,可不就是我最宝贵的。”
他拉着邓布利多的手走向壁炉,红色的火焰在炉中噼啪作响,“走吧,我的阿尔。”
邓布利多笑着点头,走向壁炉。
红色的火焰在炉中熊熊燃烧,映照着两人交握的双手。
一只手骨节分明,带着常年握魔杖的薄茧;另一只手白皙修长,指尖还残留着另一个人的余温。
“走吧,盖尔。”
“嗯,阿尔。”
阿塔利亚·Ad·格林德沃抱着从餐厅抱过来的多多,像阵风似的撞开校长室大门,身后的矮子追兵脚步声渐远。
他一头银白色头发被风吹得凌乱,额角还沾着片纸屑。
刚想靠在门后喘口气,却发现空旷的校长室里只有尘埃在阳光里跳舞——本该坐镇于此的格林德沃竟不见踪影。
“不是吧?”阿塔利亚低头戳了戳多多的耳朵,语气里满是不可思议。
“今天连我老爸都不在?他平时不都一直焊死在这儿的吗?”
多多甩了甩蓬松的尾巴,黑亮的眼睛扫过空荡荡的扶手椅,突然用鼻尖蹭了蹭主人的手腕:
“会不会格林德沃跑去找邓布利多约会去了呀?毕竟今天情人节哎~”
阿塔利亚嘴角抽搐着接话:“他跑去跟邓布利多约会了?”
“拜托,今天可是情人节啊!他们俩能不能别这么旁若无人?就不记得他们还有个儿子的吗?”
墙上挂着的布莱克校长画像突然慢悠悠转了个身,银灰色的长发垂在丝绒领结上,嘴角勾起嘲讽的笑:
“你爸和你爹不要你喽~ 情人节的小电灯泡,可是会被施遗忘咒的。”
阿塔利亚立刻炸毛,抱着多多就冲到画像前,银白色头发几乎要竖起来:
“你家孩子还在阿兹卡班呢!有脸说我?”
布莱克校长冷笑一声,反击着:“你爸和你爹丢下你一个人去约会喽~”
“你家有两个孩子在阿兹卡班!!”阿塔利亚气得差点把多多举起来当武器。
“一个小天狼星,一个贝拉特里克斯,要不要我把他们的通缉令裱起来挂你旁边?”
多多被晃得晕乎乎,索性从阿塔利亚怀里跳下来,摇着尾巴跑到邓布利多的办公桌前,吃起东西看着两个人互相吵。
画像区响起此起彼伏的憋笑声。埃弗拉校长的画像捧着茶杯抿了一口,小声对旁边的迪佩特校长说:
“年轻真好啊……这俩孩子吵架,比当年格林德沃和邓布利多决斗还热闹呢~”
迪佩特校长摸着胡子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