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霍格沃茨还浸在薄雾里,阿塔利亚抱着萨摩耶多多走向八楼走廊。
怀里的多多悠闲地吐着舌头,脖子上挂着阿塔利亚给他戴的渔夫帽。
他把脸埋进多多蓬松的白毛里,声音闷得像刚睡醒的猫头鹰。
“今天你有福了,不用再跟着我一起上课了。”
多多突然甩了甩尾巴说道:“哇咔咔~宿主,你就安心地走吧,不要太想我就行了,不过宿主……你的领带歪得像打人柳的树枝!”
话音未落,前方的石像已经“咔嗒”转动——显然是邓布利多提前设了“阿塔利亚专属通行咒”。
石墙缓缓分开,门开的瞬间邓布利多和格林德沃听到这边的动静齐齐转头看过去。
“看来我没有猜错,利亚会过来。”邓布利多摘下半月形眼镜,用丝帕擦了擦镜片上的雾气,蓝眼睛弯成月牙。
“快过来,家养小精灵刚烤了你最爱的糖浆馅饼,还有你喜欢吃的油条。”
阿塔利亚立刻把“上课”抛到脑后,像只偷腥的小猫扑到桌边,先把多多往邓布利多怀里一塞,自己拿起馅饼就往嘴里塞。
邓布利多顺势搂住它,另一只手轻轻摘掉它快歪到前面的帽子,指尖摸了摸它的后背:“利亚,你昨晚又熬夜了?”
“我才没有呢!”阿塔利亚反驳道,抱紧邓布利多的胳膊眼睛迷迷糊糊地闭上,嘴里继续咀嚼着。
邓布利多伸出手给他顺顺毛。嘴角微微上扬地说道:“看来你还没做好上课的准备。”
阿塔利亚连忙点头表示赞同,然后嘴里含糊不清地说:
“爸,爹地,我把多多放你们这,让它自己在这玩就行,我等会得去上课了。”
格林德沃他们点了点头,过了一会儿,邓布利多提醒道:
“好了好了,利亚该去上课了。斯普劳特教授的曼德拉草今天要换盆了,你快去吧。”
阿塔利亚这才想起正事,恋恋不舍地把最后一口吐司吃掉,慢吞吞地挪出校长室,走廊里,他听见多多喊道:“宿主~你一路走好~”
他听到一脸黑线,“你才一路走好,会不会说话,听着我要出殡了一样。”
温室的方向传来曼德拉草隐约的哭声,阿塔利亚叹了口气,加快脚步。
阿塔利亚踩着沾着露水的石板路穿过走廊,银白色的发丝在微风中泛着冷光。
他飞快扫过温室入口,斯普劳特教授的橡木工作台空无一人,只有她的铜质浇水壶在挂钩上轻轻摇晃,内心松了口气。
“幸好没迟到。”他松了口气,校服长袍的下摆随着轻快的脚步扫过一盆藤蔓。
德拉科早已坐在角落的金属长椅上,铂金色的头发在阳光下亮得晃眼,见阿塔利亚走来,立刻拍了拍身边的空位,嘴角勾起熟悉的嘲讽弧度:
“破特和韦斯莱那两个蠢货,这次死定了。”
阿塔利亚挑眉坐下,银白刘海垂在额前:“怎么?救世主又捅了什么篓子?”
“何止篓子!”德拉科压低声音,手指关节因兴奋而泛白。
“昨晚开学典礼前,那两个白痴居然没坐火车!你猜怎么来的?”
“坐着韦斯莱家那辆生锈的飞天汽车!摇摇晃晃撞在打人柳上,引擎声跟炸雷似的,而且半个伦敦的麻瓜都看见了,他们等着被开除吧!”
“开除?”阿塔利亚故作惊讶地睁大眼睛,湛蓝瞳孔里却闪过一丝戏谑。
德拉科嗤笑出声,正要说什么,突然听见身后传来沉重的脚步声。
两人立刻挺直脊背,装作研究面前的曼德拉草幼苗。
斯普劳特教授穿着沾着草屑的棕色工作服,抱着半人高的陶土盆大步走来,用魔杖狠狠敲了敲讲台:
“同学们早!今天我们给曼德拉草换盆——都戴好耳罩,去年有个格兰芬多的学生,好奇不带耳罩会怎么样,现在还在医务室治耳鸣!”
学生们手忙脚乱地戴上皮质耳罩,阿塔利亚扯了扯耳罩外层的皮,总觉得边缘松垮得像穿久了的旧袜子。
当斯普劳特教授抓住曼德拉草叶片猛地拔出时,尖锐的尖叫瞬间刺穿耳膜——那声音像无数婴儿在同时哭喊,震得玻璃穹顶嗡嗡作响。
“靠!这破耳罩是纸糊的?!吵得脑壳嗡嗡疼!!”阿塔利亚疼得龇牙咧嘴。
德拉科在旁边狠狠点头,铂金色发丝下的耳朵红得像要滴血,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同一句话:这堂课简直是酷刑,要命!!
斯普劳特教授却像没听见似的,继续讲解:“懂了吗?现在,放进另一只盆,给它撒上一些土,给它保暖。”
阿塔利亚咬着牙捂紧耳朵,银白睫毛在眼睑下投出细碎的阴影。
他瞥见德拉科正偷偷用魔杖给耳罩施无声咒,眼睛瞪大着:“好家伙,兄弟你有好办法,也不提醒我!!”
然后戳了戳德拉科,示意他给自己来一发。
德拉科接收到信号,悄悄拿着魔杖给阿塔利亚一道无声咒。
阿塔利亚满意地点了点头。
曼德拉草的哭喊声还在温室里回荡时,一声闷响突然从教室另一侧传来。
阿塔利亚循声望去,只见纳威·隆巴顿像只被戳破的气球般瘫倒在地,圆脸涨得通红,蓬乱头发遮住了紧闭的眼睛。
“看来隆巴顿没注意戴耳罩。”教授放下手中的幼苗,无奈地叹了口气。
“不,教授!”纳威旁边的迪安·托马斯急忙举手,“他戴了!是被曼德拉草吓晕的!”
众人这才看清,纳威的耳罩确实牢牢扣在耳朵上,只是那双圆眼睛瞪得像铜铃,显然是被土里那个皱巴巴、嘴里没有牙齿的“婴儿”模样吓得魂飞魄散。
斯普劳特教授无奈地挥了挥手说道:“好吧,让他躺着,我们继续!!”
阿塔利亚收回目光,视线落在面前陶盆里的曼德拉草上。那东西正挥舞着细小的根须,土黄色的皮肤像晒干的土地,嘴里发出的尖叫被无声咒隔绝着。
他用魔杖戳了戳草叶,突然歪头思考:“长得真辣眼睛!!不过这玩意儿煲汤的话,会不会比人参更补呀?”
阿塔利亚思考着曼德拉草煲汤的可能性以及味道鲜不鲜时,旁边突然传来德拉科的痛呼。
他转头,差点笑出声,德拉科正捂着流血的手指龇牙咧嘴着,铂金色头发气得根根竖起,而那株被他逗弄的曼德拉草正得意地晃着叶子。
“哈哈哈哈!叫你手贱!”阿塔利亚笑得前仰后合,银白头发随着动作扫过鼻尖,湛蓝色眼睛弯成了月牙。
“闭嘴!”德拉科恼羞成怒,抓起曼德拉草就往新花盆里塞,动作粗鲁得差点把草根扯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