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快步走回房间,进屋后立刻将门关上。
何雨柱看着高丰匆忙回屋的模样,轻轻一笑转向唐沁,语气中带着几分逗弄:
瞧见没,师父这是特意给咱俩创造独处机会呢。
唐沁早就听出高丰话里的弦外之音,知道师父是想让她多和何雨柱相处。
此刻再听何雨柱这么说,她脸上刚褪去的红晕又悄然浮现。
见唐沁这般羞涩模样,何雨柱温和一笑:不逗你了。走,我帮你把花修剪好 花瓶。
唐沁微笑着点头,领着何雨柱往自己房间走去。
唐沁房内。
何雨柱将洗净的花瓶装上水,放在书桌上。
唐沁正拿着剪刀修剪花梗末端,剪去干枯的部分,露出新鲜的花茎。这样能让鲜花更好地吸收水分,保持更久的鲜艳。
见屋里只有一把剪刀,何雨柱伸手想要接过:小沁,让我来吧。
唐沁放下手中的玫瑰,用手轻挡何雨柱伸来的手,柔声道:小何,不用麻烦你,我自己来就好。你先在旁边坐着歇会儿。
说着,她拉开身旁的椅子。
何雨柱含笑应声,在椅前坐下。
见何雨柱坐在身旁,唐沁抬眼对他微微一笑,又继续专注地修剪起玫瑰枝条。
何雨柱静静注视着唐沁。暖黄的台灯光线下,她白皙修长的手指轻握着暗红色的玫瑰,认真修剪着花枝。灯光在她精致的侧脸轮廓上晕开柔和的光晕,几缕未被挽起的发丝随意垂落,暖光穿过发丝间的缝隙,轻轻洒落在何雨柱身上。
在暖黄色灯光的映照下,唐沁显得格外动人。
或许是光线柔和的缘故,她平时那份清冷的气质此刻全然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温柔、让人忍不住想要靠近的美。
何雨柱一时看得入神,仿佛被这份美摄去了心神。
半晌,他才猛地回过神来。
他嘴角轻轻扬起,露出一抹温柔的笑意。
“小沁,既然师父和师兄都支持我们,为什么不干脆告诉他们我们在一起的事呢?”
何雨柱单手撑着头,侧身注视唐沁,轻声问道。
唐沁手上的动作忽然一顿。
她转过头,目光认真而诚恳:
“小何,你别误会,我不是不愿意说。”
“只是……我还没完全适应我们关系的变化。”
她脸颊微红,语气里带着几分羞怯:
“一直以来,我们在师父和师兄面前都是师姐师弟相称,相处模式也是那样。现在突然变成情侣,总觉得有些别扭。”
“我想,我们不如先慢慢调整相处的感觉,在师父他们面前渐渐显得亲近一些,这样以后说出来,他们也不会觉得太突然。”
她声音越说越低:
“说到底……其实是我自己有点不好意思。”
何雨柱本就没有误会,只是想知道她的想法。唐沁所说的,与他猜的相差不远。
他理解她心思细腻,也明白她初次面对感情时的羞涩。
于是他微笑着点头:
“好,我懂了,不急,我们慢慢来。”
唐沁脸上红晕未退,抿唇轻轻点头,声音细软地应了一声。
“嗯,小何,你等等。过阵子,我一定和你一起,好好跟师父、师兄他们说明咱俩的事。”
何雨柱信唐沁的话,听她这么说,便笑着点了点头,应了声“好”。
接着他继续安 着,看唐沁修剪花枝。
……
几天后。
四九城公安总局门口。
易中海拖着疲惫的身子,从公安局大院里迈了出来。
这几天他被关在这里接受思想教育,吃不好、睡不好,夜里只能睡在没有铺盖的铁皮床上。
此时的易中海胡子拉碴,黑眼圈快掉到腮帮子上,眼神黯淡,浑身无力,双手垂在两侧,腰也直不起来,一步一步往外挪,仿佛随时会倒下去。
他出了警局院子,脚步迟缓地朝胡同外走。
……
此时,何雨柱派来的几个手下,已经在警局外必经的侧旁胡同里守了好几天。
几个人正围坐着打牌,胡同口留了一个人望风。
就在易中海拖着身子经过侧旁胡同时,望风的小弟赶紧回头朝玩牌的众人抬手示意:
“老赵!快来看!”
“是不是他?”
老赵就是前几天被何雨柱派去人力市场盯梢的那个小弟。
他们轮班值守,路口有人经过时,望风的就喊见过易中海的老赵来认。
老赵牌正打得兴起,一听喊他,立马跑了过去。
“在哪儿呢?”他压低声音问。
望风的小弟往前指了指,老赵顺势探出头去看。
不远处,易中海面容憔悴,拖着沉重的步子慢慢走近。
见过易中海的小弟一眼望见他时,不由得愣了愣。
要说眼前这人像易中海,确实有几分相似,但细细看去,又和从前见过的不太一样。
此时的易中海胡子没刮,眼下挂着浓重的黑眼圈,一看就是没休息好。
小弟一时没认出来,也情有可原。
老赵眯着眼打量了半天,心里总觉得不对劲。
他犹豫不决,又扭头看向坐在空地上打牌的那群小弟。
“小孙!你过来瞅瞅,我有点看不准。”
小孙也是当初被何雨柱派去人力市场的人之一。
听老赵这么说,小孙眉头一紧。
“怎么回事,还能看不准?”
他边说边把手里的牌往地上一丢。
一个起身,拍了拍裤子上沾的灰,大步朝老赵走去。
“你来瞅瞅。”
老赵边说边把小孙推到胡同口,让他往外看。
小孙看见易中海时,也迟疑了。
“嘶……”
他吸了口气,眉头越皱越紧。
“怎么样,是他不?”
老赵在他身边低声问。
小孙盯着那个步履蹒跚、朝他们走来的身影。
他缩回身子,压低声音对老赵说:
“看着挺像的,八成是他。”
“估计是这几天在局子里熬的,人都垮了。叫兄弟们准备动手吧。”
小孙说完,和老赵对视一眼,点了点头。
两人转身走向那群围坐的小弟。
老赵拍了拍手,吩咐道:
“弟兄们,人来了,准备动手!”
众人一听,齐刷刷站了起来。
这一带是四九城的行政区,机关单位多。
赵家帮的人不可能在这儿动手。
他们分出两个人,假装路人从胡同口拐出去,悄悄跟在易中海后面。
剩下几个则抄近路,绕到事先说好的地方等着。
那两个跟着易中海的小弟,一路尾随。
等到易中海走出行政区,周围人渐渐少了。
两人见四下无人,一个快步冲上前。
其中一个迅速从包里抽出麻袋,猛地往易中海头上一套。
易中海拖着疲惫的身躯往家走,只想赶紧躺下睡一觉。就在他快要拐进家门前的街道时,眼前突然一黑——有人把麻袋套在了他头上。
他立即扭动身体试图挣脱。这时另一个同伙从挎包里掏出一块沉甸甸的板砖,狠狠拍向易中海的后脑。
砰!
沉闷的撞击让易中海脑后传来剧痛,顿时眼冒金星,双腿发软站不稳。他摇晃了两步,直接栽倒在地昏死过去。
两个同伙对视点头,把易中海拖进旁边小巷。拿砖的那个掏出麻绳迅速捆好人,又翻出一块破布塞住他的嘴。套麻袋的那个利落地把人装进袋子,用粗绳扎紧袋口。
两人一前一后扛起麻袋走出胡同,路人只当是工人在搬运货物。他们径直走向事先约好的死胡同,进去后直接把麻袋摔在地上。
砰的一声重响,撞击的疼痛让昏迷的易中海醒了过来。他在袋子里感到头晕目眩,浑身像散架般疼痛。眼前漆黑一片,他想挣扎,却发现被麻绳紧紧捆住;想呼救,嘴里却堵着破布。
“唔唔……”易中海忍着剧痛发出呜咽,指望外面有人听见来救他。
同伙们见麻袋不停扭动,纷纷捡起事先备好的棍棒。当他们解开袋口的麻绳时,易中海看见头顶透进光亮,激动地抬起头——
看到眼前的景象,他眼前骤然一黑。
十几个壮汉手执棍棒,
正立在他面前。
最前方握着木棍的汉子蹲下来,
一把扯掉塞在易中海口中的抹布。
嘴里的阻挡物被抽走,易中海终于能说话了。
他刚要开口质问对方是谁,没想到对方却抢先发问。
“你就是易中海?”
扯掉他口里抹布的年轻人缓缓站起,将抹布扔到一旁,冷冷地说。
易中海被这么一问,当场愣住,不知如何回答。
眼前这群人个个操着棍棒,阵势不小,
一副街头混混模样,
神情凶悍,
摆明是来寻仇的。
若是平时遇到这种场面,易中海准以为他们认错了人。
可眼下对方竟指名道姓,问他是不是易中海——
他脑子飞快转动。
这些面孔个个陌生。
这段时间他一直被关在局里,绝不可能惹上什么人。
而他才出局子就被人堵上——
何雨柱!
必定是何雨柱!
这些人是何雨柱找来的打手!
何雨柱这是要报复他!
易中海确实比别人多几分精明,
稍一思索,便断定这是何雨柱派来报复他的人。
敌众我寡,
自己还被麻绳捆着,
对方个个手持棍棒作武器。
这情形下,绝不能冲动硬拼。
既然对方问他是不是易中海,说明对他的身份也不确定。
既然如此……不如干脆否认。
易中海心念转动,立刻扮出茫然模样,眼神无辜地望向赵家帮一众小弟:
“各位大哥,什么易中海?你们是不是认错人了……
我不认识叫易中海的人啊……”
易中海在四合院里本就是表演大师。
一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硬是被他演成了全院公认的老好人。
在装无辜演戏这方面,易中海早已出神入化。
就凭这茫然表情和无辜眼神,竟一时唬住了赵家帮的人。
赵家帮的弟兄们见易中海这般模样,相互交换着眼神,眉头纷纷拧紧。
就在他们开始犹疑是否当真抓错人的时候,
一道低沉的嗓音忽从人群后方传来。
“易中海,你可真会演。”
“连自己的名字都能不认,你不叫易中海,”
“难道还想改姓何,跟我一个姓不成?”
易中海听见这声音,浑身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