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浅乱了片刻,很快做出反应,满脸疑惑地反问:“我以为公子已经相信阿绮了,所以才会让她回去,难道不是吗?”
“我觉得她有所隐瞒,所以想听听你的想法。”
“我…对无锋,没有角公子了解”,上官浅并没有直接回答,“她说的也听不出破绽,我相信角公子会做出对的判断。”
“那你呢”,宫尚角用受伤的手捏住上官浅的下巴,粗糙的纱布在她脸颊摩擦,已然有些泛红发疼。
上官浅委屈又害怕地掉了眼泪,眼泪没入纱布,不断向伤口渗去,“角公子……我是做错了什么吗?”
“没”,宫尚角用指腹拭去眼泪,嘴角噙着一抹游刃有余的笑,“只是觉得…你太爱哭了,居然能够共情劫持你的人。”
她脸上片刻的僵硬被宫尚角捕捉到了,这么久以来的猜测在一点点被验证,他好像没有多高兴。
如狼般的眸子将她的姿态收入视线,等待着她的解释。
“我…我从家中来到宫门,第一个熟悉的人便是她。”
“阿绮她真的很好,在我睡不着时,会陪我喝茶聊天,让我别忧虑,我将她看做亲妹妹一般,所以才会为她的遭遇难过。”
“角公子……”
泪珠要落不落地在眼眶打转,娇娇弱弱的声音,喊着宫尚角的名字,是个普通男人,这会儿都顾不上她说的什么,只会想将她哄好。
可偏偏,宫尚角最能忍耐。
“我只是问问,你怎么怕成这样,难不成在你眼里,我看谁都可疑吗?”
“角公子这是谨慎,行走江湖,自然是要如此的。”
宫尚角弯了腰,压迫感更强了,但手上动作温柔,背着手用手指勾走她的泪珠,缓缓道:
“那你这些天再想想,除了明绮,其他几个…有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若有发现,随时告诉我。”
上官浅点点头,宫尚角便以要自己静静为借口,让她离开。
宫子羽还在后山,不管能不能闯过试炼,宫尚角都不会让他当上执刃。
能入手的,也只有宫门血脉这一条。
可他们还没去找雾姬夫人,宫门就再发事端。
弑者无名,大刃无锋。
宫门内还有刺客!
应付完咄咄逼人的宫子羽,兄弟俩都去了徵宫。
惑绮也正好从羽宫方向回来。
“月长老不是我杀的”,惑绮将烛火挑亮了些,继续解释,“我也没有故意隐瞒无名,我以为她死了。”
“为什么这么觉得?”
“因为她潜入宫门都快二十多年了,上一次传出消息,就是十年前,告诉了无锋下一次选亲的时间。”
“后面有人想要接应,却始终没发现她,样貌年龄名字都不知道,所以才叫她无名。”
宫尚角轻点额头,却没接话,反倒是问:“这么晚,月长老刚出事,你去羽宫做什么?”
惑绮越说越小声,“我……长夜漫漫,无心睡眠,我去看望一下南衣姐,担心她有危险。”
这个理由实在——
宫尚角冷嘲,“蹩脚的借口。”
“郑南衣也是无锋吧,要不然怎么会死赖在宫门。”
“若不是她从不出羽宫,宫子羽又把羽宫看得严,我早就抓住她把柄给处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