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提议不错，但除此之外，你心中当真没有什么别的想法？”
茯苓低下头，“不敢，茯苓一心，只为师尊。”
“敢不敢倒无所谓，只不过惑绮的眼光已经够差了，你若是和这仙族小子有点什么的话……”
瑱宇眼神警告已经说明了一切。
“茯苓不会。”
从惑绮那得知，无念石认主后会护主，想要取出已经不可能。
而且打开无念石，需要集齐五念，只能先跟着他们，等白烁集念后再一网打尽。
“如今嫁祸的事已经黄了，无念石认白烁为主，你静观其变，给他们添点乱。”
“本尊看不得他们舒服。”
“是”
同样的茶楼，今夜只有惑绮和臣夜两人对饮。
“渎灵说你救了白烁？”
“嗯哼，所有妖都知道冷泉宫少主，可却不知样貌，她把我当成仙人，从她那得点信任，也不错。”
臣夜失笑着摇头，端起茶杯浅酌，“你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坏点子多。”
“那你喜欢～还是不喜欢？”
答案无声，臣夜只是浅笑，骨节分明的手转动茶杯，沿着杯口摩挲。
惑绮将椅子移到臣夜身旁，侧着身往他怀里躺，眼睛直勾勾地看他，也不说话。
爱与不爱很明显。
臣夜是爱自己的，惑绮能感受到，可他从来不说，好像爱和喜欢这些字眼，他不配说出口一样……
“低头”
臣夜愣了一拍，弯下腰身，低头凑近，抚摸惑绮发丝的手转移到后脑勺，将人托起。
惑绮原本放在他胸口的手，缓缓攀附上肩膀，仰头回应他的轻吻。
过去这么多年，亲了无数次，他还是会耳红，每次亲完都带着怯生生的意味。
这副撩人的做派，当真是绿茶的手段，惑绮是拒绝不了。
宁安城的夜晚已经不平静了，远处传来嘶吼声，空气中还有着血腥味。
臣夜抬头望着月亮，转而看向城主府门口若隐若现的狂人，眸子半垂，呼吸沉了一分。
“你在难过。”
再细微的情绪都逃不过她的眼睛，或者说，在惑绮面前，臣夜对情绪的把控也没有那么严密。
“有一些罢了。”
“难过什么？”
“这宁安城…在我手里变成炼狱，这感觉……”
“不好受对吧？”
惑绮坐起身，半跪在木椅上，半个身子没骨头似的趴在臣夜肩上，脑袋埋在他的颈窝。
“臣夜，你没必要有太多负担。”
“有些人手上沾着比你更多的鲜血，甚至道貌岸然却装得衣冠楚楚，我们不需要太把这个世界当一回事。”
“毕竟……我们的苦难，是这个世界造成的，不是吗？”
“冥毒是我们共同改进的，罪恶我们一同承担，解药我也研制出来了。”
“救或者不救，你说的算，反正是无足轻重的人族，舅舅不会在意。”
惑绮靠在他肩头不再说话，享受着两人独处的放松。
臣夜清楚，瑱宇不是不在意，只是他对惑绮无条件地好，一次次违背原则也顺着惑绮的意。
瑱宇这些年待茯苓渎灵极好，哪怕是对自己是柔里带刺，却也不会真的伤害，都是为了惑绮。
他也知晓感恩，该好好完成任务，可这满城人的性命就这般夺走，让他想起无故被灭的白泽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