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颜辞手指紧握,极力稳住情绪,让自己看起来无所狼狈,挺直腰板踏进办公室,
“听林俊说,车钥匙在贺总这,我来拿下车钥匙。”
“贺总”,贺沿深低喃着,的这两字,从慕颜辞嘴里说出来怎么听都让人不舒服。
白欢语踏进办公室,见赵芜芜坐在沙发,整张脸黑沉。冷眼直直看着她,又看了看贺沿深。
贺沿深冰冷的眸子扫过她们,冷冷的声音,“你们都出去。”
赵芜芜眼角泪在流,可嘴角在笑,她认为在贺沿深那里还是她重要。
慕颜辞一听,淡淡道:“拿了车钥匙,我就出去。”
贺沿深沉沉看了一眼慕颜辞,冷冽道:“慕颜辞留下,其他人都出去了。”
赵芜芜一惊,“阿深。”
白欢语双手抱拳,冷言,“走吧,赵三者。”
赵芜芜见贺沿深脸色黑沉,不情不愿的走了出去。
当办公室门关上。
贺沿深上前两步,慕颜辞注意他的靠近,不由的后退了几步。
慕颜辞双眸淡薄看向他,“你说吧,我听的见。”
贺沿深见她有意疏远,皱了皱眉,语气生冷,“不准再退。”
慕颜辞对上他冰冷的视线,声线淡淡,“腿长我身上,我想干嘛就干嘛,车钥匙给我。”
贺沿深抿了抿嘴,语气软了下来,“不是你想的那样。”
慕颜辞扯嘴笑了笑,“抱在一起,能有什么想法,不过我看的不少,没关系。”
强调道:“我现在只想拿车钥匙。”
贺沿深知道如果她拿到车钥匙就立马走了,也许很久都会躲着他。把手揣进包里,摸了摸车钥匙。
贺沿深有种无力感,深邃的眼眸尽显些许黯淡,“颜颜,我有不得已理由,我不喜欢赵芜芜,你信我。”
慕颜辞顿时惊怔,眼眸带泪望着他那深邃的眼眸,“好,就算你说的是真的,是什么理由?能让你这样权势滔天的人跟她逢场作戏。”
本来她不想跟他纠缠,如果他喜欢赵芜芜,她就提前结束计划,只想拿着车钥匙就离开,她还要去江城。
贺沿深从包里拿出钥匙,在手里把玩着,眸光晦色难变的盯着它。
慕颜辞见钥匙在他手上,便上前几步伸手去夺,贺沿深抬手躲过了,让她的手落了空。
慕颜辞此刻忍无可忍,满眼愤怒的望着他,像白遇说的也许是被他玩于鼓掌。
几年的冷漠委屈,前段时间的隐忍,积累的所有情绪瞬间原地爆发,语气冰冷且质问,
“我跟赵家可以说隔着血海深仇,我母亲当年自杀,把我变成孤女,跟赵家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而我丈夫用他的权势让赵家在搬来京城不足一年就满城风光,奶奶都知道的慕家的事,贺沿深,我不信你不知?
市政府智能电网项目,梁市长已然决定是恒遇,而我当时就在现场,最后因你的一句话不得不给赵家,我难受至极才去喝的酒,说起那次真的挺感谢顾易萧,不是遇见他也不知会发生什么?”
“贺总,你说这一切你要我如何想?”慕颜辞眼眸猩红,泪从眼角控制不住的流出,歇斯底里质问。
贺沿深见慕颜辞崩溃的情绪,深邃的眼眸里暗淡无光一瞬而过,俊脸上尽显割裂感。慕颜辞的话句句如在他心上针扎,这些确实是他做过的,他无力辩解。
上前两步,轻抬手温柔去擦慕颜辞眼角的泪,慕颜辞偏头后退两步躲过了。
而那句感谢顾易萧回荡在男人脑海。
贺沿深低头看了一眼落空的指腹,深邃的眼眸逐渐暗沉,深深看着慕颜辞,语气随之冷冽,
“慕颜辞,你又何尝没在利用我,你前段时间跟我虚以逶迤的作铺垫,你拿我手机给赵芜芜发消息,你去找张经理,看桌面的文件,件件我都知道,如果能使你开心,想利用就利用吧,你想干嘛就干嘛,我以前对你确实冷淡,而我最近也在改变,想把我从前的一切弥补回来,你难道就没一丝一毫感觉吗?我想只要你愿意跟我继续粉饰太平,在我身边就行。”
最后一句从男人嘴里说出来,怎么听都有些委屈,是妥协。
慕颜辞一怔,真被白遇猜对了,自己的那些手段又怎么逃的过男人锐利的眼睛,这样也好。
低下头,嘴角扯笑,笑的讥讽,“既然这样,大家都不用再装了,那就按照离婚协议来,年后去登记离婚。”
这句话直接刺激贺沿深的神经,大跨两步,按住慕颜辞肩膀直接抵在墙壁。
深邃的眼眸幽暗无底,低眸凝视慕颜辞苍白的脸颊,嘴角勾起一抹嗜血的笑,字字诛心,
“离不离婚,我说了算,既然我们已经做了多年怨偶,那就继续做下去。”
慕颜辞一怔,眉头紧蹙,冷言冷语,“凭什么。”
贺沿深字字反问,“凭你以前说多爱我,难道你以前说的爱我难道是假的,就因为这些事,就要蓦然放手,我有不得已的苦衷,你为何不信我?”
慕颜辞眸里泛着冷意,扯了扯唇,“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我以前做的哪件事不算爱你?”
动手推了推男人,她一推,男人贴的更近,直接整个身体抵着她,两具身体瞬间密不可分。
贺沿深不想再提以前,以前是一条鸿沟横在中间,而他真正的女人自始至终就她一个。
男人脸色阴沉至极,冰冷警告的嗓音在她头顶响起,“离那些男人远点,颜颜,我发疯的样子,可能会吓到你。”
贺沿深拉开一定距离,抬手抚摸着慕颜辞苍白惊恐的脸,指腹轻轻擦过嘴唇。
手指轻抬起下巴,如狂风暴雨般的吻重重落下,不是吻,而是撕咬,两人谁也不承让,女人用力重重一口,咬破男人的薄唇。鲜色的血从两人嘴角细细流出,而男人似不知疼痛,吻的更凶,直到慕颜辞身体发软,不由控制的想要往下倒,男人才渐渐舍得松开她,而两人嘴唇乃至下巴全是血迹。
贺沿深退开一步,手背狠狠擦过嘴唇的血,
“我的血好吃吗?”
慕颜辞侧头偏向别处,拒绝回答男人的问题。
弓着背倚靠在墙壁,双手掌心掌在墙壁,慢慢平息着胸口的喘息。
都闹成这样了,男人像宣泄般凶狠的吻她,到底为何?
见男人要来拉她的手,女人把手固执的背在身后。
男人强制从后背扯过她的手摊开,把车钥匙放在她手心。
慕颜辞红着眼圈清冷看向男人,执着的态度,冰冰的语气,“我要见什么男人与你无关,我们是准离婚的夫妻,你没权利掌控我。”
说完,使劲全力推开他,头也不回的往门外头去。
而身后寒如冰霜的语气像要穿透整个办公室,
“既然你当初选择做贺太太,那就一直做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