黯之帝族帝君的真身降临,其威压之恐怖,让这片历经大战的星空都要彻底凝固崩灭。
那柄被混沌身暂时镇压的混沌诛天矛感受到黯之帝族帝君气息,再次发出剧烈的嗡鸣,挣扎着想要脱离掌控。
然而,面对这足以让巨头都心惊胆战的恐怖威压,混沌身那冰冷的面容上,却并未出现丝毫畏惧之色。
他周身那被压制的混沌气艰难地流转着,勉强撑开一方小小的领域,护住自身以及后方的林风等人。
他缓缓抬眸,那双混沌旋涡般的眸子,穿透了层层黑暗威压,迎上了星空深处那道巍峨身影投来的目光,嘴角甚至勾起了一抹带着嘲讽意味的弧度。
“动你帝族血脉?夺你帝族祖器?”
混沌身的声音依旧沙哑平静。
“若非你这不成器的后裔伙同他人,设伏围杀我玄天之人,又岂会落得如此下场?技不如人,便唤来老的,黯之帝族好大的威风。”
他这话语,如同冰冷的刀子狠狠剐在黯无寂的心头。
“你.....放肆!”
瘫软在星辰残骸中的黯无寂,听到这毫不留情的嘲讽,气得浑身发抖,不顾重伤之躯,嘶声反驳。
“君淮云,你不过仗着一具化身诡异,若非本帝子大意,岂容你....”
“闭嘴!”
一声冰冷的呵斥直接打断了他的话。
这声音来自那星空深处的帝君,带着一一丝难以掩饰的失望。
“还嫌不够丢人现眼吗?”
帝君的声音蕴含着怒意。
“动用黯帝焚血术,最后还强召诛天矛,却连对方一具化身都奈何不得,反被夺了祖器,若非看你身负帝族最纯正的血脉,被族中那位所看重,本帝现在便一掌毙了你,清理门户!”
黯无寂如遭雷击,脸色瞬间惨白,张了张嘴,却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有无尽的屈辱和恐惧淹没了他。
他深知,帝君此言绝非恐吓。
呵斥完黯无寂,那帝君的意志再次锁定混沌身,语气稍微缓和了一丝。
“小辈,你既知他乃我帝族帝子,便当明白此事不可轻易罢休,将诛天矛归还,本帝以黯之帝族的名义保证,今日之事,就此揭过。”
“我帝族,日后绝不会再因此事,寻你与你身后势力的麻烦。”
他顿了顿,声音带着一种施舍般的意味:“甚至,本帝可以做主,赐予你一些资源宝物,算作对此番误会的补偿,如何?”
这是威逼之后的利诱。
一位帝君亲自出面,做出如此承诺,在寻常修士看来,已是天大的颜面,足以息事宁人。
然而,混沌身闻言,那冰冷的脸上嘲讽之意却更浓了。
他甚至连看都懒得再看那星空深处的帝君虚影,目光反而落在了手中依旧在轻微震颤的混沌诛天矛上。
“保证不寻麻烦?”
混沌身轻轻摩挲着矛身,感受着其中蕴含的诛天灭道的恐怖力量,语气平淡得令人发指。
“你的保证值几斤几两?至于资源宝物.....”
他这才抬眸,那混沌色的瞳孔中没有任何波动。
“拿来。”
简单的两个字,没有丝毫客气。
那星空深处的帝君虚影,气息明显波动了一下,显然没料到对方如此不识抬举,甚至如此贪婪。
他强压下心中升腾的杀意,沉默了片刻。
若非顾忌对方背后那可能存在的仙域君家,以及此子自身那诡异莫测的实力,他早已亲自出手将其碾碎。
最终,几道流光自那黑暗虚影中飞出,悬浮在混沌身面前。
那是三件物品,一团不断变幻形态,散发着永恒不灭气息的暗烬神金。
一瓶流淌着暗金色泽、蕴含着磅礴生命本源的帝血魂液,以及一枚烙印着复杂黑暗道纹,似乎记载着某种至高秘术的黯帝符箓。
这三件宝物,任何一件流落出去,都足以引起巨头级强者的疯狂争夺,尤其是那暗烬神金更是炼制顶级帝兵乃至准仙器的无上神材。
看到帝君竟然真的拿出了如此珍贵的宝物,远处的黯无寂眼睛都红了,心中在滴血,这些都是帝族宝库中的珍藏啊。
混沌身目光扫过这三件宝物,混沌眸中依旧没有任何波澜,他袖袍一卷,毫不客气地将三件宝物收起。
然后,他抬手指了指身后重伤萎靡的林风、楚云道、瑶光公主和白皇。
“他们的伤,又该如何算?”
黯之帝族帝君的气息再次一滞,带着一丝愠怒:“他们的伤乃轮回海、万灵山等势力与影蚀等人所为,与我黯之帝族何干?本帝并不知情,亦非主导!”
“与我何干?”
混沌身语气依旧平淡。
“若非你族参与,他们岂会重伤,既然你族帝子参与了,那便与你们有关,要么交出足够的疗伤帝药,要么......”
他的目光再次落回手中的混沌诛天矛上,意思不言而喻,要么给药,要么这矛就别想要了。
“你!”
帝君周围的黑暗剧烈翻腾,显示出其内心极不平静。
他从未见过如此难缠,如此不给帝君面子的后辈。
强忍着几乎要破体而出的杀意,帝君沉默数息,最终还是有一株通体漆黑如玉,却散发着浓郁生命气息的九幽还魂草以及一小瓶万载黑暗髓乳飞向了混沌身。
这两样皆是魔暗宇宙顶级的疗伤圣药,对帝境伤势有奇效。
混沌身检查了一下,确认无误,这才微微颔首,将帝药收起,渡入林风等人体内。
精纯的药力化开,四人原本惨白的脸色迅速恢复了一丝红润,气息也平稳了许多。
看到混沌身收下帝药,黯之帝族帝君那压抑到极致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最后一丝耐心。
“现在可以将诛天矛归还了吧?”
他几乎是一字一顿地说道,周围的星空都在他的怒意下微微颤抖。
然而,混沌身却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他抬起头,那双混沌眸中,第一次清晰地流露出了一种看白痴般的眼神。
“可以什么?”
他反问道,语气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疑惑。
“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