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露还没从灵兰草叶上滑落，叶夕瑶就被白灵从被窝里挖了出来——梳妆台上摆着三套襦裙，淡粉、月白、浅蓝，每套都绣着精致的狐纹。“穿这套月白的，衬你颈间的雾晶坠。”白灵拿起月白襦裙，刚想帮她穿上，就见一团暖绒“嗖”地窜过来，小白叼着裙角晃了晃，把绣着小狐狸的裙摆拽得歪歪斜斜。
“小白别捣乱！”叶夕瑶笑着把小白抱起来，狐耳忍不住冒了尖——昨晚练妖力太晚，今早还没完全醒透，力量又有点失控。叶沐风端着杯灵蜜水走进来，递到她唇边：“先喝半杯，醒醒神，免得等下在宫里失态。”他指尖轻轻碰了碰她的耳尖，“妖力还没稳，等下别太激动，我给你装了小瓶三源调和露，在你布囊里。”
叶惊澜扛着个小布囊跑进来，里面装着灵麦饼和雪山莓干：“宫里的点心肯定不好吃，你饿了就偷偷吃这个，我帮你打掩护！”他还从布囊里掏出个小巧的狐形香囊，“这个给小白挂着，宫里人多，别跟丢了。”
叶辰瑾则站在门口，手里拿着块莹白的玉佩：“宫里灵气杂，把这个戴上，能挡点乱流，别让灵力又乱窜。”他话不多，却把所有可能出岔子的地方都想到了，连玉佩的绳长都调得正好，不会勒到叶夕瑶。
马车驶进皇宫时，朱红宫墙在阳光下泛着旧年的光泽。叶夕瑶掀开车帘，就见宫道旁的灵草修剪得整齐，却比将军府的灵草少了几分生气——她摸了摸颈间的雾晶坠，吊坠轻轻泛了点虹光，像是在感知周围的气息。小白趴在她怀里，小鼻子轻轻嗅着，突然对着宫墙方向龇了龇牙，又很快缩了回去。
“别怕，护卫都跟着呢。”叶惊澜握紧她的手，眼神警惕地扫过周围的侍卫——上次有官员家的公子想欺负叶夕瑶，被他揍了一顿，这次在宫里，他更不敢放松。
宴会厅格外华丽，水晶灯折射出七彩的光，长桌上摆满了灵食：透明的水晶灵果、裹着金粉的灵麦饼、冒着热气的灵鱼汤。叶天宇带着家人走到主位旁，皇帝笑着招手：“叶将军，贵府的千金几月不见，看上去更加灵气逼人了呢。”
叶夕瑶跟着行礼，刚抬起头，就见皇后笑着招手让她过去。她抱着小白走过去，从布囊里掏出个锦盒：“皇后娘娘，这是我画的安神符，加了雾晶粉，能挡点瘴气，您要是睡不好，点半张就管用。”锦盒打开，符纸泛着淡虹光，比普通符纸精致不少，皇后眼睛瞬间亮了：“这符纸真特别，还是第一次见带虹光的，谢谢你啊瑶瑶。”
正说着，乐师开始奏乐。有官员提议让叶夕瑶表演个节目，叶惊澜刚想拒绝，就见叶夕瑶轻轻点头——她清了清嗓子，唱起了母亲教的妖族小调，声音软乎乎的，还带着点灵狐特有的清甜。唱到一半时，她体内的妖力轻轻波动，殿外的灵鸟竟飞了进来，围着她转圈，连水晶灯的光都变得柔和了。
“好！唱得真好！”皇帝拍手称赞，“叶将军，千金真是多才多艺，不仅会画符，还会这么特别的曲子！”叶天宇脸上满是骄傲，却故意板着脸：“这孩子，就会瞎闹。”
叶夕瑶刚回到座位，就见个穿着青衫的少年走过来，手里拿着把折扇：“叶师妹，好久不见，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你。”是吏部尚书家的李轩，和她同是万象书院的弟子，之前在书院练符时，还帮过她递灵墨。
“李师兄！”叶夕瑶眼睛亮了，“你也来参加宫宴了？”小白从她怀里探出头，对着李轩晃了晃尾巴，显然还记得这位曾给它喂过灵果的师兄。
李轩笑着点头，坐在她旁边的空位上：“我爹带我来见见长辈。对了，下学期书院有‘两院比试’，外院和内院的弟子比符箓、阵法、术法，你要是参加，肯定能拿好成绩——上次你画的防御符，连长老都夸好呢。”
“两院比试？”叶夕瑶心里一动，“我还没参加过，不知道能不能行。”叶惊澜立刻凑过来，语气带着点警惕：“瑶瑶要是参加，我也去！我帮她打掩护，免得有人欺负她！”李轩忍不住笑：“叶三哥放心，书院比试很公平，不会有人欺负师妹的。”
宴会上，小白悄悄从叶夕瑶的怀里跳下来，偷摸叼了块灵麦饼，藏在她的布囊里，还对着旁边官员家的小公子晃了晃尾巴，惹得小公子忍不住把自己的灵糖糕递过来，小白叼着糖糕，得意地跑回叶夕瑶怀里，像个偷到点心的小机灵。
快到宴会结束时，叶夕瑶跟着白灵去偏殿休息。路过回廊时，她突然感觉颈间的雾晶坠轻轻发烫——不远处，个穿着紫袍的官员正和侍卫说话，他腰间的玉佩上，竟泛着极淡的黑纹，和枯灵印的纹路有点像！
“娘，你看那个官员的玉佩……”叶夕瑶刚想指给白灵看，就见墨影的灰影在回廊尽头闪了闪，对着她轻轻摇了摇头，又消失在阴影里。白灵赶紧拉着她往前走，声音轻得像风：“别乱看，宫里人多眼杂，等回去再说。”
回到马车上，叶夕瑶摸了摸布囊里小白藏的点心，又摸了摸发烫的雾晶坠——宫里怎么会有带枯灵印的玉佩？那个官员是谁？和西境的黑气有没有关系？墨影为什么不让她多问？
叶惊澜见她神色不对，赶紧递过块灵糖糕：“是不是在宫里累了？吃块糖糕就好了，下次要是不想来，咱们就跟爹说，不参加宫宴了。”叶辰瑾也点头：“要是遇到不对劲的，别自己扛着，跟我们说，大哥帮你解决。”
马车驶出宫墙，叶夕瑶看着窗外渐渐变暗的天色，心里满是疑惑：从西境的灵田，到秘境的黑气，再到京城的可疑玉佩，还有宫里那个带枯灵印的官员，这些好像都被一根看不见的线连在一起。而她颈间的雾晶坠，怀里的雾晶，还有体内的三源体质，或许就是解开这些秘密的钥匙——只是她还不知道，这把钥匙，会让她面对什么样的挑战。
小白蹭了蹭她的手心，叼出块灵糖糕，放在她嘴边。叶夕瑶咬了口糖糕，甜香在嘴里散开，心里的疑惑暂时被压了下去——不管有多少秘密，有家人和朋友在，她总能慢慢解开。只是她没注意，马车后面，墨影的灰影正悄悄跟着，眼神警惕地盯着皇宫的方向，像是在防备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