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阳心中凛然。上官无忧这一手,比之前的刁难更阴毒,直指他感情这一最柔软的软肋。他面上不动声色,迎着上官无忧看似关切实则深藏机锋的目光,也迎着叶红鸾灼热挑衅的眼神,微微一笑,笑容温和而坦荡。
“谢院长关心。”陈阳声音沉稳,清晰地在安静的大厅中响起,“陈某此生,能得曌旭为妻,乃上天厚赐。她不仅是商界翘楚,更是我陈阳此生最信任的伴侣、最坚定的盟友。无论是雾隐门传承,还是玄门整合大业,抑或眼前书院诸多事务,她皆与我心意相通,鼎力支持。所谓‘疏于照料’,实乃无稽之谈。夫妻之道,贵在相知相守,互信互谅,岂在朝夕厮守?”
他语气真挚,毫不避讳地表达了对李曌旭的珍视与信任,直接粉碎了“疏于照料”的暗示。
随即,他目光转向叶红鸾,带着前辈对后辈的欣赏与明确的界限感:“叶阁主天资卓绝,朱雀阁传承精深,陈某亦早有耳闻,心生敬佩。日后在书院,若能在学术、术法上互通有无,共同精进,自是美事。至于其他……”陈阳微微一顿,语气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距离感,“陈某心有所属,此生已足。叶阁主风华正茂,才貌双全,未来必有更广阔的天地和更匹配的良缘。陈某衷心祝愿。”
一番话,滴水不漏:坚定表达对妻子的忠诚与爱意,堵死所有暧昧可能。肯定叶红鸾才华,将未来关系定位在纯粹的工作和学术交流层面。明确拒绝任何情感发展可能,并送上祝福,既全了叶红鸾颜面,又彻底划清界限。
叶红鸾脸上的红晕瞬间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苍白和难以言喻的羞愤!她死死盯着陈阳,眼中那跃跃欲试的战意和复杂的情绪,此刻全都化作了被当众拒绝的难堪和怒火。她猛地端起面前的酒杯,仰头一饮而尽,辛辣的酒液似乎也压不住心头的火焰,重重地将酒杯顿在桌上,发出一声脆响。
上官无忧眼中闪过一丝极淡的失望,但很快被更深的玩味取代。她轻拍手掌,笑容依旧完美无瑕:“好!好一个‘心有所属,此生已足’!陈院长情深义重,令人动容。红鸾,陈院长乃当世奇男子,眼界胸襟,非俗流可比。你日后当多向陈院长请教才是。”
她这话明着是安抚叶红鸾,实则再次将两人绑定在“请教”的关系上,留下无限遐想空间。
叶红鸾脸色由白转红,羞愤之火在眼底灼烧,那双丹凤眼堪比淬了火的琉璃,带着被当众拒绝的难堪和一股更炽烈的、近乎偏执的挑战欲,死死盯住陈阳,声音因为强压情绪而略显尖利:“请教?当然要请教!!陈院长学究天人,雾隐门传承更是渊深如海。正好,我这里就有个‘学术难题’,憋在心里许久,苦无答案!不知陈院长可否为我解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