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葡京酒店,如同镶嵌在濠江夜色中的一颗巨大钻石,通体闪耀着令人目眩的金红光芒。
巨大的莲花造型穹顶下,是极尽奢靡的赌场大厅。
空气里弥漫着高级香水、雪茄烟雾、酒精以及一种更为浓烈的、名为“贪婪”的气息。
夜鹰早已通过渠道预约妥当,侍者恭敬地核验身份后,引领他们进入。
陈阳伪装成内地实业家“陈远山”与伪装成私人顾问“王明”的夜鹰步入VIp厅的瞬间,仿佛踏入另一个世界。
这里的喧嚣被厚重的天鹅绒地毯和精妙的隔音设计过滤,只剩下筹码碰撞的清脆声响、轮盘转动的低沉嗡鸣,以及荷官冷静的报牌声。
灯光经过精心设计,明亮却不刺眼,聚焦在每一张赌台上,将玩家们或亢奋、或紧张、或绝望的脸庞照得纤毫毕现。
巨大的水晶吊灯折射着璀璨光芒,照在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面上。
穿着考究、佩戴着精致胸牌的侍者托着香槟和高级威士忌,如同幽灵般无声穿梭。
赌客们形形色色:
有西装革履、眼神锐利的职业赌徒;
有珠光宝气、神情亢奋的阔太;
有紧盯着屏幕、额头冒汗的年轻富豪;也有目光浑浊、手指颤抖,显然已深陷泥潭的老赌棍。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病态的狂热,赢家的狂喜与输家的麻木交织在一起,构成一幅光怪陆离的浮世绘。
商清徽她们也跟着进入VIp厅。
商清徽伪装成东南亚华裔艺术投资人“商月璃”,带着怀抱古琴盒的商羽和手持长笛盒的角泠坐在一处相对僻静的卡座。
这三个女人的出现,如同投入浑浊池水中的三颗明珠。
商清徽那身现代装束包裹下的惊心动魄的身材曲线,以及那张清冷绝尘、在奢靡环境中更显脱俗的容颜,瞬间吸引了无数道或惊艳、或贪婪、或探究的目光。但她只是静静地品着一杯清水,眼神淡漠地扫过全场,仿佛周遭的喧嚣与欲望与她无关。
商羽和角泠则如最忠诚的护卫,气息内敛,眼神警惕,同时以幻音阁独特的“灵犀引”秘术,无声无息地感知任何可能出现的元炁波动,尤其提防可能隐藏在暗处保护清阳子的茅山高手或金利来的人。她们的指尖在琴盒、笛盒上看似随意地轻点,无形的音波涟漪般扩散开来,编织成一张覆盖特定区域的感知网。
夜鹰通过植入式耳麦低声汇报:“目标确认,百家乐b区7号台,化名‘张晓生’,刚输掉一手五十万,情绪开始不稳。”
陈阳微微颔首,目光如同精准的雷达,瞬间锁定了目标。
清阳子坐在7号台的主位。他穿着一身看似低调实则价值不菲的深色休闲装,努力维持着表面的镇定,但额角渗出的细密汗珠、微微颤抖的手指,以及眼中那抹强行压抑却无法完全掩饰的焦躁与贪婪,彻底暴露了他内心的煎熬。
他面前的筹码已所剩无几,旁边放着一杯几乎没动过的威士忌。他死死盯着荷官发牌的手,嘴唇无声地翕动,似乎在祈祷下一张牌能带来奇迹。
此时那仙风道骨早已荡然无存,只剩下一个被赌瘾和债务逼到悬崖边的、面目可憎的赌徒。
陈阳不动声色地在清阳子斜后方的观察位坐下,点了一杯苏打水。
夜鹰则如同影子般侍立一旁,目光锐利地扫视着周围环境,确认蜂鸟小组其他成员已在外围关键位置就位。
赌局继续。
清阳子又下了一注二十万,押在“庄”上。
开牌——闲家9点,庄家6点。
闲赢。
“妈的!”清阳子低吼一声,一拳砸在昂贵的赌台边沿,引得周围几人侧目。他脸色瞬间煞白,眼神中的绝望再也无法掩饰,下意识地摸了摸口袋里的手机,似乎在犹豫是否要再次借贷。
时机已到!
陈阳放下苏打水,缓缓起身,步履沉稳地走到清阳子身旁的空位坐下。他没有看赌台,而是直接侧头,目光如同冰冷的探针,直刺清阳子慌乱的眼睛,声音低沉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穿透力,清晰地送入对方耳中:
“张老板,手气似乎不太顺?‘金利来’刘老板托我给您带句话。”
“金利来”三个字如同惊雷,瞬间劈中了清阳子!
他猛地转头,瞳孔因极度恐惧而骤然收缩,死死盯着陈阳这张陌生的脸,嘴唇哆嗦着:“你……你是谁?刘鸿伟让你……让你来做什么?”声音嘶哑干涩,充满了恐慌。
“我是谁不重要。”陈阳身体微微前倾,形成一种无形的压迫感,声音压得更低,却字字如刀,“刘老板让我转告您,那笔两千五百万的账,加上这个月的利息,不能再拖了。他念在旧情,宽容了这么久,已是仁至义尽。若今日午夜前见不到第一笔五百万的诚意金……”他故意停顿了一下,看着清阳子瞬间惨白的脸和额头上滚落的豆大汗珠,才缓缓吐出后半句,“他恐怕就要亲自上茅山,找玄诚子长老,好好聊聊贵观这些年‘香火钱’的去向了。听说,贵观后山的‘问道养生谷’,风景不错?”
“不!不能!”清阳子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几乎要跳起来,巨大的恐惧让他瞬间失态,声音都变了调,“你……你不能告诉玄诚!刘鸿伟他……他不能去茅山!”
他语无伦次,眼神涣散,最后的侥幸心理被彻底击碎。茅山是他最后的遮羞布和权力来源,一旦被揭穿,他不仅身败名裂,更将万劫不复!
“张老板稍安勿躁。”陈阳的声音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力量,却又冰冷无情,“刘老板也知道,一下子拿出两千多万,对您来说有困难。所以,他给了您另一条路。”
清阳子如同抓住救命稻草,急切地抓住陈阳的胳膊:“什么路?快说!”
陈阳不动声色地拂开他的手,目光锐利如鹰,直视他绝望的双眼:“刘老板背后的‘大人物’,对贵观传承千年的一些‘小玩意儿’很感兴趣。比如……《上清雷法总枢》的孤本,或者……‘五雷号令’的祭炼之法。只要您肯‘割爱’,债务,一笔勾销。甚至,还能额外给您一笔安度晚年的费用。”
这赤裸裸的要求,如同最后一记重锤,彻底砸垮了清阳子!
出卖茅山镇山秘法?这比掏空香火钱更罪孽深重!是欺师灭祖!是彻底断绝道统!
他浑身剧烈颤抖起来,眼神在绝望、疯狂和最后一丝残存的羞耻感中剧烈挣扎。
“不……不可能……那是……那是茅山的根……”他喃喃自语,精神已濒临崩溃。
“根?”陈阳冷笑一声,声音如同来自九幽,“张德禄!你嗜赌成性,掏空宗门香火,欠下巨额赌债,引狼入室,将茅山置于万劫不复之地时,可曾想过那是茅山的根?!你身为掌门,不思守护道统,反而将其视为敛财工具、赌博筹码时,可曾想过那是茅山的根?!现在跟我谈根?晚了!”
“张德禄”三个字如同晴天霹雳,将清阳子最后一丝伪装也彻底撕碎!
对方不仅知道他的真名,更对他的一切罪行都了如指掌!
巨大的恐惧和身份暴露的羞耻感如同海啸般将他淹没。
他猛地抬头,眼中瞬间爆发出困兽般的凶戾光芒,体内混元境巅峰的修为本能地就要爆发——他要用雷法,劈了眼前这个知道太多的人!
然而,就在他真气涌动、手指微动的刹那!
嗡!
一股无形无质、却沛然莫御的恐怖威压,如同万仞高山轰然倾塌,瞬间笼罩了清阳子周身三尺之地!
这威压并非蛮力冲撞,而是蕴含着天地法则般的禁锢之力,精准地压制了他体内所有真气的流转节点!
「雾隐正法·禁锢」!
清阳子只觉得周身空间瞬间凝固,体内奔腾的真气如同撞上了无形的铜墙铁壁,被硬生生堵死在经脉之中!别说激发符箓,连动一动手指都变得异常艰难!他惊骇欲绝地看向陈阳,只见对方依旧平静地坐在那里,眼神深邃如渊,仿佛刚才那足以禁锢混元境高手的恐怖手段,只是拂去了一粒微尘。
“你……你究竟是谁?!”清阳子声音嘶哑,充满了无法理解的恐惧。
“你大爷。”陈阳的声音冰冷如铁。
话音未落,陈阳并指如剑,快如闪电,在清阳子根本来不及反应的瞬间,连续点中他胸前膻中、背后命门、丹田三处要害大穴!
「雾隐正法·封元截脉」!
三指落下,并非蛮力破坏,而是如同最精妙的外科手术,瞬间截断了清阳子周身真气与天地元气的沟通桥梁,更将其丹田气海的核心枢纽彻底锁死!
“呃啊——!”清阳子发出一声短促而低沉的惨嚎,如同被抽掉了脊梁骨的癞皮狗,浑身精气神瞬间萎靡下去,原本因修为而显得红润光泽的面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灰败、衰老,眼神中的凶戾和神采彻底消失,只剩下无尽的空洞、绝望和难以置信的虚弱。他感觉体内那修炼了数十年的磅礴力量,如同退潮般飞速流逝,最终只剩下一片冰冷的死寂。
他,彻底成了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废人!
这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VIp厅内依旧喧嚣,荷官在发牌,赌客在下注,侍者在穿梭。陈阳那精妙到极致的力量控制和空间禁锢,将所有的能量波动和异响都完美地限制在清阳子周身三尺之内,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周围的赌客甚至荷官都未察觉到任何异常,他们只看到那个输急眼的“张晓生”突然身体剧烈颤抖了一下,脸色变得极其难看,然后就像被抽干了力气般瘫软在椅子上,仿佛瞬间苍老了十岁。在赌场,这种情况人们只当是输得太惨从而导致身心交瘁。
商清徽微微颔首。角泠立刻快步走到张德禄身旁,随即从玉笛盒中取出那支碧玉长笛,横于唇边。一缕清越、空灵、带着安抚灵魂力量的笛音《安魂引》悄然响起。
这声音极其微弱,仿佛只在清阳子耳边萦绕,却如同温柔的潮汐,瞬间抚平了他修为被废的剧痛和崩溃的精神,将他带入深沉的昏睡之中。整个过程不过数息,在嘈杂的VIp厅内毫不起眼。
“张先生似乎身体不适,我们送他回房休息。”陈阳适当地对荷官和周围投来目光的人露出一个歉意的微笑,语气从容不迫。
夜鹰一挥手,两名伪装成侍者的蜂鸟成员立刻上前,一左一右,极其自然地“搀扶”起昏睡的清阳子,如同照顾一个醉酒的客人,迅速向VIp厅的专用通道走去。
商羽怀抱古琴盒,紧随其后护卫,眼神警惕。
计划进行得异常顺利。
然而,就在他们即将踏出VIp厅那扇厚重华丽的镶金大门时,一个身影带着几名气息沉稳、眼神锐利的保镖,恰到好处地拦在了门口。
为首一人,约莫三十岁上下,身材高挑匀称,穿着一身剪裁无可挑剔的深蓝色意大利手工西装,没有打领带,衬衫领口随意地敞开一粒扣子,露出线条优美的锁骨。
他面容英俊,带着混血儿的立体感,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嘴角噙着一抹看似温和实则带着玩味和审视的笑意。最引人注目的是他的眼神,明亮、锐利,带着一种长期处于权力顶端、洞悉世事、掌控全局的自信与从容。他讲的是普通话,带着明显的粤语腔调,但并不生硬,反而有种独特的韵律感。
“陈生,商小姐,咁快就走?唔多玩两手?”他微笑着开口,目光先在陈阳那张经过伪装、略显沧桑的脸上停留了一瞬,随即如同被磁石吸引般,牢牢地锁定了陈阳身后半步、气质清冷绝尘的商清徽。
那惊艳的目光毫不掩饰地在她惊心动魄的身材曲线和绝世容颜上流连,带着毫不掩饰的欣赏与占有欲。他自然也看到了被搀扶着的、失魂落魄的清阳子,但只是随意瞥了一眼,仿佛那只是个无关紧要的物件。
夜鹰心中一凛,立刻通过微型通讯器低语:“何鸿森四房长子,何游帮,人称‘帮少’,新葡京及家族部分核心业务的负责人之一。”
陈阳瞬间了然。眼前这位,就是澳门赌王何家新生代的实权人物之一。他脸上迅速堆起符合“陈远山”身份的、带着几分商人圆滑和谨慎的笑容,微微欠身:“原来是邦少,失敬失敬。鄙人陈远山,今日手气欠佳,加上张老板身体突然不适,我们得先送他回去休息。改日再来叨扰帮少。”
何游帮的目光终于从商清徽身上移开,重新落在陈阳脸上,笑容依旧,眼神却深了几分:“陈生客气。张老板面色确实唔好,应该好好休息。不过……”他话锋一转,语气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强势,“喺我嘅地方,将我嘅客人咁样带走,似乎……有啲唔合规矩喔?”
他轻轻抬手,身后两名保镖立刻不着痕迹地向前踏了半步,无形的压力弥漫开来。
气氛瞬间变得微妙而紧张。蜂鸟小组的成员肌肉微微绷紧,商羽和角泠的手指也悄然按在了琴弦和笛孔之上。
陈阳心中念头电转。何游帮的出现,看似偶然,实则必然。在新葡京这种地方,一举一动都难逃何家的耳目。他们带走清阳子的动作虽然迅速隐蔽,但终究没能完全瞒过地头蛇。何猷邦此刻现身,表面是质疑“规矩”,实则是在宣示主权,展示何家在澳门不容挑战的地位,同时,商清徽的存在,无疑也大大刺激了他的兴趣。
他迅速权衡利弊。与何家正面冲突,绝非明智之举。这不仅会暴露身份,更可能引来不必要的外界关注,打乱后续整合玄门的计划。示弱道歉,是当前最稳妥的策略,但绝不能显得软弱可欺,必须让对方感受到足够的份量和“诚意”。
“帮少见谅!”陈阳脸上的笑容带着恰到好处的歉意和一丝商人的无奈,“实在是事出突然。张老板是我生意上的重要伙伴,他突然身体抱恙,我们也是心急如焚,只想尽快送他就医,一时疏忽了贵地的规矩,是我们考虑不周。”
他姿态放低,语气诚恳,“给帮少添麻烦了,改日陈某定当亲自登门致歉,并向何老先生解释清楚。至于张老板在贵地的一切消费和……若有失礼之处造成的损失,我们愿加倍补偿。” 他刻意点出“向何老先生解释”和“加倍补偿”,既暗示了自己背后有足够份量的人物,能直接对话赌王何鸿森,也表达了愿意承担后果的“诚意”。
何游帮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精光。陈阳这番应对,不卑不亢,既给了台阶,又隐约透露出背景不凡,能直接提他父亲。这让他对陈阳的评估又提升了一层。不过他倒是想试试陈阳究竟是真有背景还是耍嘴皮子,若真有背景则可以结交,若只是耍嘴皮子,那这位商小姐可就要成为他的“枕边人”了。
他脸上的笑容真切了几分,摆摆手:“陈生言重了。张老板嘅身体要紧,补偿就唔使了,我何家唔差呢点钱。规矩系死嘅,人系活嘅,理解理解。”
他目光再次转向商清徽,这次不再掩饰其中的热切,“不过,陈生同商小姐远道而来,一场误会,唔饮杯茶就走,传出去好似我何猷邦唔识做人。我喺顶楼有间私人茶室,景致唔错,收藏咗几饼极品老班章,不知陈生同商小姐肯唔肯赏面,俾个机会我略尽地主之谊?大家交个朋友。”
他这番话,绵里藏针。前半句看似大度地揭过了清阳子的事,后半句却将矛头直接指向了陈阳和商清徽本人。邀请喝茶,既是想近距离接触这位让他惊艳无比的美人,也是想进一步探探陈阳的底细。交朋友是假,掂量份量才是真。
陈阳心中雪亮。拒绝,可能激化矛盾;答应,则意味着商清徽要直接面对何猷邦的觊觎。他侧头看向商清徽,眼神带着询问和一丝不易察觉的保护意味。
商清徽接收到陈阳的目光,清冷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仿佛何猷邦邀请的并非是她。她只是微微抬起眼帘,那双浅灰色的眸子平静无波地看向何猷邦,如同在看一件没有生命的摆设。没有言语,但那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气场,却比任何拒绝都更加清晰有力。
何游帮脸上的笑容微微一滞。他阅女无数,从未见过如此无视他身份地位、甚至无视他存在的女人。这非但没有让他退缩,反而激起了更强的征服欲。
他看向陈阳,笑容依旧,但眼神中的坚持更加明显:“陈生?”
陈阳知道,此刻必须由他做出决断。他深吸一口气,脸上重新浮现出那种圆融的商人笑容,巧妙地向前半步,看似随意,却恰好将商清徽挡在了自己身后半个身位,形成一种微妙的守护姿态。
“帮少盛情难却,陈某与商小姐就恭敬不如从命了。”陈阳的声音沉稳有力,同时强调了“陈某与商小姐”,明确了两人的一体性,“能品尝邦少的极品老班章,是我们的荣幸。不过,张老板身体要紧,得让我的助手先送他回去。”他转头对夜鹰使了个眼色,“王明,你亲自送张老板回酒店,务必请最好的医生。”
夜鹰立刻会意:“是,陈总!”他带着蜂鸟小组和搀扶着清阳子的成员,迅速从何猷邦保镖让开的通道离开。
何游帮看着夜鹰等人离去,并未阻拦,他的目标显然已经转移。他笑容满面地侧身引路:“好!陈生爽快!商小姐,请!”
“帮少请。”陈阳从容应道,同时非常自然地伸出手,轻轻虚扶在商清徽的后腰上方,姿态绅士而亲密,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归属感。
商清徽微微颔首,迈步前行,对陈阳这细微的守护动作并未抗拒,清冷的侧颜在璀璨的灯光下美得惊心动魄。
何游帮看着两人并肩而行的身影,尤其是陈阳那看似无意却充满占有意味的姿态,眼中闪过一丝阴霾,但很快又被更浓烈的兴趣和势在必得的光芒所掩盖。他笑着跟上,一行人向着通往顶楼私人领域的专属电梯走去。
电梯门缓缓合上,隔绝了下方赌场的喧嚣与奢靡。
电梯内,何游帮与陈阳看似随意地寒暄着,话题从澳门的旅游到内地的经济,言语间滴水不漏,却又在互相试探着对方的深浅。
商清徽则安静地站在陈阳身侧,如同冰雕的玉像,对两人的对话置若罔闻,只有偶尔掠过何猷邦那充满侵略性目光时,眼底深处才会闪过一丝极淡的、如同寒冰裂隙般的冷意。
电梯平稳上升,顶楼那间神秘的茶室和未知的博弈,正等待着他们。
而在驶离新葡京的车上,夜鹰通过加密频道沉声汇报:“鹰巢,目标已安全转移。重复,目标已安全转移。老板和商小姐被何游帮请去喝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