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庙内的烛火忽明忽暗,赵策躺在干草堆上,脸色虽有好转,却依旧苍白如纸。余晚星将灵泉水浸湿的布条敷在他的额头,又用指尖沾取少量灵泉水,轻轻点在他的唇上——这是她能想到的最温和的给药方式,既能让灵泉水缓慢渗入体内解毒,又不会刺激到他虚弱的肠胃。
“灵泉水虽能抑制毒素,却无法彻底清除。”余晚星看着赵策手臂上依旧乌青的伤口,眉头紧锁,“他失血太多,仅靠口服灵泉水,恢复速度太慢,要是毒素再次扩散,就真的回天乏术了。”
张衍之站在一旁,看着赵策胸口微微起伏的弧度,心中满是焦急:“那该怎么办?大夫说普通解毒药没用,咱们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出事。”
余晚星闭上眼,脑中飞速回忆现代医学知识——静脉输液能直接将药物和营养输送到血液,若是能用类似的方式,将灵泉水直接送入赵策体内,或许能加快解毒和恢复的速度。可古代没有输液器,该如何模拟?
她猛地睁开眼,快步走到桌前,拿起炭笔在宣纸上快速绘制:“有办法了!咱们可以用竹筒做导管,棉布过滤灵泉水,再找一根干净的银针刺入血管,模拟静脉输液的原理!”
纸上很快出现一张简易示意图:左侧画着一个装满灵泉水的竹筒,竹筒底部钻了个小孔,连接着一根削得极细的空心竹筒;中间是一层折叠的棉布,标注着“过滤杂质”;右侧是一根磨尖的银针,旁边备注着“刺入肘部血管,固定好位置”。
张衍之和许峰凑上前,看着图纸满脸疑惑。许峰指着“空心竹筒”问:“这细竹筒能行吗?会不会太粗,扎进血管会出事?”
“放心,我会找最细的竹筒,再用砂纸磨光滑,不会伤到大血管。”余晚星解释道,“棉布要煮过消毒,银针也要用火烧红灭菌,确保不会感染。灵泉水本身有消炎作用,只要操作得当,就能帮赵策补充体力,清除毒素。”
事不宜迟,许峰立刻按照图纸寻找材料:去附近农户家借了细竹筒和银簪(临时替代银针),又找来干净的棉布和麻绳;张衍之则在庙外生火,将棉布和银簪煮沸消毒,再用砂纸仔细打磨竹筒内壁。
余晚星守在赵策身边,不断用灵泉水擦拭他的伤口,观察毒素扩散情况——幸好,乌青色的范围没有扩大,反而有轻微消退的迹象,这让她松了口气。
半个时辰后,材料准备就绪。余晚星先将灵泉水倒入消毒后的竹筒,用软木塞堵住顶部(留了个小气孔平衡气压),再将细竹筒一端接在底部小孔,另一端连接着裹了棉布的银簪。她小心翼翼地扶起赵策的手臂,找到肘部明显的血管,用酒精(从空间取出的简易消毒酒精)擦拭皮肤后,将银簪缓缓刺入血管。
当看到灵泉水顺着细竹筒缓缓流入赵策体内时,张衍之和许峰都屏住了呼吸。余晚星紧盯着竹筒内的水位,调整着流速:“不能太快,否则会加重心脏负担,慢慢来,让身体适应。”
时间一点点过去,竹筒内的灵泉水渐渐减少。赵策的手指突然动了一下,眼皮也开始轻轻颤动。余晚星心中一喜,连忙俯身查看:“赵策?你能听到我说话吗?”
赵策缓缓睁开眼,眼神还有些模糊,声音沙哑得几乎听不见:“水……我要水……”
“有灵泉水,慢慢喝。”余晚星立刻取来一碗灵泉水,用小勺喂他喝下。喝下几口后,赵策的眼神渐渐清明,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胸口,焦急地问:“信……我的信还在吗?”
“在!信好好的,没丢!”张衍之连忙从怀中取出油纸包,递给赵策看,“你放心,等你好起来,咱们就把信交给皇上,让石渊认罪伏法!”
赵策看到信,松了口气,又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但这次,他的呼吸平稳了许多,脸色也红润了不少。大夫再次检查后,惊讶地说:“毒素竟然退了大半!这方法太神奇了,简直是起死回生!”
余晚星收起图纸,心中却没有放松。她对张衍之说:“赵策虽然暂时脱离危险,但还需要静养。破庙不安全,石渊的人肯定还会找来,咱们得尽快找个隐蔽的地方转移他。”
就在这时,庙外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许伟匆匆跑进来,脸色苍白:“爹,娘!不好了!石渊的人封锁了京城所有城门,还贴了告示,说要抓‘通敌叛国的逃兵赵策’,现在到处都在搜捕他!”
张衍之和余晚星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凝重。城门被封,赵策无法离开京城;而留在城内,又面临着全城搜捕,他们该如何保护赵策和那封关键的信?
余晚星看着昏迷的赵策,又看了看桌上的输液示意图,突然想到一个主意——或许,可以借助镇国公的势力,暂时庇护赵策。可镇国公会不会愿意冒险?石渊的搜捕会不会很快波及到镇国公府?
一场新的危机,再次摆在了他们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