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丞相府西墙的狗洞前,张衍之等人借着夜视草的药效,在黑暗中视物如白昼。许峰率先钻过狗洞,落地时轻得像一片羽毛,他挥手示意安全后,张衍之和两名旧部相继潜入,迅速躲进不远处的柴房。
柴房里堆满了干柴,空气中弥漫着松木香。张衍之贴在门缝上,观察着外面的动静——暗卫刚完成换班,脚步声渐渐远去,书房方向只有两名侍卫手持火把来回踱步,一切都如计划般顺利。
“按原计划行动。”张衍之压低声音,从怀中掏出撬锁工具。四人分成两组,许峰和一名旧部绕到侍卫身后,准备用迷药将其放倒;张衍之则带着另一名旧部,快步走向书房门口,手中的撬锁工具已准备就绪。
就在许峰即将靠近侍卫时,柴房方向突然传来一声金属碰撞的脆响——是一名旧部不小心碰掉了腰间的匕首!这声异响瞬间打破了夜的寂静,书房外的侍卫猛地转头,厉声喝道:“谁在那里?!”
更糟的是,原本已经远去的暗卫,竟突然从暗处窜出,足有五人之多,个个手持长刀,眼神凶狠地朝着张衍之等人扑来。“不好,是陷阱!”张衍之心中一沉,立刻拔出佩剑迎了上去。
刀刃碰撞的脆响在夜空中回荡。张衍之武艺高强,一时竟挡住了三名暗卫的攻击,可另外两名暗卫趁机朝着许峰扑去,许峰虽奋力抵抗,却渐渐落入下风。就在这时,旧部副将李岩——他本是暗中接应的人手,见情况危急,立刻拔剑冲了过来,挡在许峰身前。
“许将军快走,我来挡住他们!”李岩大喝一声,手中长剑如疾风般刺向暗卫。可暗卫的刀更快,一刀劈在李岩的腹部,鲜血瞬间染红了他的夜行衣。李岩闷哼一声,却依旧死死握住剑柄,不让暗卫前进一步。
“李岩!”张衍之见状,目眦欲裂,挥剑逼退身前的暗卫,快步冲到李岩身边,将他护在身后。许峰和两名旧部也趁机聚拢过来,四人背靠背形成防御圈,与暗卫对峙。
“不能再恋战,快撤!”张衍之深知,再拖下去只会引来更多暗卫。他背起受伤的李岩,朝着西墙方向撤退,许峰和旧部则在身后掩护。暗卫紧追不舍,长刀不断朝着他们砍来,幸好夜视草的药效还在,他们能看清暗卫的招式,勉强避开致命攻击。
终于,四人冲出丞相府,跳上余晚星早已备好的马车。余晚星见李岩腹部流血不止,脸色苍白如纸,立刻掀开马车的布帘,从空间里取出灵泉水和干净的布条:“快,把他平放,我来急救!”
她用灵泉水清洗李岩的伤口,冰凉的泉水接触到伤口时,李岩痛苦地闷哼一声,却明显感觉到疼痛减轻了几分。可伤口太深,鲜血依旧不断涌出,简单的包扎根本无法止血。“必须缝合伤口,不然他会失血过多而死!”余晚星急声道。
她立刻从怀中掏出纸笔,快速绘制“伤口缝合术示意图”——纸上清晰标注了缝合的步骤:先用灵泉水彻底清洗伤口,再用煮沸过的针线(用匕首在火上消毒)从伤口一侧进针,另一侧出针,每针间距半分,最后打结固定。
“许将军,你按这个图纸来缝合,我来帮你按住伤口,递针线!”余晚星将图纸递给许峰,又从空间里取出一根细针和麻线,用烛火将针烧红消毒,再用灵泉水浸泡麻线。
许峰看着图纸,虽心中紧张,却还是深吸一口气,接过针线。他按照图纸上的步骤,小心翼翼地将针从李岩的伤口一侧刺入,余晚星则在一旁轻声指导:“慢一点,针脚要均匀,别扎到内脏。”
缝合的过程中,李岩因疼痛不断颤抖,却始终咬牙坚持,没有发出一声呻吟。半个时辰后,伤口终于缝合完毕,余晚星用灵泉水浸湿的布条包扎好,又喂李岩喝下一小碗灵泉水:“这水能帮你恢复体力,止血消炎,你先好好休息。”
马车疾驰在夜色中,张衍之看着昏迷的李岩,心中满是愧疚:“都怪我,没料到石渊会设下陷阱,让李岩受了这么重的伤。”余晚星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现在不是自责的时候,李岩的伤暂时稳住了,咱们得尽快找个安全的地方让他养伤。而且,你在撤退时拿到的账本碎片和军粮仓库地址,也是重要的收获。”
张衍之点点头,从怀中掏出几块染血的账本碎片和一张纸条——纸条上写着石渊私藏军粮的仓库地址。“这些碎片上有‘军饷’‘私吞’等字样,虽然不完整,却也能证明石渊的贪腐;军粮仓库的地址更是关键,只要找到仓库,就能证明他私藏军粮的罪行。”
可他不知道,石渊在暗卫失败后,早已派人加强了对军粮仓库的守卫,还准备销毁仓库里的军粮,掩盖罪证。而李岩的伤势虽暂时稳住,却因伤口感染,随时可能恶化。一场新的危机,正在悄然逼近。
马车最终停在一处隐蔽的旧宅前——这是许峰提前安排的藏身之处。众人将李岩抬进屋内,余晚星又用灵泉水为他擦拭身体,更换包扎的布条。看着李岩苍白的脸,余晚星心里暗暗祈祷:一定要让他平安挺过来,他们还需要他一起,见证石渊被扳倒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