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春的晨光刚漫过县衙的朱红大门,余晚星就攥着厚厚的申请材料,站在了办事房外。油纸袋里装着食府与杂货铺的经营执照、近一年的营收账目、三十多位老客的联名好评信,还有她连夜写好的“晚星”商号申请文书——这是她为“晚星”品牌正名的关键一步,也是县城从未有过的尝试。
“余掌柜,你这申请……怕是难啊。”办事的吏员翻看着材料,眉头微微皱起,“县城里商户虽多,但有专属商号的没几个,更别说女性商户了。按规矩,得核查经营年限、口碑,还要报知府衙门审批,流程繁琐得很。”
余晚星早有准备,从材料里抽出一本厚厚的台账:“大人您看,我这两家店经营满两年,从未有过客诉,粮油、日用品都是真材实料,食府的食材也都是从本地农户手里收的,账目更是一笔笔记得清清楚楚。您再看看这些好评信,都是百姓自愿写的,不是我强迫的。”
吏员翻开花名册,看到上面密密麻麻的签名和手印,又看了看账目上规整的字迹,语气软了些:“材料倒是齐全,可规矩就是规矩。这样吧,我先把材料递上去,能不能过,还得看上面的意思。你回去等消息,有结果了我派人通知你。”
接下来的半个月,余晚星心里一直悬着。她一边正常打理店铺,一边让阿福多去县衙附近打听消息。有次阿福回来,说听到吏员们议论“晚星的店铺口碑确实好,要是批了商号,说不定能成县城的标杆”,余晚星这才稍稍放心。
这天傍晚,食府刚送走最后一波客人,县衙的差役就提着公文袋来了:“余掌柜,恭喜!‘晚星’商号批下来了!知府大人特意说了,你这是县城首个女性商户获批专属商号,要好好经营,给其他商户做个榜样!”
余晚星接过烫金的商号文书,指尖忍不住有些发颤。文书上“晚星”二字用朱红印泥盖了官印,下面还附着一行小字:“准予使用‘晚星’商号,用于食品、日用品经营,有效期五年。”她连忙让许兰端来茶水,给差役道谢:“多谢大人跑一趟,这点心意您收下。”
消息很快在县城传开,老客们纷纷来道贺。常来买灵泉大米的王大伯笑着说:“余姑娘,这下好了!以后看到‘晚星’的招牌,就知道是你家的店,再也不怕买错了!”食府的常客李掌柜也说:“有了商号,你这品牌才算真正立住了,以后就算开到乡镇去,百姓也认这个名!”
余晚星没耽误,第二天就请了县城最好的木匠,给两家店铺重做招牌。食府的招牌用黑檀木打造,“晚星食府”四个字烫金镶边,挂在门楣上格外醒目;杂货铺的招牌则用胡桃木,搭配浅绿色的“晚星杂货铺”字样,透着几分温馨。她还让许伟设计了简单的“晚星”标识——一朵小小的五角星,印在包装袋、菜单、甚至伙计的围裙上,让品牌辨识度更高。
商号落地的那天,余晚星特意在食府摆了几桌薄酒,请了伙计、老客和几位相熟的农户。酒过三巡,她站起身说:“多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晚星’能有今天,离不开大家的帮衬。以后我肯定会更用心经营,不辜负‘晚星’这两个字,也不辜负大家的信任!”
众人纷纷鼓掌,农户张大叔说:“余姑娘,你放心,以后我家种的菜,优先给你家食府送,保证新鲜!”伙计阿力也说:“余姑娘,我们会好好干活,让‘晚星’的名声越来越响!”
可余晚星没注意到,不远处的巷子里,牛大海正盯着食府的新招牌,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刚从管家那里听说,余晚星不仅获批了商号,还打算把“晚星”的招牌挂到乡镇分店去,心里的恨意又翻涌起来。
“她都有商号了,还想把生意做这么大,真当我不存在?”牛大海咬着牙,对身边的管家说,“你去打听一下,她那商号审批有没有漏洞?要是能找到点问题,咱们就去知府衙门告她,让她这商号保不住!”
管家犹豫道:“掌柜的,她的材料都是齐全的,恐怕找不到漏洞啊……”“找不到也要找!”牛大海眼睛通红,“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她越来越好,自己却连酒楼都快开不下去了!”
此时的余晚星,还在和许兰一起整理印有“晚星”标识的包装袋,脸上满是对未来的期待。她以为商号获批是品牌发展的新起点,却丝毫没察觉到,牛大海已经把主意打到了商号上,一场针对“晚星”商号的阴谋,正在暗中酝酿。要是牛大海真的去官府诬告,哪怕没有证据,也会给商号带来麻烦,她该如何应对这场突如其来的危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