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老夫人冲进屋的瞬间,余晚星下意识将许兰护到身后,指尖因紧绷而微微发凉。石老夫人指着她的鼻子骂骂咧咧,说她“藏钱骗官”“不孝不义”,唾沫星子溅得满地都是,屋里的孩子们吓得缩在角落,大气不敢出。
许老头重重一拍桌子,厉声喝道:“你给我住口!这里轮不到你撒野!”石老夫人被他的气势唬住,哭声却没停,只是音量低了些,转而对着石大爷和许二爷哭诉:“族老啊,你们可得为我做主!余晚星赚了钱就不认人,连养老钱都不肯给,还想把我们石家的血脉带走,这要是传出去,我们石家的脸都要被丢尽了!”
石大爷脸色沉了沉,看向余晚星:“晚星,你也看到了,石家这边态度强硬,这事要是一直拖下去,对你们母子也没好处。你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有没有什么解决办法?”
余晚星深吸一口气,目光扫过缩在角落的孩子们,又看向蛮不讲理的石老夫人,心里突然有了决断——继续跟石家纠缠,只会让孩子们永无宁日,甚至可能引来黑袍人的注意,不如彻底了断,分家单过!
她抬起头,眼神坚定地说:“村长爷爷,族老爷爷,我想好了,我要跟石家分家!”
这话一出,屋里瞬间安静下来。石老夫人愣住了,随即尖叫起来:“你想分家?没门!你占着石家的祖屋,吃着石家的饭,想分家就分家,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祖屋我可以不住,饭我也从没吃过石家的一口!”余晚星毫不退让,“自从我当家后,家里的吃穿用度全是我自己赚的,孩子们的衣服是我一针一线缝的,石家没帮过我一分一毫,反而天天上门缠磨。与其这样互相折磨,不如各过各的,从此我和孩子们与石家再无瓜葛!”
许老头和两位族老对视一眼,都露出了赞同的神色。许二爷叹了口气:“分家也好,眼不见心不烦,省得天天闹矛盾。不过,按规矩,分家得把财产分清楚,你这情况特殊,打算怎么分?”
余晚星早就想好了,她从怀里掏出那个装着铜钱的木盒,打开放在桌上:“我这里总共只有三百二十文钱,都是我卖面食攒下的。为了尽快分家,我愿意拿出五百文作为‘补偿’给石家——剩下的一百八十文,我会尽快凑齐,只求石家以后别再找我和孩子们的麻烦,也别再提过继许兰的事。”
她故意多报了一百八十文,一是为了让石家看到“好处”,尽快同意分家;二是为了让村长和族老觉得她仁至义尽,后续能多帮衬自己。
石老夫人看到桌上的铜钱,眼睛瞬间亮了,嘴里却还在讨价还价:“五百文太少了!最少也得给一两银子,不然我们不同意分家!”
“我最多只能拿出五百文。”余晚星语气坚决,“我带着七个孩子,日子本就不好过,这五百文已经是我能凑出的极限了。要是石家不同意,那这分家的事就只能一直拖着,到时候大家都不好过,传出去,丢的也是石家的脸。”
许老头适时开口:“晚星说得对,五百文已经不少了。你一个女人带七个孩子,能拿出这么多钱,已经仁至义尽了。石家,你们要是识相,就赶紧同意,别再得寸进尺。”
石大爷和许二爷也纷纷附和,说余晚星的提议合理,让石家见好就收。石老夫人看村长和族老都站在余晚星那边,又盯着桌上的铜钱,心里盘算着——五百文虽然没达到预期,但总比什么都没有强,而且能把余晚星这“包袱”甩掉,以后也不用再费心思纠缠,便拉了拉石老头的衣角,小声嘀咕了几句。
石老头犹豫了一会儿,最终点了点头:“好,我们同意分家!但你得尽快把剩下的一百八十文凑齐,而且以后不准再以石家媳妇的名义在外行事!”
“我答应你!”余晚星立刻应下,心里终于松了一口气。
许老头拿出纸笔,当场写下分家文书,让余晚星和石老头分别画押,又让石大爷和许二爷做见证人。文书上写明:余晚星拿出五百文补偿石家,从此与石家断绝关系,不再居住石家祖屋,七个孩子归余晚星抚养,石家不得再干涉其生活。
拿到分家文书的那一刻,余晚星眼眶一热——她终于摆脱石家了!可高兴过后,新的问题又涌上心头:她带着七个孩子,离开祖屋后,该去哪里落脚呢?村边的废弃小院虽然能住人,但破败不堪,修整需要钱和时间,她手里只剩下三百二十文,还要凑齐给石家的一百八十文,这日子该怎么过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