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深,孩子们都已睡熟,余晚星却坐在堂屋的油灯下,翻来覆去看着那袋从空间里取出的红豆。福兴酒楼的馅料订单是个好机会,可对接过程中需要记录数量、核对货款,许明不认字,到时候难免出岔子。她摩挲着袋口的粗布,心里渐渐有了主意——得教许明识字,从最基础的生意相关汉字开始,不仅能帮着打理生意,也是孩子未来安身立命的本事。
第二天清晨,天刚蒙蒙亮,余晚星没像往常一样先做面食,而是找了块平整的旧木板,又从灶膛里捡了几根烧透的木炭,擦干净后放在桌上。等许明起床,看到桌上的木板和木炭,好奇地问:“娘,你拿这些东西做什么呀?”
“明儿,从今天起,娘教你识字。”余晚星拿起一根木炭,在木板上一笔一划地写下“馒”字,“你每天送馒头,先学会认这个‘馒’字,以后别人问你送的是什么,你不仅能说,还能写出来。”许明凑到木板前,盯着那个歪歪扭扭的“馒”字,眼神里满是新奇,又有些胆怯:“娘,我能学会吗?我怕写不好。”
“慢慢来,谁也不是一开始就会的。”余晚星握着许明的手,让他握住木炭,跟着自己的动作临摹,“你看,‘馒’字左边是‘食’字旁,代表跟吃的有关,右边是‘曼’,咱们一笔一划写,先写左边的‘食’,再写右边的‘曼’。”许明跟着母亲的力道,慢慢在木板上画着,虽然笔画歪歪扭扭,甚至把“食”字旁的点画成了圈,但好歹把“馒”字的轮廓描了出来。
教完“馒”字,余晚星又在木板上写了“面”字:“这个‘面’字,就是你每天送的面条的‘面’,它跟‘馒’字一样,左边也是‘食’字旁,右边是‘丏’,你看,像不像面条放在碗里的样子?”为了让许明记得更牢,她还从面盆里抓了一把干面粉,撒在木板上,让许明看着面粉,再对照“面”字,联想“面条是用面粉做的”,把字和实物联系起来。
最后,余晚星写下了“钱”字:“这个‘钱’字最重要,咱们做面食是为了赚钱,你每天带回的铜钱,就是这个‘钱’。”她从木箱里拿出一枚铜钱,放在木板旁,“‘钱’字左边是‘金’字旁,代表跟金属有关,铜钱就是金属做的,右边是‘戋’,你记住左边的‘金’,就能想起这是‘钱’字了。”许明拿着铜钱,又看了看木板上的“钱”字,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小声念了一遍:“钱……”
接下来的一上午,余晚星没让许明帮忙做面食,而是陪着他反复认读、书写这三个字。许明学得很认真,虽然偶尔会把“馒”和“面”搞混,把“钱”字的“金”字旁少写一横,但只要余晚星提醒,他就会立刻改正,还会主动要求多写几遍。到了中午,许明已经能认出这三个字,虽然写得还不工整,但已经能独立写出大概的样子了。
下午,许明要去送货,临走前,余晚星特意叮嘱他:“路上再想想‘馒’‘面’‘钱’三个字,明天娘要考你,看你记没记住。”许明用力点头,背着装面食的布包,快步走出院门。余晚星站在院门边,看着儿子的背影,心里既欣慰又有些担忧——教许明识字是为了帮他更好地应对生意,可要是被黑袍人知道许明开始识字,会不会觉得这个家庭“不简单”,反而引来更多怀疑?
她转身回到堂屋,看着木板上那三个歪歪扭扭的字,轻轻叹了口气。就在这时,院墙外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似乎有人在悄悄走动。余晚星的心瞬间提了起来,赶紧走到窗边,撩起窗帘一角往外看——树影晃动间,一个模糊的身影一闪而过,像是之前跟踪许明的灰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