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叔的话让余晚星手里的面盆猛地一晃,清水溅在案板上,晕开一小片湿痕。她强压着心头的慌乱,快速收拾好案板上的面粉,对张叔说:“张叔,你先盯着铺子,我得赶紧回家,别让孩子们担心。”说完,拉着许明就往村外走,脚步比来时快了好几倍。
路上,许明察觉到母亲的不对劲,小声问:“娘,是不是出什么事了?”余晚星攥紧儿子的手,声音发紧:“冯记老板和黑袍人认识,他们可能要联手找咱们家的麻烦,以后送货得更小心。”许明心里一慌,用力点头,再也不敢多问。
回到家,余晚星第一时间检查了院门的锁和院墙外的荆棘,又把里屋的面粉和铜钱藏得更隐蔽。她坐在堂屋的小板凳上,反复回想张叔的话——冯记老板恨自己抢了客源,黑袍人想找到“特殊面粉”的源头,两人联手,无疑是雪上加霜。黑袍人肯定会从冯记老板嘴里问出更多关于“供应面食农户”的信息,之前的伪装很可能被彻底打破。
果然,第二天清晨,许明送货回来,脸色苍白地说:“娘,张叔说黑袍人昨天又去铺子里了,还带了冯记老板,冯记老板指着我,跟黑袍人说‘就是这个孩子每天送面食’,黑袍人逼问张叔‘孩子家在哪,大人叫什么’,张叔说‘只跟孩子对接,不知道大人名字,也没问过住址’,黑袍人才走的。”
余晚星的心沉到了谷底——许明长期送货,已经被黑袍人记住了长相,再让他单独送货,迟早会被跟踪到家里。必须立刻调整送货人,打破“固定小孩送货”的印象。她看向正在院子里喂鸡的许兰,心里有了主意——让许兰偶尔代替许明送货,姐妹俩轮换,既能避免被锁定,又不会引起怀疑。
当天晚上,余晚星把许兰叫到身边,耐心教她送货流程:“到了张叔铺,从后门进,把面食放在木桌上,拿了钱就走,不管谁问你话,都别说,尤其是穿黑袍的人,看到了就赶紧跑。”她还找了件许明的旧衣服,让许兰穿上,又把许兰的头发扎得跟许明平时一样,从背后看,很难分辨男女。许兰虽然害怕,但看着母亲担忧的眼神,还是用力点头:“娘,我记住了,我会小心的。”
第二天清晨,许兰第一次代替许明送货。她背着装面食的布包,按照母亲教的路线,快步走到张叔铺后门,刚把布包放在桌上,就听到前堂传来黑袍人的声音。许兰心里一慌,拿起桌上的钱,转身就往外跑,直到跑出镇子,才敢放慢脚步。
回到家,许兰把遇到黑袍人的事告诉了余晚星,余晚星紧紧抱住女儿,心里又疼又怕:“以后要是再遇到他,别慌,按娘教的跑,知道吗?”许兰点点头,把头埋在母亲怀里,小声说:“娘,我不怕,我能帮你和哥哥。”
可安稳只持续了两天。第三天,许明送货回来,脸色比之前更白:“娘,张叔说黑袍人今天去铺子里,问‘怎么换了个孩子送货’,还说‘不管换多少个,他都能找到’,张叔吓得都不敢说话了。”余晚星心里一紧,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黑袍人已经察觉到“轮换送货”是故意的,他的追查不仅没停,反而更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