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差的话像一块巨石砸进余晚星心里,她强压着慌乱,弯腰捡起散落的野菜,声音发颤却坚定:“官差大哥,您是不是弄错了?我一个带着七个孩子的寡妇,哪来的赃物可藏?”
为首的官差面无表情地晃了晃手里的文书:“我们也是按规矩办事,举报人说亲眼看到你把赃物藏在家里,你跟我们回去一趟,要是查清楚没这事,自然会放你回来。”
许明挡在余晚星身前,攥着小拳头喊:“我娘没藏赃物!是有人陷害她!”
官差看了眼许明,语气稍缓:“我们只是请她去配合调查,不会为难她。你在家好好照看弟弟妹妹,等你娘回来。”
余晚星心里清楚,现在争辩也没用,只能跟官差走一趟。她摸了摸许明的头,小声叮嘱:“别害怕,娘很快就回来,要是王婶或赵大叔来,就让他们帮着照看弟弟妹妹。”许明用力点头,眼里却含着泪水。
跟着官差走到镇上的官府,余晚星被带进一间屋子。没过多久,一个穿着青色官服的人走了进来,是上次来核实抚恤金的那位官差——李捕头。李捕头坐在桌前,开门见山:“余晚星,有人举报你藏了上个月张大户家被盗的银元宝,你可有话说?”
“张大户家被盗?”余晚星愣住了,“我根本不知道这事!我每天除了去后山挖野菜,就是去粮站卖菜,连张大户家在哪都不知道,怎么会藏他的银元宝?”
李捕头拿出一张画像,推到余晚星面前:“举报人说,上个月十五晚上,看到你从张大户家后门出来,手里还拿着一个布包,里面就是银元宝。这画像上的人,你认识吗?”
余晚星凑过去一看,画像上的女人穿着粗布短褂,身形和她有几分相似,可眉眼根本不是她。她指着画像说:“这不是我!上个月十五晚上,我在家给孩子们缝衣服,许明他们都能作证!”
李捕头皱了皱眉:“我们已经问过许明了,他说你那天确实在家,可举报人一口咬定看到的就是你。”他停顿了一下,又说,“我们也去你家搜查过了,没找到银元宝,不过……”
余晚星心里一紧:“不过什么?”
“不过你家炕洞里藏了不少铜钱,还有几块新布,以你卖野菜的收入,很难攒这么多钱。”李捕头的眼神带着审视,“你老实说,这些钱到底是哪来的?”
“都是我卖野菜赚的!”余晚星连忙解释,“我每天能卖三十多斤野菜,一斤两文五,一个月下来就能攒不少钱。粮站的老周、布店的王掌柜都能作证!”
李捕头点了点头:“我们会去核实。要是你说的是真的,这次的事就算了;要是你撒谎,后果你应该清楚。”他让人把余晚星带到另一间屋子等候,自己则带着人去粮站和布店核实情况。
余晚星坐在屋子里,心里七上八下的。她知道,肯定是石老太和牛强搞的鬼——他们找不到她的把柄,就编造出“藏赃物”的谎话,想把她送进大牢,好霸占她的家和孩子们。
还好没过多久,李捕头就回来了。他走进屋子,脸上的严肃少了几分:“余晚星,我们已经核实过了,老周和王掌柜都证明你确实每天去卖野菜,赚的钱也跟你说的一致。这次的事,是举报人诬告,我们会追究他的责任。你可以走了。”
余晚星松了口气,连忙站起身:“谢谢李捕头明察!”
走出官府,余晚星看到许明正站在门口等她,小脸冻得通红,看到她出来,立刻跑过来,扑进她怀里:“娘!你终于回来了!我还以为你不回来了呢!”
“傻孩子,娘怎么会不回来呢。”余晚星抱着许明,眼眶有点发热,“咱们回家。”
路上,许明小声说:“娘,刚才赵大叔来了,他说要是官差欺负你,他就去官府帮你说话。”
余晚星心里暖暖的:“以后咱们要好好谢谢赵大叔和王婶。”
回到家,孩子们看到余晚星回来,都围了上来,七嘴八舌地问她去了哪里,有没有受委屈。余晚星笑着说:“娘没事,是有人弄错了,现在已经没事了。”她把从镇上买的糖糕分给孩子们,看着他们开心的样子,心里暗暗决定——以后一定要更小心,不能再让孩子们为她担心。
第二天一早,余晚星决定带许明去镇上好好逛逛,一来是让许明熟悉一下镇上的路线和商铺,二来是想打听一下粮食的价格,为以后卖小麦做准备。
她们先去了粮站。老周看到她们,笑着说:“晚星,昨天的事我听说了,没事吧?”
“没事,谢谢周大叔关心。”余晚星笑着说,“我今天来,是想问问您,最近小麦和面粉的价格怎么样?”
老周叹了口气:“今年天旱,小麦收成不好,价格涨得厉害。现在小麦一斤五文钱,面粉一斤八文钱,要是品相好的面粉,能卖到九文钱。”
余晚星心里盘算着——空间里的小麦长得好,磨出来的面粉品相肯定差不了,要是一斤卖九文钱,一石小麦(约一百二十斤)就能卖一千多文钱,比卖野菜赚多了。她笑着说:“谢谢周大叔,等我家小麦成熟了,就拿来卖给您。”
“好啊,我等着。”老周笑着说。
离开粮站,余晚星又带着许明去了菜市场。菜市场里人来人往,热闹非凡。余晚星指着一个个摊位,教许明辨认各种蔬菜:“你看,这个是菠菜,这个是芹菜,还有这个是萝卜,以后你帮娘卖菜,要知道怎么分辨新鲜的蔬菜。”
许明认真地听着,时不时点头:“娘,我知道了,新鲜的蔬菜叶子是绿的,没有黄叶子,根也很饱满。”
“对,就是这样。”余晚星笑着说,又带着许明走到一个卖野菜的摊位前,跟摊主聊了起来。摊主告诉她,最近天气越来越热,野菜不好保存,要是能把野菜晒成干菜,冬天卖,价格能翻一倍。
余晚星眼前一亮——这个主意好!她空间里的野菜长得快,多收一些晒成干菜,冬天不仅能给孩子们吃,还能卖个好价钱。她连忙向摊主请教晒野菜的方法,摊主也很热情,一一告诉了她。
离开菜市场,余晚星又带着许明去了点心铺,买了几个孩子们爱吃的糖糕。许明拿着糖糕,小声说:“娘,以后我帮您卖菜,帮您晒野菜,咱们赚很多钱,给弟弟妹妹买很多好吃的。”
“好,娘相信你。”余晚星摸了摸许明的头,心里满是欣慰。
就在她们准备回家的时候,余晚星突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从布店门口走过——是石老太!石老太手里拿着一个布包,正鬼鬼祟祟地往官府的方向走。
余晚星心里一紧——石老太去官府干什么?难道又要去诬告她?
她拉着许明,悄悄跟在石老太后面。只见石老太走到官府门口,跟门口的官差说了几句话,然后把手里的布包递给官差,转身就往回走。
余晚星心里充满了疑惑——石老太给官差的布包里装的是什么?她又在打什么坏主意?
她不敢再跟下去,拉着许明,快步往家里走。她知道,石老太肯定没放弃陷害她,以后的日子,还会有更多的麻烦等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