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老师盖着被子,虽然是闭着眼睛,但心里有些紧张,辗转反侧一直睡不着,瞄了客厅的李北川一眼,然后起身走出卧室。
“小川,我睡不着。”
李北川微微一笑,外面坐个男的,换成谁也睡不着。
“张老师,平常心即可,别想那么多。”
张老师点了点头,她听人说过,风水师替人办事都会收钱,犹豫一下开口问道:
“小川,这个香火钱得多少?”
李北川愣了一下,他还是第一次办事,也不知道收多少合适,老道和他讲过,为人办事,不管对方和你什么关系,都是要收钱的,至于多少,由风水师自己决定。
“张老师,按说我是不应该收你钱,可我们这一行有规矩,必须收费,这样对你对我都好。”
“没事,你说,我把钱给你。”
“嗯......”
李北川也想多挣点钱,可张老师对自己妹妹那么好,如果收的多了,那自己太不是人了,犹豫了半天,伸出一根指头,轻声说道:
“一块钱。”
“啊?”
“一块钱,是不是太少了?”
张老师有些诧异,一块钱办事,实在是太少了。
“不少,我们这一行必须收费,但收多少由我们自己定。”
其实李北川兜里只有几百块钱,连在两仪堂买张床的钱都没有,但再难也不能收张老师的钱。
张老师笑了笑,起身从包里拿出一千块钱,李北川看到一千块钱,立刻站了起来,刚准备推辞,张老师先开口说道:
“小川,你听我说,我明白你收一块钱是因为梦瑶在中间站着,但这是两码事,如果没有你提醒,我到现在还不知道,我最近这么倒霉是和风水有关,所以这钱你必须收着。”
见张老师如此严肃的表情,李北川也不再推脱,伸手接过了一千块钱。
“小川,要不你到我孩子的房间休息一会吧?”
“不用,张老师,你早点休息吧。”
“嗯。”
李北川一个人坐在客厅沙发上,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天花板,心里在想张老师身上的阴气到底从哪来了。
就这么坐了一个多小时,坐的腰都是酸的,困的眼睛都要睁不开了,转头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凌晨两点了,也没发现什么异常。
于是靠在沙发上,闭上眼睛准备睡觉,刚躺下没多久,他猛地从沙发上坐了起来,将目光转向卧室,停顿了一下,起身走到卧室门口。
缓缓推开卧室的房门,当看到床上的张老师,瞳孔骤然一缩,此时张老师身上阴气非常重,甚至比死人身上阴气还重。
看着熟睡的张老师,李北川紧皱眉头,虽然她身上阴气十足,但并没有发现有阴气进入房间,更没有看到五个黑影。
思索了一番,他猜测张老师身上阴气并不是外界侵入,而是体内自有的阴气,不过让他疑惑的是,一个大活人体内怎么可能会生出阴气呢。
看着张老师周身阴气蒸腾,他想了一下,决定开法眼看一下,只见他双手掐诀,双眼紧闭,口中念念有词。
“天地无极,乾坤借法,护我真身,魅火出窍,法由心生,生生不息,天地自然,秽法分散,金身不灭,元神出窍,天清地明,阴浊阳清,开我法眼,阴阳分明。”
“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咒语吟诵完毕,李北川猛地睁开眼睛,眼中金光闪烁,片刻后,金光消失不见,当他将目光转向张老师时,瞬间眉头紧皱,心里震惊不已。
只见五道黑气在张老师体内横冲直撞,时不时有黑气自七窍中涌出,看上去非常诡异。
此时李北川明白,这黑气就是藏在她体内的阴气,这五股阴气藏在她的五脏六腑,通过表面是看不到的,而她梦到的五个黑影,也是由黑气形成。
就在李北川盯着张老师的身体看时,她体内的阴气化成五个青面獠牙的恶鬼,除了脸以外,整个身体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到。
此时张老师躺在床上,不断的扭动着身体,带着恐惧声音,自言自语喊道:
“不要过来,不要。”
......
看着张老师体内的五个恶鬼,李北川明白了,他快步跑进去,骑在张老师身上,手掐剑诀,口中念着道家九字真言。
“临,兵,斗,者,皆,阵,列,前,行。”
“破!”
李北川大喝一声,剑诀直接点在张老师的眉宇之间。
她身体一颤,猛地睁开眼睛,看到李北川骑在自己身上,紧张的喊道:
“小川,你干什么?”
他急忙从张老师身上下来,脸色微红的说道:
“张老师,你刚才是不是又做梦了?”
张老师从床上下来,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整理了一下,然后开口说道:
“嗯,还是那五个黑影,拉着我的胳膊,要把我拉走。”
李北川点了点头,眼睛一直盯着张老师也不说话,盯的她心里有些发毛,轻声问道:
“小川,怎么了?”
“出去说吧。”
李北川转身走出房间,坐到沙发上,喝了口水说道:
“张老师,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梦到五个黑影的?”
“有一个多月了。”
李北川点了点头,眼睛左瞟右看,似乎有什么话想说,却又不知道怎么说,磨叽了好久才开口。
“张老师,我再问你一遍,你最近有没有遇到什么人?”
“准确的说,你有没有接触什么人?“
张老师想了一下,接着眉头一皱,疑惑的说道:
“我每天都会接触人,不知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唉......”
李北川长叹一口气,仰着头看了看天花板,停顿了一下说道:
“我说的接触,不是面对面的接触,是身体方面的接触。”
张老师闻言一愣,接着小脸通红,缓缓低下头,迟迟没有说话。
“张老师,有什么事你要实话实说,这样我才可以帮你。”
许久,张老师抬起头,红着眼眶,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该怎么说。
“你,我,小川,你,这。”
李北川给她倒了杯水,推到她面前,她喝了口水,又把头低了下去。
“有没有?”
李北川平静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