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还是我有办法。”白灵得意地冲星遥挑眉,转头却见温子珩正望着她笑,脸颊不由微微发烫,连忙转移话题,“对了,璇玑真尊什么时候回宗门?我要不要准备些拜师礼?”
“不必急。”温子珩将最后一卷古籍摞好,“真尊每年都是除夕前一日回来,到时候宗门将在望月台摆宴,宗主自会替你开口。至于拜师礼……”他顿了顿,目光落在白灵腰间的玉佩上,“你那枚暖玉玉佩就很好,灵气纯净,倒合她的性子。”
白灵下意识摸了摸玉佩,想起这是自己前阵子特意找炼器峰的师兄打磨的,上面除了云纹,还偷偷刻了只小小的狐狸——那是她觉得璇玑真尊或许会喜欢的图案。此刻被温子珩一提,心里忽然有些紧张,又有些期待。
正说着,远处传来弟子的呼喊声:“白灵师姐!前殿的春联还没写呢,长老让您过去一趟!”
“来了!”白灵应了声,起身拍了拍裙摆,“我先去忙了,晚些再找你们玩。”她说着,脚步轻快地朝月亮门跑去,发间的银铃一路响到廊下,像串跳跃的音符。
星遥望着她的背影笑:“这丫头,倒是依旧活泼没半点长大的样子了。”
温子珩没说话,只是低头看了看石桌上灵狐啃剩下的糕点碎屑,指尖轻轻敲了敲桌面。阳光透过檐角的灯笼照下来,在他袖口投下细碎的光斑,像落了满地的金箔。
远处的钟声悠悠传来,是暮时的定更钟。各峰的灯笼都已点亮,红融融的光映着白雪初霁的山峦,连空气里都飘着淡淡的松针香和墨香。
白灵跑过前殿时,见几位师弟正在贴春联,朱砂写就的“大道无形藏日月,丹心一片照乾坤”在风中舒展,笔锋遒劲,竟是宗主的手笔。她忍不住驻足看了会儿,忽然觉得这年关的热闹里,藏着某种安稳的期盼——就像她对璇玑真尊的好奇,对未来的憧憬,都在这红灯笼与墨香里,悄悄生了根。
夜色像浸了墨的宣纸,悄无声息地漫过琼华仙阙的飞檐翘角。白灵卸了发间的银铃,散着长发躺在灵苑坞的内殿的木床上,被褥里还留着白日晒过的阳光味,混着窗外飘来的松针香,倒让她紧绷了一天的神经慢慢松了下来。
她闭着眼,意识轻轻唤了声:“崽崽?”
下一秒,脑海里便掀起一阵气流的呼啸。一只翼展足有丈余的金雕扑棱棱掠过,翅膀带起的风都带着些微的灵力波动,掠过她意识里幻化出的云海时,尾羽扫得云层簌簌往下掉金粉似的光点。
“别闹,”白灵在心里轻笑,“我问你正事呢。”
金雕发出一声清亮的唳鸣,身形骤然缩小,眨眼间就变成了只巴掌大的赤腹松鼠,毛茸茸的尾巴蓬松得像朵蒲公英。它抱着爪子蹲在意识里的青石桌上,黑亮的圆眼睛滴溜溜转,小爪子往虚空里一挥,一块泛着蓝光的半透明面板“啪”地弹了出来,上面密密麻麻的符文正随着它的动作流转。
“你说璇玑真尊,”白灵的声音带着点刚要入梦的慵懒,“温子珩说她云游时住客栈吃粗粮,星遥又说她穿青灰道袍像个行脚修士,可她明明是化神期大能,还是宗主的妹妹……你说她年轻时候,是不是也和我们一样,会为了突破境界熬夜练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