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南笙开始更加微妙地调整自己。洗手间的镜柜里,悄悄多了几支口红和一瓶清透的粉底液。某个周末下午,周延窝在沙发打游戏,一抬头,发现林南笙正捧着手机,屏幕上是某个美妆博主的教程视频,她看得格外专注,甚至无意识地用手指在自己眼皮上比划着。
“在看什么这么认真?”周延笑着问。 林南笙像被撞破小心思,连忙锁屏,脸颊微红:“没…没什么,随便看看。”她站起身,“我…我去试试新买的衣服。”说着,快步走进了卧室。
当她再次出来时,换下了一贯的牛津衬衫和格纹裤,身上是一件浅杏色的针织连衣裙。裙子材质柔软,恰到好处地勾勒出她纤细的腰身和柔和的曲线,领口设计略带小心机,若隐若现地露出精致的锁骨。
她有些局促地站在客厅中央,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裙摆,眼神闪烁不敢看他,小声问:“……好看吗?” 周延眼底掠过明显的惊艳,放下游戏手柄,真诚地赞叹:“很好看!特别适合你!我的笙笙怎么穿都好看。”他走过去想抱她,她却轻轻侧身躲开了他的拥抱,语气带着一丝刻意的轻松:“那就好…我去换下来,好像有点不习惯。” 转身的瞬间,她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焦虑——他喜欢吗?真的好看吗?还是只是安慰我?
在肢体接触上,林南笙的变化更为明显。
周延还在洗漱,她会悄悄走进来,从身后抱住他的腰,脸贴在他宽阔的后背上,声音带着刚睡醒的软糯:“周延,早安。”然后踮起脚,主动在他侧脸印上一个带着牙膏清香的吻。
晚上看电视时,她会主动窝进他怀里,找到一个最舒服的位置,然后抓起他的一只大手,用自己的手指细细描摹他的掌纹和指节。
甚至有一次,周延正在书房开语音会议,她端着一杯水进来,放下后并没有立刻离开,而是从后面轻轻抱住他,下巴搁在他肩膀上,对着他的耳朵极小声道:“你还要忙多久呀…” 温热的气息拂过他的耳廓,带着一丝笨拙又故意的撩拨。周延身体微微一僵,对着麦克风说了句“稍等一分钟”,快速静音,然后无奈又宠溺地侧头亲了一下她的额头:“乖,先去自己玩,我很快就好。”林南笙这才像完成了某种任务般,红着脸快步离开,心里却打着鼓:他喜欢这样吗?会不会觉得我打扰他了?
在她内心深处,一个念头在不安地骚动:「周延为自己的付出,规划的未来…可自己好像什么都给不了他。或许…只有真正发生关系,把我自己完全交给他,才能显得我更‘有价值’?或许只有这样,他才能‘验货’满意,确认我是他真正想要共度一生的人?」
她错误地将身体的亲密视为了一种可以平衡付出、验证价值的筹码,一种她必须完成的“任务”,而不是感情自然流淌、水到渠成的升华。她害怕自己如果一直“不给”,周延会失望,会厌倦,会离开。这种恐惧像一只无形的手,推着她去做一些并不完全发自本心、却认为“应该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