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二柱看见虎娃攥碎的“仙门玉牌”时,碎片在灵气中化作黑色的莠草。少年的怒吼震得茧居竹帘簌簌作响:“这年头,养个阿猫阿狗的都能‘当道’!它们凭什么骑在百姓头上作威作福?真是该死!”玉牌上的云顶山鹤纹在莠草中扭曲成赤阳教的煞星纹,映照出他眼底的怒火。
李寡妇的粟米糕掉在灶台上,桂花撒了一地:“虎娃,这话可不能乱说……”王大爷吧嗒着旱烟袋,烟锅里的火星明灭不定:“二柱啊,云顶山最近确实有些动静……”陈二柱挥手示意他们噤声,灵气稻穗卷住虎娃的手腕,穗尖扫过他眉心,显出刚在云顶山目睹的画面:玄霄长老与赤阳教教主对坐,桌上摆着用百姓灵气炼制的“升仙丹”。
“那些所谓‘当道’的,不过是被欲望蛀空的莠草。”陈二柱的声音里带着痛楚,却又透着坚定,“但你要记住,莠草长得再高,也结不出稻穗。”他挥袖显出灵田实景,几株高大的莠草混杂在稻苗中,却在灵气稻穗的光照下,露出根系间缠绕的赤阳教“吸灵虫”。
虎娃的灵气剑出鞘,却在砍向莠草时,被陈二柱的稻穗缠住。少年回头,看见李寡妇在田间弯腰除草,王大爷用火铳惊飞啄食稻苗的麻雀,秋生背着药箱给灵田施“驱虫肥”——这些平凡的守护,比任何仙门玉牌都更有力量。
“真正的‘道’,”陈二柱摸出虎娃送的木雕药锄,锄头把上的“柱哥”二字在灵气中亮起,“不是玉牌上的头衔,是弯腰除草的背影,是守夜时的火塘,是把百姓的病痛放在自己灵脉上的重量。”他将虎娃的手按在灵田土壤上,少年感受到地下蔓延的稻根,每一根都连着村民的心跳。
赤阳教的“惑心雾”在此时涌入灵田,雾气中浮现出玄霄长老的幻象:“虎娃,你看,仙门腐败不堪,唯有加入我们,才能真正‘当道’——”话未说完,虎娃的灵气剑已穿透幻象,剑尖上挂着陈二柱编的“驱邪红绳”。幻象消散前,露出其腰间的“吸灵虫囊”,里面装着用虎娃灵气碎片炼制的邪器。
“原来……他们想利用我。”虎娃的声音里带着震惊,同命佩在灵气中发出尖锐的鸣响,“用‘当道’的诱惑,让我变成吸灵虫的宿主……”陈二柱点头,灵气稻穗化作滤网,将惑心雾中的邪虫一网打尽:“莠草总想冒充稻穗,却不知真正的稻子,根须永远朝着光明生长。”
暮色降临时,虎娃蹲在灵田埂上,用灵气给每株稻苗系上红绳。李寡妇端来热粥,王大爷往他兜里塞了颗糖,秋生则递来用灵气稻穗炼的“明心簪”。陈二柱望着少年专注的侧脸,忽然想起老娘说过:“除草时别只看叶子,要盯着根。根正的苗,早晚能结出好稻。”
“柱哥,”虎娃忽然开口,明心簪在发间发出柔和的光,“以后我要当‘除草人’,专砍那些冒充稻穗的莠草。”陈二柱笑着点头,摸出用两人灵气共炼的“护苗佩”:“记住,除草不是为了彰显锋利,是为了让真正的稻穗能晒到太阳。”虎娃接过佩饰,发现上面刻着稻穗与锄头交叠的图案,佩心处嵌着他的乳牙——那是小时候换牙时,陈二柱用灵气保存的。
《青囊真解》在此时翻开,“莠道篇”后新增了“稻明章”,配图是虎娃蹲在灵田埂上,手中的灵气剑化作锄头,正在剔除莠草,而陈二柱站在他身后,灵气稻穗织成保护网,笼罩着整片灵田。秋生望着插图感慨:“柱哥,这是‘以心辨莠,以护证道’啊。”
山风掠过,带来新稻的清香和红绳的轻响。虎娃忽然指着远处的云顶山方向:“柱哥,有莠草在动!”陈二柱望去,看见几株高大的莠草正朝着灵田蔓延,根系间闪烁着赤阳教的邪光。他握紧虎娃的手,灵气顺着护苗佩注入灵田,每株稻苗的红绳都亮起,化作斩杀邪祟的利刃。
“让它们来。”陈二柱的声音里带着释然,“莠草越猖獗,越显得稻穗珍贵。”虎娃点头,手中的灵气锄头挥出,莠草在稻光中纷纷败退,露出底下藏着的“吸灵虫巢”。这一刻,少年终于明白:所谓“奸臣当道”不过是过眼云烟,只要人心向暖,守护不断,真正的“道”,永远在百姓的烟火里,在弯腰耕耘的掌纹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