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白色的发丝扫过怀表表面，Ω-1符号还在震，像被谁点了好几下快捷键。星玄靠在树干上，手指一翻，把白往肩上扛了扛。这人轻得离谱，跟根泡过水的竹竿似的，呼吸浅得几乎摸不到。
他没再往密林深处走，而是原地蹲下，背靠着树，从口袋里摸出怀表，指尖在表盘边缘一划，银光一闪，空间入口悄无声息地裂开一道缝。
“进不去你可别怪我。”星玄低声道，一手托着白的后颈，一手掐着他大腿，像搬快递一样塞了进去。
灵泉空间的地面是温的，泉水在中央池子里轻轻荡着，像有人刚搅了一筷子。星玄把白平放在池边，顺手扯了块作战服的布垫在他头下。布料刚沾地，就被渗出的血染了半边。
“得，新衣服变绷带。”他嘀咕一句，俯身捏开白的下巴，指尖蘸了点泉水，小心滴进他嘴里。
水珠落进去的瞬间，池面突然泛起一圈青光，像是wiFi信号突然满格。紧接着，白手臂上那道Ω-1烙印微微发烫，泉水表面竟浮出一道符文涟漪，和烙印一模一样，连歪的角度都分毫不差。
“哟？”星玄挑眉，“你这纹身还能连蓝牙？”
他没多想，继续操作。指尖再次探入泉水，这次直接引了一小股水流，贴着白的鼻腔缓缓送入。泉水刚触到皮肤，白的身体猛地一颤，像是被电了一下，但脉搏居然开始回升。
星玄立刻用赛亚人感知扫过他的经络——乱得跟早高峰地铁站似的，雷切残留的能量像一堆乱码，在查克拉通道里横冲直撞。灵泉水刚进去就被顶出来，根本没法吸收。
“这哪是疗伤，这是修bug。”星玄咬牙，干脆盘腿坐下，闭眼凝神，用神经感知模拟白的经络走向。
他赛亚人血脉的神经反应速度本就逆天，现在全速运转起来，脑子里直接生成了一张动态经络图，红的蓝的绿的，跟游戏里开全图挂一样。
“从这里走……绕过心脉……避开肝区……”他一边默念，一边用指尖引导泉水，像在给人工搭桥。
水流顺着他的指挥，一点点渗入白的体内。每推进一段，池面就泛起一层微光，像是系统在默默打勾。
突然，星玄想起什么，从空间储物区翻出那块撕下来的衣角碎片。布料上还沾着点血，他二话不说扔进泉水里。
“生物锚点，启动！”他中二病发作，说完自己都愣了下，“我是不是看网文看多了？”
可还真管用。
碎片一入水，立刻释放出微弱的查克拉波动，和白的气息完美同步。灵泉水像是被激活了情感账户，瞬间亲和度拉满，吸收效率直接翻倍。
白的呼吸渐渐平稳，胸口起伏有了节奏，脸上那层死灰色也开始褪去。星玄松了口气，刚想擦擦汗，忽然听见池子深处传来一声极轻的低语。
“……记得你……”
他猛地睁眼，四下张望——没人。
再看泉水，表面竟凝出一道模糊的人形光影，一闪而逝，像信号不好时的视频卡顿。
“谁在刷弹幕？”星玄皱眉，伸手探了探水面温度，正常。
他摇摇头，觉得可能是自己太累出现幻觉。毕竟刚才那一波操作，相当于一边打游戏一边写代码，脑子已经接近蓝屏。
可就在这时，怀表突然震动了一下。
低头一看，Ω-1符号居然变成了淡绿色，和泉水的波长完全同步。
“系统你偷偷升级了？”他嘀咕，“连个提示音都没有，太不讲武德了。”
他没注意到的是，就在他分神的刹那，池底的泉水悄然形成一个微型漩涡，漩涡中心，隐约浮现出一片树叶形状的光斑，转瞬即灭。
星玄伸手探向白的脉搏，稳定了。查克拉虽然还没恢复，但至少不会断气了。他长舒一口气，靠在池边，整个人像是被抽了筋。
“行了，命保住了。”他喃喃，“接下来就看你能不能自己爬起来。”
可话音未落，空间突然轻微震荡了一下。
“警告：资源过载，建议暂停外部能量输出。”系统提示音在脑内响起。
星玄一愣：“我啥都没干啊？”
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作战服的袖子还泡在水里。他刚才为了加快灵泉再生，下意识把衣服浸了进去，结果赛亚人血脉的活性能量正源源不断地被泉水吸收，搞得空间负荷超标。
“合着我成充电宝了？”他哭笑不得，赶紧把衣服捞出来。
可刚一抽出，泉水流速立刻减缓，白的身体又出现轻微抽搐。
“得，充一半还不能拔。”他无奈，干脆把整件作战服脱了，整整齐齐铺在池边，只留一件背心。
“就当是给空间做慈善。”他自嘲，“下次救人前得先签个劳务合同。”
他盘腿坐着，一边监控白的生命体征，一边顺手把空间的保鲜功能开到最大。一层液态光膜缓缓覆盖在白身上，像是给他裹了层保鲜膜。
“这要是拍个短视频，标题我都想好了——《现代青年用生命之泉抢救二次元工具人》。”他笑着摇头，“点赞肯定破亿。”
可笑完，他又沉默了。
这地方太安静，安静得能听见泉水滴落的声音。他盯着白的脸，那张脸依旧苍白，但已经不再像一具尸体。睫毛偶尔颤一下，像是在做梦。
星玄忽然想起什么，从空间里翻出之前封存的那滴蓝色药剂血样。血珠在容器里静静漂浮，他轻轻晃了晃，发现它和泉水之间有种微妙的排斥感。
“这药……不对劲。”他眯眼，“不是治疗用的，是压制类的。”
他把血样放回储物区，标记为“高危-待分析”。刚收好，怀表又震了一下。
Ω-1符号的绿光更亮了，像是在回应什么。
星玄没再管它，转头检查空间状态。灵泉再生速度已经恢复正常，池水清澈见底，甚至比之前更透亮。他伸手探进去，水温微暖，指尖传来一股柔和的生机感。
“看来这次救人，不只是救了个活人。”他低声，“连空间都跟着升级了。”
他忽然意识到，这灵泉，或许不只是疗伤这么简单。它能净化、能催化、能保鲜，现在还能和特定生命体产生共鸣。
“以后要是养条鱼，是不是都能进化成龙？”他开玩笑。
可就在这时，池水突然泛起一圈涟漪。
没有风，没有触碰，就是平白无故地动了一下。
星玄皱眉，凑近去看。
水面上，缓缓浮现出三个字。
“别信他。”
字迹很淡，像是用光画的，刚成型就迅速消散。
星玄瞳孔一缩，立刻扫视四周——空间里只有他和白，没有任何外力干扰。
他伸手触碰水面，什么都没有。
可那三个字，清清楚楚。
“别信他。”
谁？
什么时候写的？
为什么只有他能看见？
他盯着池水，心跳微微加快。可还没等他反应，池底又浮起一道光纹，迅速拼成一个符号——Ω-1，但这次，符号中间多了一道裂痕。
星玄猛地抬手，一把按住怀表。
表盘上的Ω-1依旧是完整的，绿光稳定。
可池子里的那个，裂开了。
他还没来得及细看，池水突然剧烈翻涌，一道人形光影猛地从深处升起，模糊的轮廓，银发，赤足，怀里抱着个布偶。
光影只维持了不到一秒，便轰然溃散。
星玄呼吸一滞。
下一瞬，怀表发出一声极轻的“叮~”，Ω-1符号的绿光彻底熄灭，恢复成原本的银灰色。
空间安静下来。
白的呼吸依旧平稳，液态光膜完好，灵泉池面如镜。
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没发生过。
星玄缓缓松开怀表，指尖有点发凉。
他盯着池水，一字一顿道：“刚才那玩意儿……是系统更新提示？”
没人回答。
他低头看向自己的作战服，铺在池边的布料上，不知何时，多了一道极细的折痕，弯成一只纸鹤的形状。
星玄伸手去拿，指尖刚触到布料，纸鹤突然无风自动，翅膀轻轻颤了一下。